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守在床边,更是寸步不离。见他发呆,不理它,便“啾啾”上前,用嘴拱他。
摸了摸呦呦的头,服下丹药,陷入了沉思。
白灵儿逃脱了吗?青檀临死前说的不羁山内|奸会是谁?
白妶躺了几天,身体恢复了大半。
他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想起千年肉佛,听绣春说陆禛把它种在了“百草圃”中。
“百草圃”在华音殿后院,是灼华上仙专门为培育稀有药材而建的小药圃,还专门设了结界,外人轻易进不去。他是灼华的弟子,自然能解开结界。不过,他得等陆禛“教”了他解结界的方法后,才能进去。
白妶让绣春准备了一食篮榛子酥,提了便兴冲冲地往华音殿而去,一路上,他走得极快。还未跨进院子,便叫了两声“师兄”。
正在院中看书的陆禛闻声,一抬眼,便见满面春光的白妶,愣了一愣,他的印象中还不曾见过小师弟这般模样。
他微微一笑,放下书来,对盈月说道:“看茶,要白毫银针。”
盈月每次看到白妶可高兴了,因为白师兄每次来都会带好吃的。盈月从白妶手中接过食篮,欢欢喜喜地去了。
一会便端着托盘出来。
白瓷杯中茶芽如针,细细长长,朵朵覆着一层浅浅的白,透出些许嫩绿来,茶芽在热水冲下时微微旋转,慢慢卧底。
白妶端起茶盏,白妶轻抿一口,茶的清香瞬间弥漫在唇齿间,回味无穷。
“师兄这茶怎样?”陆禛看着他,眼神明亮。
“不羁山最好的茶,恐怕就数师兄这里的了。”
“既然如此,一会给小师弟捎些回去。”
“师兄在看什么书?”
“《六界天书》。”
“《六界天书》居然有纸质版?”在白妶的记忆中,《六界天书》不是那种浮在空中,点一下便可以往下翻的吗?如果对其中某个人或物不清楚,可以再点一下,天书便会自动跳出关于那人或物的相关资料,如果在看人或物的资料时,对其中提到的内容不明白的话,还可以继续往下点,看起来十分方便。
“有啊,我把它变成纸质版的了。”
白妶:“……”
白妶生无可恋:变成纸质版,还能根据索引一条一条地读自己感兴趣或不明白的内容吗?
“自然可以。你虽看着师兄这书很薄,但实际上却是很厚的。看到不明白的地方,依然可以点击阅读它的注释或附加的故事等。别小看师兄这本薄书,实际上你可能永远也翻不完。”白妶虽没说出口,陆禛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妶无语,为什么非要变成纸质的?
“因为我喜欢。“陆禛道。
白妶抬起头盯着他,这个师兄莫不是会读心术?我想什么他居然都知道!完了完了,以后在他面前最好当机器人或木偶人。
“小师弟不用紧张。师兄可不会什么读心术。倒是小师弟你似乎满怀心事啊。”陆禛微微一笑。
白妶不置可否,问道:“师兄正读哪一章?”
“刚好在读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小师弟,你说神真地灭绝了吗?”
《六界天书》白妶是读过的。
万年以前,旱魃将天下众魔组织起来,以昆仑为战场,与神界众神展开了一场殊死战斗,最后以双方的惨败告终,除了一小部分魔众逃离的外,大部分魔众都葬身昆仑,魂飞魄灭。而旱魃最终被诸神以元神为祭封在了天启之门。
虽然也有传闻说天启之匙与三千鸦杀可以开启天启门。不过,传说归传说,谁也没当真,毕竟天启之匙这东西,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又何况哪个傻瓜会去承受生不如死的三千鸦杀?
这一场战争后,人界下了三个月血雨,寸草不生、庄稼颗粒无收,路有饿殍、堆尸如山……
想到这里,白妶说道:“应该是灭绝了吧。”
“可实际上神并没有灭绝……”陆禛说道。
“没有灭绝?那为何这万年来,神从未现身过?”
陆禛没有回答。
三生石上的记载只能在魂魄投胎时查看,陆禛作弊才偷看了白妶的前生往世,知道白妶原身是天神,这段往事他当然不便说出口。
二人又继续喝茶、闲聊。陆禛自然少不了细问女妪国之行,当听到不明白的地方,白妶一一为他解说。
当然,白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套谎话早在来之前便在脑海里编得天衣无缝。陆禛对青檀大约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却年逾七十的情况十分惊讶。
白妶说他也觉得奇怪,兴许是女妪国所练的功夫太邪门,不然,怎么会所有人都是清一色佝偻老妪呢?
陆禛表示赞同,并说抽个时间一起去探一探女妪国。
白妶砸舌,就开他玩笑说:“那般老家伙,可够碜人的。可别玷污了我师兄的眼睛。”
陆禛回敬他一句:“小师弟居然这般为师兄着想,师兄倒是无以为报……”
白妶心想:下一句是不是“以身相许”!他自诩深谙陆禛的套路。
谁知,陆禛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并不说出口,反套路道:“小师弟以为我要说什么?”
白妶撇撇嘴:这师兄,莫不是魔鬼!
这时盈月进来,说道:“仙督大人,送白师兄的茶准备好了。”
白妶接过盈月送上的茶,顺口说道:“以后我要多到华音殿走动,免得师兄有好东西偷着自个儿用。”
陆禛笑:“师兄的便是小师弟的,喜欢什么尽管来取。”
白妶:……
师兄弟二人正谈笑风生,盈月又走了进来,这次倒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而是领着两个人进来,年纪大的那人气质清雅,小的那人也是眉清目秀,看上去十分机灵。
二人都穿着天青色束腰长锦袍,左前襟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皇冠牡丹,因以近似色绣成,倒也不突兀。
白妶一瞥之下,总觉得那花朵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温如玉的衣服,大多便是此种花纹,但她的衣服花纹绣得更妙,花虽大朵,却因绣线颜色不同,反倒给人感觉是细密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