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会,便从乾坤袋中取出香火钱纸一类,真地拜祭起来。虽未行跪拜之礼,但香火烧得挺多。不知是因为没有跪拜的缘故还是那位受香火的娘娘有事给耽搁了,陆禛便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这位“艳姬娘娘”。
罢了,既然不肯现身,那就等有空再来会会这位“艳姬娘娘”。
既然西林竹海是唯一得知去凉宫的路,那自己也就只有去西林竹海碰运气了。
他在西林竹海费了不少灵力,运用观微法术,寻找入口。终于在西林竹海最西边的竹海深处发现可疑迹象。西林竹海深处有两笼竹林长得十分对称,方方正正,左边九棵,右边九棵,各分三列排列,它们之间有块平整的空地,寸草不生,就连长势疯狂的竹笋也无法从那块空地中长出。
这样奇特的布局显然不象天然生成,他想,难道此处便是去凉宫的门?他又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有仙府存在。
无论是修魔还是修仙,洞府均会设下结界,阻挡普通凡人的进入,而结界所笼罩之处,往往便是仙府。但陆禛观察了整个竹海,却并未发现结界,更别说仙府了。
他怀揣着百思不得其解赶往西林竹海,想一探究竟。
说来也凑巧,他在西林竹海深处竟然遇上两位伐竹人。那二人在竹林深处见到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却并不诧异,问道:“公子是在找凉宫入口?”
陆禛答:“正是。不知二位老丈可有指教。”
“公子你还是回吧,这凉宫是仙宫,没有凉宫的人带路是进不去的。就算眼前是凉宫之门,你也未必进得去,要有仙缘才能进啊。你虽长得一表人材,却未必有仙缘。依我看,你若真心想去,还不如去艳姬庙拜祭艳姬娘娘,兴许能得一见。”
陆禛一笑,道:“拜过了,可惜那位艳姬不见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两笼标准对称的竹林,问道:“两位老伯既然是伐竹,为何伐这几株呢?”
倒不是陆禛觉得多心,这里明明有两笼绿竹长得比周围的都粗壮,他二人将周围的都伐了个遍,空出一大片空地来,却唯独这两笼竹子没动。
那二人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子,实不瞒你,这两笼竹子看上去十分蹊跷,我二人觉得此处有可能便是去凉宫之门。但如果是凉宫之门,伐了也是白伐,所以也浪得浪费功夫了。”
“什么叫白伐?”陆禛不解。
“就是白伐的意思。”其中一人说道,见陆禛面上疑惑,似乎也觉得自己没有说清,又说道,“就是我们若将这些竹子砍倒,它们也会重新长回去,所以叫白伐。”
陆禛这才懂了二人的意思,又问道:“既然此处可能是凉宫的门户,倒不知怎么进去。”
“刚不是给你说了吗?没有仙缘怎么也进不去。若有仙缘,在此两笼竹林中穿过时便去了……”
他话还未说完,陆禛已在两笼竹林间消失。
“咦,这……”说话的老头指着陆禛消失的地方,诧异地说不出话来。这种有仙缘的他们压根还没见过,当地那些消失的青年都是拜祭艳姬娘娘而消失的。
陆禛从两笼竹林间穿过时,便忽然进到一处仙境。说来也怪,明明外边阳光明媚,这仙境内却乌云蔽日。
极目之处,一排排连绵不绝的宫殿之间,最高处是一座豪华的宫殿,玉石为阶,锆石为柱,白墙红瓦,紫晶为梁。但殿外,却又是翠竹深深,不知为何,眼前之境竟让陆禛心中升起熟悉亲切之感。
这地方难道我来过?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他一边想,一边负手从容不迫地往正殿走去。
*
陆禛踏进凉宫,眼前便忽然暗了下来。原来凉宫内,放眼之处,尽是翠竹图案,犹如步入竹林中,连光线也似在竹林中一般幽暗。
艳姬吃吃而笑:“嘻嘻……白小公子在奴家作客,黍离君不用着急的。”
艳姬一边媚笑,一边命人上茶。
“娘娘霸占着本座的小师弟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还了?”陆禛自动忽略艳姬落在自己脸上几乎可以将人烧伤的目光,清风明月般气定神闲地走到早已扶正收拾好的案几旁,坐下。眼角的余光处,盯在地面被杯子划过的一道印迹上。
目光再挪到艳姬面容上,明明有醉过的痕迹……心生几分疑惑。
“奴哪有霸占你家小师弟?奴明明是请白小公子来做客的。”艳姬见陆禛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不由地有种撒娇的模样,脖颈伸了伸,似乎在蹭什么般。
记忆里自己曾经这么蹭着某人撒娇,他的手总是很温暖,拂在自己凉凉的脖颈处十分舒服,蹭着蹭着便会有几分躁动。只是始终不敢冒犯,怕一旦越轨,什么都没有了。
艳姬看向陆禛的眼深了几分,似乎充满心事。
陆禛微微一愣。
她这眼神分明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只是,自己怎么可能与她相识?
不知为什么,明明这女子是自己极为讨厌的类型,却偏偏会在心底生出几分喜欢,仿佛她是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宠物。
宠物?
小师弟喜欢毛茸茸的宠物,而陆禛喜欢的却是那种光滑的没有毛的动物,比如,龙、蛇……
这口味简直了,好象,有点重!
陆禛的那只小青龙便是例证。
这时,一名白衣女婢匆匆进来,走的是大殿后边的小门。
她见殿上有客人,便犹豫了一下。
艳姬见她神色慌张,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报来。”
女婢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陆禛。
“黍离君不是外人。”
女婢这才开口道:“娘娘,白公子误入了七日夺命阵,梅姐姐特让奴来请命,该如何是好?”
艳姬微微一顿。
陆禛心一紧。
“娘娘这是待客之道?”
“这是意外嘛,黍离君,奴这就带您前去。”
二人一路奔往七日夺命阵。
一团浓雾遮住了七日夺命阵,众人在外面茫然地看着。陆禛扫了一眼警示牌,没有一点犹豫,手掌聚上灵力,往前一探,一股极大的阻力将掌气逼回。
心里不由地一沉,冷声说道:“若是本座的小师弟有事,本座定让你等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