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在怡红院豪掷千金,只为博当时的名伶,现在扬州飞龙密探“大档头”如烟一笑。那时候的张皓只是初识情味,现在两位绝美女子对张皓青睐有加,任谁都难以抉择。
张士诚和刘夫人对视了一眼,果然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这个时候提的意见都是些儿女情长,张士诚 对于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暗暗叹了口气。
张皓心中忍不住地长舒了口气,渣男的路走的太快,两个女子同时的青睐,让张皓有点痛并快乐的感觉。
张士诚心中复杂之余,问道:“你这次立下偌大功劳,难道只要这些?”
张皓哼了一声道:“这是挨打的补偿。”
张士诚顿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再次想到潘元绍的事情,看着结发夫妻和桀骜不驯的二儿子,心情一时郁结,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夫妻结发多年,刘夫人对张士诚多少有些了解,便问道:“夫君可是有遇到难办的事了?”
张皓看着眉头舒展而又紧皱的张士诚,知道可能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但是张士诚不说,张皓并不打算追问。
张士诚意外地看了一眼张皓,这厮跟个平时就像好奇的大橘猫,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了,这个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还没有办法对刘夫人提及,毕竟这件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更要慎重处理。
于是张士诚便安慰道:“夫人放心,只是一些军中琐事,有些缠手,都是小问题。”
大风大浪的生死局面都过来了,刘夫人便不再理会张士诚的“多愁善感”,对张皓说道:“你大姐知道你的消息之后担忧的茶饭不思,往王府跑了好几趟,记得去你大姐那里报下平安。”
张皓点了点头道:“是,母亲!”
张士诚看着对刘夫人执礼甚恭的张皓,想到对自己的另外一副嘴脸,顿时更加心塞,也不想想是怎么造成的今天这个局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还有其他的事没有?”
张皓一挑眉毛,突然想到临走时遇袭的事情,有心提上一嘴,但是刘夫人在这里,毕竟不能说的通透,便说道:“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想提醒父亲一下,只有一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有些事情还是要早做决断!”
张士诚意外地看了张皓一眼,这次没有教训张皓,直说道:“为父自有决断。”
张皓心道:“我都没说什么事情呢,你决断个屁呢!”
突然脑子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说道:“孩儿马上就十八了,府邸不知道给我安排在哪里?”
张士诚和刘夫人对视一眼,都心虚地别过头去,真别说,这段时间大周百废待兴,张士诚忙的脚不沾地,而刘夫人一直觉得张皓还小,希望张皓能留在身边,所以既然张士诚不提张皓开府的事情,刘夫人自然乐见其成,等到张皓“出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那就更加没人关注这个事情了,人都没了,还开个什么府?
张士诚嗯嗯啊啊地顾左右而言他,说道:“为父当然晓得,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天下未定,何以家为?等你多立战功,为父定然如你所愿,奖励你一个大大的豪宅!”
刘夫人也劝道:“反正皓儿还没有成家,等到你结婚的时候,再去开府也不迟,这段时间就多陪陪娘亲。”
张皓去过大哥张旭的府邸,那叫一个阔绰,张士诚对张旭的期望甚高,自然对张旭的府邸各项规格极高,张皓看了之后就一直在憧憬着这样的府邸。
这次张皓出使亳州,拿下淮安,可谓立下奇功,规格这东西没啥意思,但是里面的“小区环境”和“物业”应该符合要求吧,没想到这二老竟然全然没有一丁点准备。
想到那个笼罩在张士诚阴影下的小院,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好不容易提出来,没想到这两位压根都没给自己张罗。
张皓有点郁郁寡欢,只是“嗷”了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就一个人走出了中正堂。
刘夫人看着有些落寞的张皓,心中也叹道:“皓儿也长大了,儿大不中留啊!”
潘府,正堂。
太师椅下的孩子已经可以蹒跚学步,潘府的小主人茗哥儿,吱呀学语中含糊地可以听到“娘亲”之类的短词,张瑜一脸慈祥的看着丫鬟逗弄着茗哥儿,自昨日得到张皓安然北返的消息后,脸上不复担忧弟弟的愁容,但是嘴上不忘埋怨两句:“父亲也真是的,有皓哥儿的消息也不早点说,让我白白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在书桌前一身书生打扮的潘元绍,问道:“夫君不是一直很忙么,怎么这两天这么得闲,竟然连着两日都待在家里面。”
潘元绍闪过一丝苦笑,转而又一副笑靥如风的样子,对张瑜说道:“你不是老抱怨相公我总是公务缠身,没有时间陪你们娘俩,这不有时间在家里了,反倒奇怪起来了?”
张瑜敏锐地捕捉到潘元绍的无奈,说道:“难道朝堂上夫君和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潘元绍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只是最近一些琐碎的事情比较多,夫君不耐烦这些处理这些事情,索性就充分放权,我也多陪着你们娘俩,争取给茗哥儿生一个弟弟。”
旁边的丫鬟们引来一阵阵窃笑,平时沙场上的潘元绍英武不凡,器宇轩昂。但是家中的潘元绍面对张瑜的时候却总是多了一些惫懒。
张瑜呸了一声道:“当着这么多人,瞎说什么疯话。”
看着平时强悍的张瑜,此时显现出小儿女才有的娇羞,潘元绍顿时哈哈大笑:“这就是咱们潘府最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瑜不能让潘元绍再继续疯下去,便问道:“话说皓哥儿回来的事情,你贵为枢密院副使,怎么都不知道?”
潘元绍的大笑戛然而止,这个事情确实有那么一点尴尬!张士诚当时为了不走漏风声,是以把张皓的消息当作了最高机密,严禁对这个消息外传。
他这个枢密院副使不知道也算正常,毕竟连彭辉不是也蒙在鼓里吗?但是潘元绍心中怨愤再起,难道主公对我已经戒备如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