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一饼将苏木吃亏,大惊,提起沙锅大的拳头朝顾润脑袋上擂了一记。
女汉子的武艺何等高强,据苏木观察,这个一饼挥拳的幅度并不大,效果却非常好,使的正是南拳中的寸劲。
顾润身体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不住翻着白眼,显然是晕得不成。
口中还在不住骂:“贱人,贱人,这几年来,你对我顾润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我已经受够了。顾润虽然是个为人不齿的驸马,可硬骨头还是有两根的,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
“好个混帐的东西!”一饼被他骂得火起,又要动手。
苏木怕她打出事来,忙架住一饼的手。
又摸了摸被勒红的脖子,气道:“顾润,你有硬骨头,当初怎么来当驸马的,还不是贪图皇家的富贵。”
“你是聋子吗,刚才的话难道没听清楚?”顾润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还不是你从中捣鬼,陷害于我,让我做这劳什子驸马,你当我愿意做?我认倒霉了也就算了,苏木,你这个小人。为了报当年在沧州时与我的一箭之仇,竟然和公主勾搭成奸,想来羞辱我吗?”
顾润今天之所以追到这里来,也是在偶然地听到府中之人说太康公主今天要和苏木在火神庙见面。
在往常,顾润虽然在外面胡闹,可太康都由着他去,也不管束。但表面上,太康还是在世人面前做出一副夫妻和睦之状。无论去那里,都会带上顾润充门面。
今日却偷偷跑去同苏木见面,顾润又想起当初在沧州的时候苏木和太康成天厮混在一起,立即就误会着两人早有私情,要在庙里约会。
按捺不住,就追过来捉奸。
“驸马,你真误会了,我同太康殿下之间是清白的。至于为什么同殿下见面,其中原由也不方便同你说。此事,慈圣人太后也是知道的。”
“少拿太后出来糊人!”顾润冷笑:“当我顾润是傻子,苏木,难不成我命你该有此劫遇到你这个魔星。别的且不论,你让我做了这个驸马,毁了我的前程,此仇当真是深如海啊!”
同一个疯子你根本就没办法说讲道理,况且,此事情还关系到皇统皇嗣,苏木也不想在他身上费力气,只淡淡一笑:“驸马,说得你好生委屈一样。我只说两点。一,我苏木和太康公主是清白的,此心可昭日月;其二,想当初在沧州的时候,驸马你可是太康殿下最狂热的追随者之一。太康殿下国色天香,德容天下第一。能够娶她做妻子,那可是天底下所有男人所梦寐以求的大喜事。换别人,珍惜都来不及,怎可无端怀疑自己的妻子。听人说,驸马在外面行事荒唐,可殿下同你却只有宽容,从来不曾埋怨一句。得此佳偶,夫复何求?”
“妻子,妻子,有这样的妻子吗?”顾润青肿的脸扭曲了:“这种好事我顾润可没福享受。至于顾润在外面胡闹,还不是因为结婚这么多年,公主从来不肯让我碰一根手指头。嘿嘿,我就不明白,顾润有那么可怕吗?”
他猛地站起来,摇晃着身体,愤怒地看着苏木:“定然是你,定然是你破了公主的处子之身。公主怕我发现她已非完璧,这才有意躲避。”
“啊!”苏木禁不住退了一步,想不到顾润两这种夫妻之间的隐私都拿出来同自己说。也没想到太康公主做了顾润这么多年妻子,竟然还没有同他圆房,吃吃道:“公主还是处女?”
“处女……嘿嘿可能吗,苏木,你不知道……啊!”
话还没有说完,面上就又中了一饼狠狠一记耳光。
一饼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着顾润,咆哮道:“驸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打不死你。竟然如此污蔑殿下的名节,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想想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你在外面不断带女人回驸马府,殿下装着没看到也就罢了。竟然还玩相公,你说说,你还是人吗?”
“玩相公!”苏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慌忙后退了一步。
这个顾润怎么变成这样了,好好地,怎么男女通吃,成双向插头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
一饼含愤出手,顾润鼻血不住流出,滴了一地。
“打得好,打得好!”顾润大受刺激,咯咯尖笑:“怎么了,兴太康在外面玩男人,和苏木你这个老情人睡觉,就不兴我玩女人玩相公。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要玩,大家一起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咯咯,我顾润今天也是糊涂油蒙了心,来抓什么奸,反被奸夫**毒打。苏木,你以后要想来我驸马府过夜,尽管来就是,我也不管了。”
“你疯了,你疯了!”苏木不住地抹着汗水。
正在这个时候,一条华丽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进了屋子。
抬头看去,却正是面无表情的太康公主。
一看到太康,不但苏木、就算是疯狂了的顾润也是面色大变。
屋中几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明朝最重礼法,尤其是男女之间,自有大防。
刚才顾润所说的一席话,若是普通女子听了,也会觉得没脸见人,立即就会去自杀了干净,以洗刷身上才耻辱,更何况是一个皇家公主。
驸马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若叫别人听到,参上一本,杀头都有可能。
即便身置身其中的苏木,也逃不过一场天大麻烦。
苏木一施礼,讷讷道:“苏木拜见公主殿下……”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太康就那么平静地看屋中几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康突然走到苏木身边,身手抓住苏木的手,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腔调道:“驸马说你同本殿有私情,你怎么看?”
温润的小手,美得不可逼视的绝世容颜,此间风光旖旎,本是一件赏心乐事。
可苏木只觉得一身都僵硬了,冷汗如泉水一般涌出来,不片刻就湿透层衣。
“你很热吗?要不,就除了衣裳吧!”
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伸过来,轻轻地解着苏木的腰带。
声音柔和下来:“我太康的男人,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无论才学、人品、相貌,都必须是第一。苏木,你很好,非常不错,本殿看上你了。”
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