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境既咋舌于张皓竟然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能够突破,更加让唐境感到惊讶的是,是张皓利用此次事件的能力。可谓是把所有的事和人都利用到了,盘剥到了极致。不对,是效益最大化了极致。
一个优秀的练武苗子,再加上两个惠而不费的承诺,就能让这些将士在陪着张皓出使的这段时间为其效死,怎么说呢?虎父无犬子吧。
伴随着开饭时间的到来,饥肠辘辘的将士们端起热腾腾的饭菜大快朵颐,张皓随意地找了个席位,嘴上说道:“兄弟,挤一挤,错个位置!”
那名战士看是张皓来了,连忙起身,张皓一脸微笑地怕了怕年轻战士的肩膀,说道:“坐坐,我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武功比你高了一点,学识比你渊博了一点,长相比你俊俏了一点,其他的真的一般般,收起你仰慕的眼光,一起吃饭!”
张皓说完,战士们轰然而笑,刚开始还非常拘谨的战士们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张皓和将士们一样席地而坐,聊天打屁。
张皓边吃饭边问道:“你们都介绍下自己,我都不认识你们!”
从旁边的一个瘦小的士兵开始,依次介绍起来。
“小的叫马四!”
“好的,家里排行老四,我记住了!”
“小的叫陈困!”
“不错不错,还是个明星!”
“小的叫柳阳!”
“好名字,和我的张皓不相上下!”
“小的叫颜九!”
“好名字,大作家,你们大家族啊,排行第九!”
“回主使,我家这一代只有我一个人,只是父亲为了显得人丁兴旺,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有内涵!”
......
一顿饭吃的很是热烈,让士兵们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到最后有些恋恋不舍。张皓酒足饭饱之后,拍着肚子说道:“本公子走走去消消食,以后咱们也算是同僚了,经常多走动走动。本公子的车马你们都知道,想请教什么的随时来找我!”
张皓起身站了起来,中兵士也纷纷起身,张皓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便是,自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一路回去的路上,向士兵们频频点头,然后得到士兵们热烈的问候,“二公子”,“主使大人”,等称呼此起彼伏,张皓对自己的转悠很是满意,成果颇丰啊!
说实话张皓是打算掌控这支军队的,一方面能够练练手,能够积累一些经验。二来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这些士兵的手里,这个时候不赶紧现身刷刷好感,难道等到大难临头才喊道:“我的张皓,我的父亲叫张士诚,救下我重重有赏!”
到时候让张皓喊救命肯定毫无压力,但是这些士兵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同仇敌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个花荣既是他自己的机缘,但是何尝又不是他的机缘。通过这么一个收徒的举动,成功地调动起了士兵的热情,还迅速加深了他和士兵们之间的联系。
深夜,野外蟋蟀局促地叫着,带动着周围的虫鸣一起应和。天空中月亮在几多云朵中穿梭,周边一片片的白云,映衬着月光更加皎洁,让这个世界更加幽静。除了一队警戒的士兵来回巡视,营帐四处鼾声一片,古代对于士兵深夜的军规非常重视,而且极其森严,一旦出现了“营啸”,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张皓第一次在军队中扎营,在营帐里面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身,站在营地中,看着明月当空,想起了梦中一世大文豪的夜月寻张怀民。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
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
两人者耳。”
这段不足百字的小文让梦中一世的张皓深深着迷,曾经作为一个喜好独行的驴友,对这段话感触良深,为那时不能有一个张怀民在侧,共赏明月而深以为憾。
没想到时空辗转,明月依旧高悬,但是自己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他有从小到大的挚友,有心心相印的佳人,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不怎么对付的父亲,还有敬爱的小师姑。怎么回事?怎么老想起小师姑?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时间仿佛有些些许的重合,张皓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个“竹杖芒鞋”的驴友生涯,此时此地张皓想寻找自己的张怀民。于是从营帐里面拿出了两瓶花雕,向另外一个营帐走去。
军营里面是严禁饮酒的,但是张皓自己是主使,可不是军人。当然深夜在军营中走动也是不允许的,但是张皓自己的军队的主要负责人,巡查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张皓在给自己的地位上永远都是灵活的,而且极其“双标”。
张皓朝“小师姑”的营帐走去,来到营帐门前,张皓轻轻地喊了一声,说道:“小师姑,睡了没?”
高若男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还没睡,进来吧!”
营帐之内一片漆黑,孤男寡女共处暗室,而且都是二十左右血气方刚的男女,总会有一丝暧昧的气息。但是张皓此时道心通明,压根一点非分的心思都没有,在张皓的心中,小师姑的印象还停留在那缥缈的绝世一剑,将同样是高手的相先生打的毫无反手之力。
张皓拿出火折子,将营帐点亮。在黑暗一侧看到高若男若隐若现的一张俏脸。
高若男道:“张大使所来何事?”
张皓笑道:“无事,今天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出门看到皓月当空,想起了大文豪苏轼的‘夜月寻张怀民’,所以师侄便来寻自己的‘张怀民’了。”
高若男嘴角会心一笑,说道:“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这半年的时间比过去两年的事情还多,如此我们身在此处,突然放下高邮的一切,反倒有些无所适从,走吧,苏才子,咱们这便去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