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妶接过玉佩,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一个“盛”字,这不是盛岚平时佩带的玉佩吗?不过,这也不能完全算证据,盛岚可以说他无意中丢了。
“你做得很好,月七。转告白护法,再耐心等候一些时日,拔掉不羁山那根刺,本尊便回大荒解决凌孝天。”
回到不羁山,准备舒适地泡个澡。谁知,才泡一会儿,便听得帘外一声响动。
“谁?”
白妶一个跃身,抓起浴袍往身上一裹。
循声到帘外,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大声叫绣春,绣春急冲冲地跑见来:“白师兄,啥事啊?”
“你刚才在这里?”
“没有啊,你泡汤池的时候,谁敢来这里?再说,你在门口都挂着牌子,勿打扰,谁还敢来打扰你啊。”绣春嘀咕着。
白妶的习惯她可记得很清楚,每次泡汤池前便会在门外挂上“勿打扰”的牌子,自己再有胆也不敢来打扰他,何况,男女受授不清。
绣春出了房门,白妶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半掩的紫蝶,蹙了蹙眉。
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玉清峰想必没有人这么大胆子,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墙角边掉了一个香囊。
原来并不是错觉。白妶捡在手里,若有所思。从香囊的式样和香味看,应该是一名女修所佩。到底是谁?
白妶才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能引得女修来偷看自己沐浴,再怎么不羁山也是个戒规森严的门派,女修们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如此。
那人到底意欲何为?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紫蝶,若有所思。
*
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中秋节,弟子们都忙碌着,山中过节气氛特别浓厚。
可是,就在中秋节前的一个晚上,山中再次发出钟鸣之音。
急促的钟声轰鸣震耳,震得人心脏都快跳出体外,急促的五声钟鸣表示有外敌侵入,众弟子闻声立即赶往出事的瑶光殿。
出事的是祥云峰一名叫闵夕的弟子,他身受重伤,鲜血吐得染红了胸襟,胸前“凤舞九天”的印迹十分明显。
当时,盛岚带着几名祥云峰的弟子正在布置会场。闵夕中途去更衣,在瑶光殿后遇袭,众弟子闻讯,追了过去。那名身着黑衣的贼人见来人甚多,弃了闵夕转身便逃,众人一直追到玉清峰,追到凤仪殿前时,失去了贼人的踪迹。
白妶本在凤仪殿后院地窖里检查他的新品果酒,并没有听到钟鸣声。他刚从地窖上来,便听见绣春大呼小叫地嚷着“白师兄,不好了,白师兄不好了。”
“你慌甚?”白妶责备道,真是越大越没规距。
“慎尊和众长老来了。”绣春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来干啥?”白妶皱眉。
“说是有贼人藏到凤仪殿来了。”
“哦~”白妶微微有些惊讶,“贼人来了就搜啊。”
“他们在你床底下翻到一件黑袍,现在他们怀疑是……你。”
白妶急忙脱去罩在外衣上的防护衣,抓起思归,赶到凤仪殿,只见慎行及众长老站在院子里,个个神色凝重。
还没待他开口,程晔便咄咄逼人:“白稷,大家听到钟鸣都赶到瑶光殿,为什么独独不见你?”
程晔在苍云峰不得宠,因为背叛玉清峰,也不受苍云峰弟子待见,加上他走后,玉清峰居然还能有声有色,甚至连中级修炼丹都人手一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以前那份稳重也被耗成了焦躁。
白妶见来者不善,冷哼一声道:“四千弟子,个个都在?我还不信你一个一个数过。”
白妶这话倒是事实,不羁四千人,哪有可能同时到达瑶光殿的。
程晔被他一怼,恼羞成怒:“至少,你现在才出现,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我倒不知道你是没出去还是出去了又跑回来了?”
白妶:“程晔,你什么意思?”
程晔:“就字面意思。”
白妶正欲发作,却听慎行说道:“白宜生,现在物证在你屋里搜到。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顽抗?看在你是不羁山弟子的份上,你自己选吧。”
白妶深知自己难脱干系,沉声说道:“各位师尊,宜生不愿与各位师尊与师兄弟们兵刃相见,宜生愿与人证当面对质,还请各位师尊为我作证。”
慎行绷紧的身体松驰下来,收了青荇剑,说道:“好,瑶光台公审,带人证物证。”
瑶光台上,二尊威严庄重。
十二长老的位置比二尊位置稍低,皆坐于台上。
瑶光场上,白茫茫的一片,全山不羁弟子分左右两列整齐而立。
两列间是白妶和躺在担架上的闵夕。
慎行神情严肃:“白宜生,众人都认为你行刺闵夕,你可服?”
“弟子不服。”
“你有何不服?”
“弟子今晚哪儿也没去,没有踏出玉清峰半步,更别说去瑶光殿,如何能行刺闵夕?”
“谁能证明你今晚在凤仪殿?你在凤仪殿,又为何听到钟声不出来抓贼人?”
“弟子在凤仪殿后院的地窖里查看新酿的果子酒,因为地窖深,并没有听到钟声。”
“可有人证?”
“弟子的贴身仙童绣春。”
“亲近之人不可为证。”
“凤仪殿只有我和绣春居住,她不做证,还有何人?”
慎行怔了一怔。
洵玉说道:“那好,这事咱们不追究。你可认得此物?”只见他从旁边一名仙童手中取过物证举起。
白妶虽隔得远,倒也看得清楚,发现玉洵手上拿的竟然是自己挂在思归上的剑穗,微微有些懵,嘴上倒也诚实,说道:“是我的剑穗。”
“闵夕,你来说说这剑穗是怎么回事。”
“弟子刚才与那贼人打斗时从他剑柄上削下来的。”闵夕虽重伤,倒也不影响说话。
玉洵盯着白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弟子的剑穗前几日掉了,找了几日,也没找到。”
慎行冷哼一声:“这么巧?那好,就算你不认这个,那从你床下搜出的黑袍又怎么说?难道是衣服长脚自己跑到你床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