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漫天风沙飞卷,遮天蔽日。
在一处稍能遮挡风沙的岩壁处,一个嘴角干裂,蓬头垢面的青年正把玩着手里的笔。 抱着的背包在经年的清洗下,颜色已经些许泛白。
这个男人叫张皓,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次被女孩抛弃的失败感情经历,让他变成一个天天对着屏幕与三上老师做“友好交流”的老宅男。很俗套的感情经历,两个相恋的人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最终没有走到终点。
家庭环境较好的女孩最终屈服于家庭的压力,和所谓“门当户对”的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那个女孩婚后并没有痛不欲生,他们有儿有女,生活美满,可能在某个午夜梦回青春年少,这个女孩才会记起,曾经有一个男孩为他辗转反侧。
张皓变成痴肥宅男后, 某个深夜在电脑前与三上老师多次“友好交流”后,突然晕厥,幸亏室友发现及时发现送医,终于逃过一劫。
从医院出来以后,张皓打开柜子,找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背包,这个背包是那个女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告诉他要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它,就像陈奕迅那首歌唱的那样,成为你身体的另一半。
张皓背起曾经不愿面对的背包,开始踏上了奔向未知的旅程,一站站的到达仿佛让他找到了曾经的远方,而渐渐远行经验丰富的张皓开始独自挑战比较有难度的徒步。
常在河边走,总会要湿鞋,这次在穿越沙漠戈壁的路上,遇到了极大的沙暴,沙暴时停时续,张皓被被困在这里已经七天有余,本来两天的路程,所预备的水和食物早已消耗殆尽。
绵绵不尽的风沙依然在肆意的飞舞再次打开只剩一点点电量的手机,虚弱地翻动着里面的照片,看到小时候和父母的合影,他们离婚以后各自成立自己的家庭,在抚养他成人的外婆去世之后,张皓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时而走过街头,在看到孩子带着银铃般的笑声从他旁边欢快地跑过,他也憧憬过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曾经家庭的伤痛和那个女孩,让张皓每每对“家”望而却步。
细说往事,想想自己破裂的家庭,至亲外婆的离世,仅剩“一个背包”的爱情,躺在IcU抢救时候的无助,以及作为驴友遇到的艰难险阻。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些苦楚有些尝过,每一口都痛彻心扉。
常常做一个有意思的梦,那里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有个整天不对付的父亲,还有个没心没肺、整天惹事生非的自己,每每感觉那么真实,但是醒来后发觉才是黄粱一梦。
人生如梦,恍然已是而立之年,历数前事,留驻于笔端的事着实乏善可陈,张皓想留下点东西,甚至是“张皓到此一游”这样的俏皮话,想了想最终放下了笔,释然一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漫卷的黄沙一点点将这片砂石掩埋,逐渐堆积成一座山丘,犹如一座丰碑,仿佛在昭示着某些人的存在,又像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依然是这片天空,依然是漫卷的西风,古老的城墙上血迹斑斑,刚刚经历过激战后,战士们蹲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城内因为长期被围攻,民生凋敝,乱象纷生,大街上大多的店铺大门紧闭,偶尔可见的几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这时候从大街的尽头走来的一家人,暗自啜泣的老妇人扶着一个满眼愤怒、却又有些仿徨的老夫子,后面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少女,虽然脸色憔悴,双目泛红,但是从其白皙的脖颈和优雅的举止可以看出其家世曾经的不凡。
这一家本为躲避战乱,携家带口投亲来到了这座城市,没成想却遇到了更大的战乱。城内物价飞升,各种物品价格畸贵,他们所带的银钱慢慢地消耗殆尽。
可能是城外敌军围城三月,绝望和未知勾起了一些人心中最黑暗的欲望和贪念,他所投靠的亲戚,也是少女的远房表叔,竟然在老夫子一家山穷水尽之际,要求老夫子将他的女人嫁给自己做妾。
这个亲戚年龄和老夫子相当,长得道貌岸然,没想到这个老不修竟然做出这样龌龊的行径。书香门第的老夫子断然拒绝了这个亲戚的要求。
“人在屋檐下,就是不低头。”换来的就是一家人被赶了出来,流落街头。
乱世之中,也有些人如鱼得水,他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盛世之中,有官府压着,这些人只能潜藏在暗处。现在城池岌岌可危,官府顾不上他们,这些人就明目张胆地走到了明处,包装上官府“线人”等名目为非作歹。
在街上为数不多开门的茶肆里,茶肆老板正满面愁容地看着几个地痞流氓在那里聊天打诨,茶钱肯定是不会付的,老板只盼着能伺候好了这几位“瘟神”,让他们赶紧滚蛋。
这时候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地痞看到了街上老夫子一家,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后面的少女,这个小地痞连忙给旁边的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使了个眼色,说道:“老大,你快看......”
