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太太惊喜之下,又喊着其他人,去请韦家的几个老爷太太全都来这里。
庐陵王带着哥仨来到后宅正堂时,韦家人全都来齐了。
老太太拜下行礼,“参见王爷,世子。”
庐陵王紧走两步,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免礼,唉,我们爷几个被削了爵位,老太太这般行礼,可受不起啊。”
他亲自扶着老太太坐下。
李家哥仨,一起走上前,给老太太行着大礼,“外祖母。”又给韦家几个老爷太太见礼,“舅舅, 舅母。”
韦老太太激动不已,“好好好,好孩子,差不多三年没见面了,都长壮实了啊。”
韦家几个老爷和太太,则是表情各异。
有人一脸喜悦,盼望着李家父子能重拾荣光,他们好沾点好处。
有的则一脸抱怨,担心李家仍会连累他们。
李家父子们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韦老太太又问了庐陵王妃可好,问没见着面的李玉恩两口子可好。
“她们都好,等京城安定了,她们会来给老太太问安。”庐陵王道。
“那就好,我便放心了。”老太太长松一口气。
韦大老爷道,“王爷可是接到信后, 才马上回京的么?”
庐陵王点头,“正是。”
“京城出了大事,我们才紧急派人送了信去。”韦大老爷又说道,“有人想占王府的宅子,可不能便宜了小人啊!”
韦家人都没啥大本事,全指望着王府再接济他们。
韦二老爷则道,“王爷一家来京城,太后那里允许了么?会不会有麻烦?”
韦大老爷瞪着他,“干大事就要冒险,老老实实的只会一辈子穷。”
韦二太太也道,“要是太后发怒,怪罪咱们韦家怎么办?家里如今都这样了,还经得起折腾么?”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韦老太太沉下脸来。
韦二太太小声嘟囔着,不说话了。
想着这一家子,多多少少受了王府的牵连,庐陵王心中愧疚,“大家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绝不会连累韦家,”
韦二老爷道,“但愿吧,我们实在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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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王父子四人,也没有别的去处可去。
因为他们打听到,裴慎言和穆元修,还有李玉玟李玉竹,仍被留在宫里,况且,庐陵王也不知裴慎言的宅子在何处。
父子四人,便在韦府住了下来。
看到比三年前破旧不少的韦宅,庐陵王心生愧疚,拿了二千两银子给韦老太太,说是四人这几日的叨扰费。
韦二老爷得知,庐陵王只给了两千两时,忍不住向老太太抱怨,“可不够的啊,他们有四个人呢。”
少不了被韦老太太喝骂,“你也不瞧瞧他们的近况,他们一家子去镇安府的时候,穿得跟花子似的,如今回到京城来,能给你两千两就不错了!你还要计较?你可别忘记了,要不是玉竹她们帮忙,你家七丫头早被宇文家骗了婚,还能赔你一万的银子?”
裴二老爷嘟囔着道,“哪有一万两?还有五千两被七娘要走了。”
“那是她的委屈银子,就该她得!”韦老太太拿了拐杖,朝二儿子的腿上挥了几下,“庐陵王府如今还艰难着,你再找他们要银子,我打断你们的腿!”
