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妶在寒潭里激战了半个小时,身上的冷热平息下来,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他明天终于不再泡寒潭了,想到这里,他高兴的一蹦,谁知,身轻如燕,这一窜直接蹦了十来丈高!
自己明明没有用御风术!
白妶落下来时,自己把自己吓得脸青白黑。
“小师弟,可还好?”
白妶闻声,一顿一顿地如同木偶人般转过去,再次见到陆禛久违的表情,半笑半嘲,揶揄味十足。
他这时似乎明年了些什么。
“恭喜小师弟洗髓成功。”
什么?洗髓?
修真界失传的洗髓术?
洗髓很难成功,而且据说洗髓术早已失传,没想到陆禛居然会这个。
洗髓成功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千万年来,修真界没有一人能化神渡劫,而洗髓成功的人不仅修炼快,而且很可能成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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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未败,依然绽放如花,玉清峰上漫山遍野的粉色,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怀浪漫,春天就是个恋爱的季节。
陆禛最近和白妶在一起的时间颇多,经常带着呦呦在桃林里嬉耍、练武。虽然陆禛对白妶是否是夺舍有些疑虑,而且,作为修士,陆禛根本不能接受夺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寒潭里的那番修炼摆明了他不是夺舍,要是夺舍,恐怕洗髓时魂魄早已出窍。
所以,无论怎样,至少目前白宜生还是他的小师弟。
陆禛想通了,也轻松了。
便抬眼看向前方。
只见白宜生远远地站在一树桃花下,白衣胜雪,明眸皓齿,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一瞥之下,那少年竟美得不象话,翩然若仙,似月中仙人。那一簇簇艳丽绽放的桃花竟也被他比了下去,真是人比花娇!
人比花娇?这四个字忽然升上心头时,吓了陆禛一跳,不解自己怎么会将白宜生和花联系到一起。
不是都将女孩子比作花的吗?他一个大男人,与花有毛线关系!
也不知何故,白宜生定定地望着他,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一缓、东倒西歪地向他走来,陆禛这时才查觉到不对劲。
而白妶此时,头晕乎乎地,眼神飘忽,看到不远处一身白衣的陆禛,广袖宽袍,衣袂飘飘,美玉一般的面容上,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无穷的魔力在召唤他。
他便一步一步地向陆禛走去……
等白妶走近时,陆禛才发现,原来小师弟竟然喝醉了。白妶走到陆禛面前,先是“嘿嘿”傻笑两声,叫了一声“师兄”,接着就偏偏倒倒、踉踉跄跄在陆禛面前踱起步来!!
左手抱着小狐狸,举着右手,竖起食指说道“师兄,我-吟诗-给-你听”。
接着,他果然开始吟诗,双眉轻蹙,努力睁着要合上的眼睛,口齿不清,咕噜咕噜乱七八糟地念叨……陆禛凝神细听,方才听清他吟的什么,竟然是一首诗,居然一字不错,陆禛很“佩服”眼前这个醉鬼。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度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陆禛:“……”
小师弟这是发哪门子神经,竟吟出此等诗来。
陆禛微微低头颔首,沉思他这小师弟为什么会想这么混帐的诗来着,却又听白妶嘟嘟喃喃地说道:“师兄,这诗送-给-送给你的……嘿嘿……嘿嘿……”
陆禛抬眼,却见白妶一张傻笑的脸凑到自己面前,额头上还粘着一片花瓣,一双眼睛醉意朦胧……整个就一个沙雕!
陆禛快被他的傻样傻哭了。
伸手去取他额上的花瓣。
白妶恍恍惚惚,人虽醉得稀里糊涂,但动作却十分敏捷,一把抓住陆禛的手,“嘿嘿嘿”又是一阵傻笑,叫了一声“师兄”,人便往地上滑。
“小师弟”陆禛叫的同时,手已伸出,拦腰一搂,将他揽入怀中,此时,他真是哭笑不得!
白妶白晳的脸庞上飞着两朵红云,眼神涣散,双唇翕动,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陆禛一瞥之下,发现他腰间还挂着个空酒囊,原来他的小师弟竟如此贪杯,竟把酒囊里的酒全喝光了。
呦呦纵身一跃,从白妶怀中跳了下去。
“白白醉了。”它说道,细长的眼睛天真无邪,举头望着陆禛。
陆禛自动略过它的萌态,说道“怪你”。
呦呦很委屈:“怎么能怪我?他自己和我打赌,说一壶喝不醉他。还说他赢了,我得叫他爹。好不要脸,占人便宜……”
陆禛:“……”
这两人,呃,一人一狐,实在不靠谱!
小狐狸说着,雪白的身子一闪,一溜烟不见了。
陆禛抱着白妶回到华音殿,盈月远远地见黍离君抱着一人回来,心想“这是怎么啦”。连忙迎了黍离君,打开静室的门,陆禛从外间往里走到隔间,将白宜生放在床上。刚要抽手,白妶一个翻身,压住他的手臂,“喝,好喝,师兄……”嘴里还在嘟喃,整个一个嗔态。
陆禛嘴角勾了勾,仔细端详起他的脸来。
好象还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
白妶此时,红云已散,皮肤莹白剔透,长眉入鬓,一双睫浓密黑长,闭上眼睛时象一把小梳子整理齐齐地排在眼睑上,鼻梁高挺,粉红的嘴唇微薄,睡觉时头微微向后仰,雪白的脖颈处喉结分明,形成诱惑的弧度。
陆禛略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等白妶睡熟,他才抽回手,把白妶移到床中间,免得他一翻身滚下床,再把他的头摆成舒适的角度。这才站直身子,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喝醉后倒对他没那么防备了,倒似乎多了些可爱。
等次日陆禛再去看白妶醒了没有时,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却见他四仰八翻地躺在地上,头歪在一边,被子一半搭在身上,一半搭在床上,睡得可香甜了。
陆禛:……
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摔下来也没醒?
陆禛很又要将他抱回床上,把被子铺开,盖上。做完这些事,陆禛看了眼白宜生,他居然还睡得酣畅无比,那么大动作居然没影响他半分!
摇头,无语:小师弟可真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