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却听绎心说道:“慢走,不送。”
“不是吧,义兄。你我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我不去,你也不能去啊。”
“那你就跟我走。”
楚楚呼天抢地:“老天啦,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一根筋的义兄!”
话虽如此,实际上却是众人起身时,他也跟上了。
有什么办法嘛,绎心当日救他,他能看着他独自去送死吗?要死一起死,舍命陪君子吧。
三人是入夜进入大荒的,仙界结界好破,因为心法同宗。而魔界结界,难不倒白妶。六人破结界而入,顺便修补好结界不让人发现在的。
白妶对大荒极熟,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先是找了隐秘处藏身,等待时机。
很快,白妶一行人自然发现了大荒的异常,人群都往海域涌去了,天牢自然成了薄弱之处,这下有机可趁,真是天助我也。
六人悄悄潜到大荒天牢附近,绎心本是药师,以药解决门口两名守卫倒是容易。然后,他和楚楚剥掉守卫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二人便站在门口充当守卫,便顺道望风。
说起望风,似乎是所有工作中最简单的事。然而实际上并不如此,因为来换班的守卫肯定会发现二人面生。不过,好在是绎心擅长用药,也擅长用毒。
站在门口望风实际上也是断后,用毒药解决一批一批换岗和巡逻的士兵也很容易。只要时间抓紧,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白妶带着月七三人进入天牢救人,小狸猫带路。
白妶和月七等人迅速地进入天牢,个个身手敏捷,在地道里迅速放倒一批又一批的守卫,就算有漏网之鱼逃到出口处,便会被绎心拦下,避免通风报信。
经过无数道弯拐,终于来到一处通道的尽头,砸晕守卫,劈开牢门,卸去白灵儿的枷锁,众人顾不得寒暄,立即出门右拐,再直走,终于到了一条地道的尽头深处,把五名堂主给救了出来。
众人不敢停留,急匆匆地赶往大荒出口,一路上连话也顾不上说。所幸大荒此时因群殴,魔众们全都在海域那边看稀奇古怪,根本没想起大荒天牢还有重要囚犯。而大荒天牢的守卫们一个个都中毒,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
众人出了大荒,到了余崖后,终于才松驰下来。
白灵儿带着五位堂主向白妶施礼,几位堂主才终于亲眼见到他们原来尊主的新模样。不比上世的白稷,现在的白妶眼中少了决绝与清冷,多了几分活泼,少女的模样与性子与她的身份倒是颇不相合。
这当然与白妶这一世的经历有关。上一世,她孤军奋战,陷入血煞,不得不以血食维持本来面目。又一路被人追杀,在追杀与反追杀中,养成了孤傲的性子。
那时的她杀意很浓,深紫色的眸中随时闪烁着嗜杀之气,为人喜怒无常、乖张孤僻,令人望而生畏。
回到客栈后,白妶安排白灵儿及五位堂主先随月七次日起程回异宝阁。至于大荒那边丢失了人犯,白妶料他们不敢带着大肆搜查人犯所藏地点,因此让大家安心在客栈住上一晚,养好精神次日回凤鸣城。
-
一道白光飞入,落到陆禛肩上。原来是一道符讯,食指和中指一捏将符讯捻在指尖,放手往右一滑,讯息内容出现在面前:魔教将进攻七杀门。
微微一凛,待细看符讯是来自哪家门派,却已消散不尽,这制符术显然不是不羁制符术所为,更奇怪的是。想到温如玉与凤驰在七杀门,陆禛掐了一道讯符以灵力发送至七杀门。
温如玉正在七杀门亭台小憩,一道白光入袖,展符一看,居然是陆禛传来的。大哥回来了,温如玉圆圆的脸上一片雀跃之色。
“魔教随时可能进攻七杀门,望吾妹小心为上,兄随后便至。”
大哥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要到七杀门来。只可惜信上只字未提未来的大嫂,真是好想白姐姐啊,温如玉在心里叹道。男闺蜜变成了女闺蜜,本是件惊悚的事。好在,不是女闺蜜变成了男闺蜜。
不过,闺蜜终成嫂,这剧情温如玉喜欢。大哥和大嫂男才女貌,又是一对佳人偶,修真界人见人羡。当初与大嫂相遇,真是冥冥中注定了大家的缘分啊。
温如玉心里喜滋滋的,亲人无恙,甚好甚好。
“如玉妹妹在高兴什么呢?”凤驰展颜,远远地看见温如玉眉飞色舞,不知她因何乐成那样。温如玉性子活泼,凤驰却性格老成,可能是性格互补的原因,她对他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又被他看到自己偷乐了。温如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傻乐的时候真地很傻,都笑出声来了。
“我哥有消息啦。”她小嘴一抿,俏生生地说道。午间的热气让她白晳的小脸微微红润,那种健康的、孩子般的生动气息似乎让空气都充满了活力,朝气蓬勃般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
凤驰笑:“掌门都说了什么?”
心道:难道是好消息。
“喏,你看吧。”温如玉大大方方地将符讯递到他手中,玉白的手伸过来,浅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美得让人心旌荡漾。凤驰压抑着想要握住她手指的冲动,有些僵直地伸出手去,接过符讯。
“凤哥哥,你紧张个什么?”两人独处了两个来月,连称呼都不知不觉中变了。温如玉好奇凤驰的紧张样。
凤驰被问,耳根子微微一红,浅笑着掩饰:“是怕会有什么坏消息罢了。”
温如玉:“还真是坏消息。不过,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凤哥哥别怕。”
凤驰凝眸,目光落在她带着婴儿肥嘟着的小圆脸上,微哂:“真是个孩子。”
目光扫视了讯符,递回:“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今夜,我替你守夜。”
“嗯,那你自带被子到我房间来,我只有一条被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