把韦二老爷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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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王父子在韦府住下。
不过,李兴盛可睡不着。
他趁着夜深人静,街上无人时,悄悄来到庐陵王府的旧宅子前。
宅子大门上,挂着两把大铜锁。
但封条已经不见了。
李兴盛从怀里摸出事先带出来的绳索,甩上墙头,借着绳子的力道,翻了进去。
当脚落地的那一刹那,李兴盛在心里骂了句贼老天。
他踩着一只野猫了。
野猫马上惨叫起来。
李兴盛松开脚,放过了那只野猫。
借着月光,李兴盛往四周看去,他心里直叹气。
只见月夜下,昔日华美的府邸,四处都是荒草杂树。
走在其间,时不时有野猫野兔子子跑过。
时不时的,还听到夜莺猫头鹰的叫声。
四周阴森森一片。
好在府里只是多了些杂草杂树,房舍楼阁道路并没有改变。
他凭着记忆,寻到了他过去的院子,又摸黑从库房里寻了把断把铲子。
李兴盛站在正屋的大门口,往前走十步,往左走十步,再往前走十步。
到了地方,他停了脚步,开始挖土。
挖到三尺来深,李兴盛的铲子挖不动了,似乎碰到了硬物,发生了铿锵的一声脆响,还冒了点火花。
他笑了笑,更加卖力的挖起土来。
面前的土挖出一个坑后,露出一块石板。
李兴盛丢开铲子,搬出了那块板。
拖出石板,露出一个生了绿霉的铜箱子。
李兴盛跳下坑中,将那两尺见方的铜箱子拖出了土坑。
大约箱子很沉,李兴盛拖得大喘了几口气。
将箱子放平后,李兴盛又拿了铲子,将上面生了锈的锁撬开了。
月光从天上洒下,照进箱子里,箱子里的物品,发出了晶莹的光泽。
李兴盛摸出火折子点燃,伸手拨弄着箱子中的物品。
随意看了看后,李兴盛关了箱子,吹熄了火,将土重新填平。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李兴盛从院子后面拔了点荒草盖在刚才掘土的地方。
他重新打开火折子检查了四周,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放回铲子,抱着箱子,来到宅子门边上,又顺着绳子,爬到了墙外。
李兴盛掂了掂怀里的箱子,满意地笑了笑,沿着原路回到韦家。
卧房门半掩着,李兴盛抬起脚,轻轻踢开门,走了进去。
他刚将门勾得关上,只听李兴安打着哈欠道,“死老二,刚才死哪去了?叫我和大哥一阵好找!”
“我们以为你去了茅房,可等你许久也不见回来,你去了哪里?”李兴茂的声音也说道。
屋里忽然一亮,李兴安点燃了烛火,“你个死老二,咦,这是什么?”
他朝李兴盛走来。
李兴茂也疑惑地看向李兴盛的怀里。
李兴盛将箱子放在地上,箱子上有不少泥土,放桌上不合适。
“你们打开来看看。”李兴盛脱了外裳,抖着衣裳上的泥土。
“哪来的箱子?都生锈了……,啊!”李兴安打开了箱子,望着箱子睁大双眼,“老二,这是哪来的?”
“这箱子里,少说也有上万的钱物了吧?”李兴茂也惊讶了。
原来,李兴盛刚才去了庐陵王府的旧宅,找出了他曾经埋在那里的财物。
“我私藏的,咱们来京城,花费必是不能少,从村里拿来的银子不多,我便回了趟老宅,挖了一箱子出来。”李兴盛微微笑道。
李兴安大致清点了下财物,这里有一盒子大约百来粒的大东珠,二十来块上好的玉佩,三十来个约二千多两的金锭。
李兴茂道,“估摸着,能值三四万的银子了。”
“好家伙,老二,你行啊?你居然藏了这么多的钱物,也不告诉我?咱们在镇安府的村里还吃了那么久的苦!”李兴安愤愤不平。
李兴盛睇了他一眼,“那时候能回来拿吗?”
李兴安一怔,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确实,那时候李参查得严,还派了人监视,哪里能离开镇安府?
后来,他们一家子老老实实的呆在村里,监视的人才没有出现。
现在京城混乱,他们才能混进城来。
李兴盛拖过椅子,坐在李兴茂的面前,“大哥,我想过了,要想救出大妹和三妹他们,咱们家想重新回到京城,得找人相助!那么,少不了花银子!这些银子,足够咱们打点。”
李兴茂点头,“二弟说得对,我也想好了几个人,我明早找找他们去。”
李兴安道,“我也去找人。”
庐陵王睡不着,走来敲响了哥几个的房门,“开门,找你们说事。”
李兴安打开房门,喜滋滋地将庐陵王请进屋里,“爹,快来看老二私藏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