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心翻身起来,抱着白妶便出了殿门,拐进隔壁一间屋子。将她安置在床上便离开了。
陆禛一边观微,一边想:也算个知趣懂礼的人。否则,本座绝不容你!
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墨研的。
他最初在凉宫见到墨研时便觉得墨研脸熟,后来想起艳姬庙,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便将墨研和一名男子移到了绎心寝殿,并传讯给绎心不要急着回殿。
接着,艳姬便来请他去看好戏了——
楚楚听完后惊道:“小白脸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绎心瞥了他一眼:“修真第一人的名号难道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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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白檀香气在粉色罗帷间萦绕,一张不可言说的大床上躺着两个人。
白妶一睁眼,一翻身,触及一个活物。吓了一跳,一抬眼,却是陆禛。他似乎睡得很浅,一碰就醒,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丝倦色。
白妶这时心里砰砰直跳,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赶紧掀被,却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
“慌什么?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陆禛一脸黑线,这丫头怎么想的?
西子阁里全是艳姬的人,他本是担心白妶独自醉睡会出什么事情,这才把白妶移到了他的房间。他几乎一夜没睡,最后终于熬不住,打了个盹。
“我——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你不在我床上,难道在别人床上?”他的目光定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白妶被他理所当然,不要脸的说法弄懵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这,什么逻辑?难道我不应该在自己床上?
“我昨晚可照顾了你一夜没睡。”
“昨晚?照顾?一夜?”信息量好大!
她发现自己断篇了。
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此前在香兰斋喝酒。意思是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但是,喝醉了为什么会跑到他床上来?我是这么没酒品的人么?她才不信,但陆禛不是一个说谎的人呀。
看她沉默着不吭声,似乎百思不得其解。陆禛微微一笑:“小傻瓜,想不通就别想。”
小傻瓜?这——什么称呼?
重生不划算呀,明明自己是师姐,现在生生地活成了师妹。两世啊,两世经历的事情也没人家一世经历地多,想把自己师姐的地位夺回来都没底气了,真是欲哭无泪。
“我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她揉了揉睡眼腥忪的小鹿眼,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你呀,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清朗的目光对上那对澄亮清澈的小鹿眼,眼里溢不住的宠溺,万年以前,身旁的小人儿宠着自己,非要向天帝请求娶自己,铮铮铁骨,威武不屈。
如今,应该换他来守护她了。她?还是他?傻傻分不清。这万世辗转,谁能肯定自己的性别始终不变?但总之,心一直都是那颗心,两颗心从未分离过,就算辗转万世,他们依旧记得彼此。
可是,眼前的人并不知道她与他有过多少过往,她为他承载过多少世的苦难。
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有些湿润。
白妶看着他的眼睛,盯了一会,忽然说道:“好想在你睫毛上荡秋千啊。”
酸涩的感觉忽然被忍不住的笑意冲散。
这丫头,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瞎想!
眸子里印着那个认真端详他眼睛的小人儿,陆禛嘴角轻扬,闲适地用一只手撑起脑袋,问道:“看够了吗?”
白妶突然撇嘴:“看够了就不要你了。”
“嗯?”声音扬了扬,充满威胁,脑袋逼近她。
“真傻,就是没看够的意思。”她嫌弃地,“智商去哪了?”
“智商已为0,正好相配。”
他在笑她曾经是傻子!!
“再笑我是傻子,看我不把你踹下床去?”她作势要踢,却被他的一只腿压了下去。她一挣扎,换来他的对抗。最后,被压到了他身下。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白妶脸红:“你,下来。”
陆禛耳根子一红,翻身而下。刚才——被她感觉到了,真尴尬。
床上打闹不是个好事,容易引人犯罪。
两人面红耳赤地闷了一会儿,最后,陆禛打破了沉默。
“昨天,有人在你喝的酒里下了药。”
下药?哦,难怪自己断篇了。她酒量不差的,酒品也还好吧,反正比旁边躺着的这人强多了,这事一直让她很得瑟,上世她占着酒量比他大,经常欺负他呢。
“谁干的?他想干嘛?”
“想知道?”
“怎么可能不想知道。我又不蠢,被人害了也要知道谁害的,为什么而害啊?”
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篇,她默默地发呆,她差点就被人占便宜了。
下一秒,猛然从床上坐起,抓起君慕便要往外走。
一股灵力将她拉住:“这样去报仇?要能撕破脸,我还坐在这干嘛。”
他想得更多,因为她身上还有天神诅咒,他想为她得到天神诅咒的解法,所以,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万年以前,她庇护着他。现在轮到他来守护她了。
“为什么不能撕破脸?”她问道。
“乖,听话,过来。”他用灵力牵引着她坐回床上,大手覆上小手,卸去她手中的君慕,“相信我,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师兄,你有秘密了。”她回眸,凝视着他,“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陆禛:“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白妶:“惊喜和撕破脸有什么关系?”
陆禛:“有关系。你看,你的好奇心不是起来了?时机到了,你就知道惊喜是什么了?”
白妶:“尽胡扯。”
陆禛:“说了,就不能带给夫人惊喜了。嗯?”
他拖了长长的尾音,象撒娇,挠在白妶心上,终于让她住了口,又被这妖孽迷惑了啊。
二人起床,正好是中午时分。奴婢们端上来的是清蒸鲈鱼、同药炖鸽子还有芦笋牛柳。白妶迫不及待地上桌,尝了块鱼,说道:“好吃,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酒?”陆禛扶额。这丫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才出了事,今天又惦记上了罪寇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