小地痞将眼神向外撇了撇,“老大”顺眼望去,注意到了街头上的少女。
这时候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到那名少女之后,眼神都流露出了贪婪和淫邪的意味。
这些混迹在街头的地痞流氓,太知道察言观色,欺软怕硬。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可以随意欺辱。比方说这家人,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凄惶落魄地在大街上游荡,必定是遭遇了变故,没有背景和依靠。
“老大”给刚刚那个小地痞使了个眼色,说道:“三儿,去看看。”
小地痞“三儿”会意,从茶肆中窜了出来,笑嘻嘻地来到少女身前,邪笑道:“小娘子,现在兵荒马乱的,可不能乱跑,小心被当做‘碟子’抓起来。我们是公门的线人,你们这个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看着三儿脸上的邪气,老夫子心中不豫,但是身在异乡,却也不敢开罪这样的地头蛇,拦在少女的身前,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我们从外地投亲而来,乃是清清白白的书香人家,断然不是‘碟子’的。”
三儿眼睛一亮,还是个“外地人”,问道:“投亲?是高邮哪户亲戚?”
老夫子忍着对这个小痞子的烦恶,说道:“乃是高邮名门候平候员外家。”
小痞子心中更放心了,如果说三十年前这侯府可能还可以叫名门,自原来侯平父亲侯知府故去以后,这侯府已经日薄西山。
加上候平这个败家子混账无比,家业已经败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凭一些商铺田产度日,连地痞流氓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三儿调笑道:“我们老大想请你们喝杯茶,这位老丈赏个脸吧!”
老夫子看着茶肆中围坐的众人,个个狰狞不似良人,断然拒绝道:“我们有些要紧事去侯家,改日老汉再请各位好汉喝茶。”
说完,老夫子拉起老妻和女儿,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儿阴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们。我怀疑你们是城外敌军的碟子,给我们官府走一趟吧!”
说完三儿给茶肆中就坐的老大打了个呼哨,意思是“小妞可以上手”。
老大大喜,给其他地痞使了个眼色。
六七个地痞流氓鱼拥而出,将老夫子一家团团围住,但是目光都在少女身上,脸上都挂着淫邪的笑容。
老夫子心中深悔不该书生之气,若是与那侯平虚与委蛇一番,断然不会面对如此危局。老夫子“强横”道:“你们要干什么?光大化日,朗朗乾坤,你们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众地痞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纷纷笑地前仰后合。
三儿哈哈大笑:“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
众人拉开老夫子夫妇,就要将少女强抢过去。老夫子将少女视为珍宝,拼了老命要将少女夺过来,但是除了挨了几脚,躺倒在地,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老妻营救女儿无望,老夫子那边又生死不知,绝望地扑在老夫子身上,大哭道:“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这时候大街上没有了行人,偶尔有商家打开门窗望去,都被这些地痞用恶狠狠地眼光逼了回去。茶肆老板暗骂了几句“不当人子”,但终究摇了摇头。
地痞老大愈发大胆,从茶肆中径直来到少女的面前,此时少女胳膊被两名无赖架住,疯狂挣扎,奈何气力相差悬殊,只是在做徒劳的挣扎。
老大一双粗手托起少女的下巴,眼睛顿时一亮,竟然是如此绝色的一个美人。
地痞淫笑道:“让俺睡到这样一个美人,这辈子也值了。”
突然发现地痞流氓们射过来期望的眼神,说道:“别慌,今天所有人都有份。”
众地痞纷纷恭维道:“多谢大哥。”
地痞老大此时汹汹的色心燃起,双手伸向少女单薄的衣物,用力一扯,少女白皙的肩颈和粉色的内衣露了出来,让众地痞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少女的哭喊声已经将嗓子喊哑了,满脸带着泪水,拼命的挣扎只是激起这群禽兽最原始的欲望。
举起泪眼望去,父亲生死不知,母亲营救自己,又被一脚踹得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少女绝望地看着天空,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死还要难过的局面。
少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比仙聆还好听的声音:“杂碎,放开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