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独孤文安话未说完杨飞突然之间出声,而且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刚才那种散漫的态势变成了一种宝剑出鞘般的凌厉。看向独孤文安的眼神更是透射着寒光,就好像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正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话被打断独孤文安有些不悦:“飞少,你有什么问题吗?”
要不是独孤珏天坐在这里,就凭杨飞打断他的话,他就一掌拍过去了。
杨飞走上前来,直视着独孤文安看了几秒钟,随即从他身边走过到了他身后。
如此更是让独孤文安有些不悦:“飞少,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妨碍我和二爷爷说话,这是对长辈起码的尊重,飞少应该懂得……”
“放屁!”
结果不等独孤文安把话说完独孤珏天声如洪钟的骂道一句。独孤文安顿时激灵一下,脸色多了一些忐忑和紧张:“二爷爷,那个不知道为何让你动怒了?”
独孤珏天绷着个脸道:“你刚才说你是谁的长辈啊?”
不等独孤文安说话独孤珏天哼道:“你父亲都要叫我一声二叔,我的徒弟到这里却是成了你的晚辈。独孤文安,你这是拐弯抹角的想骑到我头上了吗?”
还在奇怪独孤珏天为何生气的独孤文安嘴角牵动。
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流露一抹苦涩。
独孤珏天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意思,冷声说道:“记住,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杨飞是我的徒弟,你还叫我一声二爷爷,那就该弄清楚这个辈分的问题,以后见到杨飞要以晚辈自居,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在杨飞面前自称晚辈?
确定独孤珏天真是那么说的时候独孤文安心里很不得劲,他都九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可以叫一个二十余岁的人叔叔或者前辈的啊?
独孤珏天促狭双眼道:“怎么,你不满意,还想杨飞尊你为前辈是吗?”
哪怕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独孤文安也是不敢说的,那等同于是他从孙子辈变成了和独孤珏天同辈。
“没有,文安记住二爷爷的话了。”
恩了一声独孤珏天叼起烟斗道:“杨飞,你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打断你大侄子的话吗?”
大侄子三个字让独孤文安脸红一下白一下,但又不敢出声反驳独孤珏天。
刚独孤文安被训斥就一直没说话的杨飞眯起眼睛道:“我想揍他!”
啊?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杨飞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势大力沉的一脚轰在了独孤文安的背上。
当然也是独孤文安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独孤珏天的身上,否则的话杨飞连他的一根汗毛都难以碰到。
因此没注意的关系独孤文安脚步踉跄朝前差点跌倒在地,稳住身子后转过身来,倒是没有受伤:“你!”
皇甫牧一等人也都眼神凌厉的看向杨飞。
他们是和独孤文安一起来的,现在杨飞似乎仗着有独孤珏天撑腰就目中无人动手,打脸的不单止是独孤文安,是连同他们一起不放在眼里。
独孤珏天掠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为什么?”
他无所谓硬撑杨飞到底,甚至无理维护都可以,但他还是想弄清楚杨飞到底是为什么突然的袭击独孤文安。
杨飞微微颔首,眼神冷漠:“你让他把衣服给脱了,答案自然也就出来了。”
闻言独孤珏天眯眯眼睛看向独孤文安:“脱!”
独孤文安身躯一震,刚被杨飞袭击的迷茫全都明白了。眼里不禁涌现一抹凝重和惊慌之色,双手微握成拳头,额头之上流出了明显的细汗。
看他这般独孤珏天更加肯定杨飞刚才不是仗势欺人:“看来你是不打算脱了,这样的话我就帮你一下吧。”
目光一凝绝强的气势爆发了出来,目标明确的锁定了独孤文安,让他脸上顷刻间就涌现苍白之色,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片刻后撕拉的声音响起,独孤珏天直接以气搅碎了独孤文安的衣物,一块块的碎布在正厅之内飘飞着落下。
独孤文安脸色大变,右手下意识的抬起来捂着左手肩膀。
“你挡住手臂,你挡得住左后心的枪伤吗?”
听到杨飞的话独孤珏天等人目光同时落在了独孤文安的左后心,一个明显时间不长的枪伤清晰可见。
独孤珏天眯眯眼睛道:“杨飞!”
知道独孤珏天什么意思,杨飞冷漠的回道:“我前些日子失踪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
那个时候杨飞失踪独孤珏天还想出山,只是被楚惊雄劝了下来,他自然是记得的。
杨飞扭动下脖子指着独孤文安:“那个让我跌落后崖险些丧命,失踪半个多月的黑袍人,就是你这个孙子,独孤文安!”
