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倒上酒之后,玉符纱捧酒谢旱魃:“谢圣尊赐酒。”
酒过三巡,旱魃便令大家退了。
玉符纱有些微醺,走路微缓,一直往寝殿走去,经过西殿拐角的时候,忽然被一人拉到了假山背后,还没等她惊呼出来,嘴便被人蒙上。
这时酒也吓醒了,因为那人后着嘴在她身后,她也没法看到是谁,但感觉得出是名女子,这时,那人开口:“嘘,是我。”
听出是玉仙儿的声音,她才放缓了身子。玉仙儿见她认出她来,这才放开了她。玉符纱转身看着玉仙儿,问道:“大白天的,你不怕被人发现你我认识?”
当然怕,可是,现在涉及天下苍生,不得不豁出命去。
“玄铁你送出去了吗?”玉仙儿问道。
“应该还没有。”
“什么应该还没有?”玉仙儿疑惑。
“我给……别人了。”玉符纱支吾道。
“给别人?给谁了?”玉仙儿抓住她的肩摇,“那东西那么重要,你不知道吗?怎么可以随便给人?”
“我不是随便给的。你知道那天搜得多严,旱魃那天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啊。我能怎么办?放在自己手里被搜出来?”
“那你给谁了?可靠吗?”
“你放心,最好不要知道是谁,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险。”
玉仙儿点头道:“那好,我相信你,得抓紧,把东西送到白妶手里。现在,整个修真界的命运都在她手里。”
“师妹放心。”
“对了,玉贞子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投靠黑木森?”
“你别管他了,当务之急,管好自己就行。”
二人说完话,匆匆分别。
此时,昆仑山出入境之人仍需检查,每一个人出入时都会被搜身,看身上是否带有玄铁。要想把玄铁带出去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玉壶纱很担心玄铁能否被带出去。
机会终于来了,黑木森忽然回到了不羁山。
北溟带着洵玉、凌孝天、黑木森等人到达不羁山后,不羁山果然人去楼空。洵玉不相信不羁山的人会走完,他坚信千页洞里一定有人。
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往千页洞而去,然而,千页洞前的密林里,他们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入口,最后只好退了出来。
洵玉认为要想穿过密林,得将密林摧毁,将那整片密林毁于一旦。
接下来,北溟便手下的魔教弟子、妖兽,展开一切法术,开始毁灭森林。经过七天的日夜摧残,终于将密林毁掉。众人这才又往前行进。然后便到了怪石阵。
本来是想依样画葫芦,毁掉怪石阵再前进的。
但是,怪石阵有各种暗箭、武器。稍不主意便能致人于死地,怪石阵前才几天便堆尸如山,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办法啊。
北溟便让黑木森回昆仑山向旱魃说明情况,想问旱魃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向旱魃求援。以旱魃之力,别说一座怪石阵,就算整个不羁山,他也能推倒。
黑木森到了昆仑大殿后,旱魃正左拥右抱,饮酒作乐。
黑木森将情况说完,旱魃大怒道:“废物,都是些废物,难道这样的小事便要本尊出马?”
黑木森察颜观色不吭声,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玉符纱。
玉符纱挪动碎碎莲步,上前,从侍女手中拿过酒壶,替旱魃斟酒。婉声说道:“圣尊出道以来,还未让修真界见识过圣尊的本领,不如这次让他们看看圣尊到底有多厉害,好叫他们不战而降。”
旱魃酌了一口酒,平了些怒气。
黑木森紧接着说:“玉姑娘说得不无道理,虽然这会劳驾圣尊移步,但却是一劳永逸的事。”
旱魃思考再三,说道:“好,明日就动身。”
黑木森回到东殿,她、洵玉、凌孝天都是住在东殿的。她临走前,将玉贞子和红绮留在了昆仑山。
黑木森刚走进东殿,便迎上玉贞子。一身月白锦袍的玉贞子出尘脱俗,见到黑木森,讶然:“神君不应该在不羁山么?”
黑木森:“本君这次回来请圣尊出马。
玉贞子:“要不,这次我随神君同往,顺便将我那些弟子一同带去?”
黑木森:“也好,多一人多一份战斗力,这修真界迟早会聚在一起,来一次生死决战。”
黑木森估摸着这次旱魃出山后,一时兴起,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收服修真界。
玉贞子想了想:“神君放心把玉符纱放在昆仑山么?我怕她一个人在昆仑山出什么幺蛾子。”
黑木森想了想,说道:“如今连圣尊也不在山中,这山中倒确实少了个坐镇的人,把她独自放在山中倒也真不放心,临行前我会向圣尊请求带上她,说是你们师姐弟之间好有个照应。”
次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昆仑山往不羁山而去。
旱魃一到不羁山,觉得不羁山比起昆仑山来,另有一番滋味,大喜。挑了瑶光大殿住下。而黑木森则住在了伊兰殿。
伊兰殿寝殿甚多,黑木森有意让玉贞子离自己近些,便让他住在她隔壁。
旱魃到了不羁山后,并不急于去攻打怪石阵,而是让属下先去找酒,结果在玉清峰上凤仪殿后发现了整坛整坛的桃花醉,旱魃大喜,那桃花醉是何等美味佳酿。他倒是个乐善好施之人,觉得美味应该与大家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于是,他便命属将桃花醉送给北溟、洵玉、黑木森、凌孝天等人,每人各十坛。
黑木森收了桃花醉,在正殿喝到八分醉,便有了睡意。于是,便醉熏熏地往寝殿走去,可能是因为醉意盈然,又加上伊兰殿的房间每间都一样,连房门也都一样,一排排整整齐齐,不注意看便很容易走错。然后她推错了房门,径直走进了玉符纱的房中。
玉符纱显然没想到黑木森会进来,手忙脚乱地赶紧藏手中的东西。
黑木森向来疑心重,看她失了往日里的镇定,神情不对劲,酒立即醒了大半。
她是何等人物,行走江湖多年,但凡有一点不对劲,岂能逃脱她的眼睛。
手一伸,双眼逼视着她:“你藏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