满都拉图焦急地看着城墙上面的局势,作为大元的天才将领,张皓之前有名的少年将军,也已经看到此时的局势就是最吃紧的时候。
张皓已经连压箱底的秘密武器都搬上来了,就是要一鼓作气,拿下庐州。如果今天能够守住,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不用等到明天,久攻不下的周军脸上已经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一旦变得急切,枪法就会变形,战术就会走样,同样与袍泽之间的配合也没有了往日的默契。当此时,看着头上冒着白烟,汗水已经浸透头发的张皓。
火候到啦,满都拉图觉得自己就是一头敏锐的豹子,现在已经抓到了张皓最虚弱的时机。
手持长枪的满都拉图终于准备登场。看着汗流浃背的张皓,长啸一声,加入了战团,说道:“跟我比,你还是太嫩了。”
张皓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所有的招式使出,已经不经过大脑,全靠肌肉的记忆,随着对手的招数,而施展相应的招数。
随着敌方最强战力加入了战团,张皓与满都拉图捉对厮杀,战作一团。
两位当世有名的少年将军,终于有了第一次正面的碰撞。
满都拉图多少次梦回淮安,都深恨自己为何在淮安不能表现的勇猛一些?为什么败势一现,自己就要想着后路?
即使身负高绝的武功,满都拉图都没有勇气殊死一战,所以在夜战的时候他跑了,淮安城下他又跑了,盱眙城中他又又跑了。
一败,再败,三败。
满都拉图要克服自己的梦魇,就要亲手打败张皓。所以他要求来到了最前线,再次面对张皓。
而为了克服自己心中的懦弱,激发自己的暴戾和兽性,他开始一对三,一对四,一对六甚至一对十与被俘的红巾军厮杀,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投入兽笼。
所有的一切,都是今天,他要把所有的屈辱全部原封不动地还给张皓,甚至要十倍百倍的奉还。
今天我占据天时、占据地利,占据人和。你凭什么跟我打?
满都拉图大喊道:“今天你没有黑夜的帮忙?没有一个“张小天”打开城门?没有王学武趁夜围住淮安?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赢我?”
再说你是金刚境?我也是金刚境?我会怕你吗?
张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蒙古打扮的少年将军跃入战团,武功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看着它满含怨念地看着自己,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张皓忍不住地问道:“你谁啊?”
张皓不是忘了,是真没有见过满都拉图?
当初夜晚偷袭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他怎么可能知道谁是谁?淮安城下张皓又不在现场。至于张皓拿下盱眙,当时张皓的眼中只有王保保,完全没有理会满都拉图?
满都拉图一愣,顿时暴跳如雷,对敌人最大的侮辱,就是无视敌人。
张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满都拉图变成了一只跳脚的公鸡。只听满都拉图怒道:“张二公子,你成功激怒我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一定要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满都拉图?”
张皓边打边说:“凭什么我要记住?我偏不记!”
满都拉图怒吼道:“不记也要记,我叫满都拉图?”
张皓不经意问道:“满什么图?”
“满都拉图!”
“满都拉什么?”
“满都拉图?”
“什么拉图?”
满都拉图哪还不知道张皓在消遣自己,怒声道:“看你这个跳梁小丑,还能嚣张到几时?”
跟张皓斗嘴,这两年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唯一一个对手何襄,还被张皓拉来当了队友,这就是所谓的打不过,就拉拢过来。
但是张皓心中也暗暗焦急,眼看日头已至午时,他们虽然在城墙上面建立起来了阵地,但是毕竟敌军人多势众,而且占据地利优势。所以他们迟迟不能扩大战果。
甚至随着战局的演进,张皓、李成等一众高手体力下降,他们已经从刚才的优势转向了微妙的平衡。
所以这个时候满都拉图跳了出来,只能说他的时机选的非常好,就是在战局最为微妙的时刻,给了元军最强力的援助。
主帅亲自登场,无疑给疲惫的元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从早上开始,他们就被张皓压着打,一直抬不起头来,连城楼都被炸了,士气不低落才见鬼了?
满都拉图的上场,不仅让场上增加了一位金刚境的高手,同样也激发了元军的战意,从现在嗷嗷叫的向上冲就能看到,这种影响是多么显着。
满都拉图眼看着局势慢慢地转变,开始享受着作为胜利者的荣耀,因为今天这场战斗,即使是张皓登上城墙,小败,最终的胜利者还是他。
只要能坚守住,不让张皓走下城墙,他就是胜利的不二人选。
这是因为他有偌大的庐州当做纵深,有强大的兵力托底,有足够三个月之用的粮草,什么都有,而张皓的疲惫之师,却什么都没有?
满都拉图忍不住嘲笑道:“今天你赢不下来,你说你还有什么?你有毛吗?你连毛都没有!”
张皓回击道:“你叫满什么图?”
满都拉图反倒平静下来,冷静道:“你在激怒我,但是我不会生气的,我要看着你像条狗一样灰溜溜地走下去,还要像一条丧家之犬被我追击,还要被世人成为‘菜狗’,就你这样的,还会打仗吗?”
张皓继续道:“拉什么图?”
满都拉图不怒反笑,说道:“很好,很好,我就看你今日能嚣张到几时?”
张皓冷漠道:“都什么拉?肚子拉了么?”
满都拉图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满都拉图疯了似地向张皓杀了过来,张皓心中冷笑,装作不敌,避让过去。而这满都拉图犹如疯狗一样,抓着张皓死死咬住,丝毫不放。
终于在满都拉图疯狂进攻中,被张皓寻到了胸前的破绽,说时迟,那时快。张皓果断出击,只是一瞬,虎头湛金枪贯着白莲和太极真气,猛刺过来。
满都拉图倏然而惊,凭借金刚境对危险敏锐的嗅觉,在长枪及胸的刹那,生生错开了一个身位。张皓的长枪只是刺中了满都拉图的肩胛骨。
满都拉图一个驴打滚,退了出去,看着张皓道:“你很不错,故意激怒我,然后找到一击必杀的机会,这样我元军军心涣散,自然败退。但是很遗憾,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张皓的心中也大叫可惜,只差一点点啊!如果元军开始稳扎稳打,那他将会被困死在庐州的城墙上面,难道今日......
张皓面上却不显,心中已经失望到了极致,手上的枪隐隐都带着绝望,每一枪都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态度。
满都拉图站在那里,含恨看着张皓。
举目四望,杀掉张皓这个梦魇,以后天下谁还能挡我?
突然间,城中心升起了一道黑色的烟柱,满都拉图心中“咯噔”一下,又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张皓也看到了那道黑柱,心情无比畅快地说道:“你叫什么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