刚才独孤文安和独孤翔来到的时候杨飞就嗅到了几种药草混合的味道,通过经验杨飞判断出那是解毒和枪伤治疗的药草,只是当时他们一个叫独孤珏天二爷爷,一个叫二高祖引开了他的注意力,因此就没有多想什么。
等后来明白情况后杨飞又闻到了药材味道,锁定了是来自于独孤文安的身上。
于是杨飞就判断肯定了一件事情,那一夜潜入腾龙山庄的黑袍人,正是独孤文安。
此刻也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那个人就是独孤文安。手臂上被九环玉银蛇擦伤的疤痕还没有完全的痊愈,左后心被楚依然留下的枪伤也还在。
独孤文安面色阴沉了下来,杨飞的判断没错,他的确就是那一夜的黑袍人。
只是没想到杨飞能认出来,还是在独孤珏天在场的情况下,事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了。
独孤珏天眉毛挑动一下,吧唧抽了一口旱烟才出声:“把手放下来!”
掠过一抹犹豫,独孤文安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一个被挖了不少肉的狰狞伤疤清晰可见。正是当时九环玉银蛇擦伤后导致,独孤文安为了活下去,削掉了不少的肉,甚至做了三天三夜的排毒。
见到这个狰狞伤疤,独孤珏天敲了敲手中烟头熄灭:“杨飞,你先下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
闻言杨飞看向独孤珏天:“你想做什么?”
现在找出黑袍人是独孤文安,杨飞心底里弥漫着无法抑制的杀机。可独孤珏天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好像这都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一般,杨飞很奇怪独孤珏天到底在想什么。
独孤珏天端起凉却不少的茶水抿了一口:“等等我会告诉你的,先下去吧!”
感受到独孤珏天多了一些严肃,杨飞皱起眉头沉默了下。
最后深深的看了独孤文安一眼就径直离开,风清云等人也随之离开了正厅。独孤珏天连杨飞都支开,很显然他们在也不合适。
回到了住处杨飞心情烦闷的就在院内坐下,袁雅丽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去一会见杨飞还是绷着个脸不说话的时候袁雅丽小声开口:“飞少,那个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啊?”
杨飞呼出一口闷气:“去放水吧!”
昨天晚上就是擦了下身子换了下衣服就去了医院陪产,身上一些地方还有血污未曾清洗。现在独孤珏天不让他在前面,他只能先去洗个澡,过后再询问独孤珏天到底在搞什么。
很快袁雅丽就放好了水,杨飞进去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出来后让袁雅丽为他包扎了一下伤口。
忙完这一切天际已近黄昏,站在门口处的杨飞眯眼道:“他们还在前面吗?”
袁雅丽回道:“还在,只是大家都没有靠近,不知道天刀大叔和他们说什么。”
天刀大叔?
听到袁雅丽对独孤珏天这样的称呼杨飞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你叫他什么啊?”
袁雅丽认真回道:“大叔啊!这个早上他来你还没在的时候就叮嘱我们了,见到他就叫大叔,说他还年轻,看起来五十岁都不到。”
确定这是独孤珏天教的,杨飞拍拍脑袋:“这个老不正经的。”
年纪算下来比袁雅丽爷爷的爷爷都还要老,竟然也好意思让人家叫大叔,也是绝了!
侧面也在这时传来脚步声,杨飞顺着看去眉头微微皱起:“这里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来的人是独孤翔,就好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闲逛一般。
而且面对杨飞的不满他一点介意的意思都没有,挂着一抹谦和笑容走了进来:“二高祖正在和三爷爷他们谈正事,让我到处走走。可对腾龙山庄我又不熟悉,所以就只能朝着飞少这里来了。”
杨飞目光微冷:“来我这里做什么?来这里取笑我知道独孤文安阴过我,然后现在老家伙还不帮我吗?”
“不!”独孤翔轻轻的摇摇头,眼角余光掠过袁雅丽,心中暗道一声不错后回道:“我想和你谈一下寒小姐的事情!”
“寒霜心?”
“是的!”
顿时杨飞就来了兴趣:“你和我谈寒霜心,有什么好谈的?”
独孤翔目光微眯:“我想迎娶她,可她说和你有婚约,我希望你写一封解除婚约的书信,让我带回去给她。”顿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而且飞少已经有帝都第一美女楚依然小姐,何必再让寒小姐这样优秀的女人委屈当小?”
沉默下杨飞慢慢明白了独孤翔的意思,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