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妶的琴声中,六名老妪缓缓倒下,睡相极是安祥,少了醒着时的狰狞与阴鸷。绿绮能达到这种效果,白妶已是十分满意。
他本可以对她们痛下杀手,但考虑到杀曲调激昂,惊动范围过广,再加上这些人并无非死不可的理由,所以便催眠了她们。修真境界能推动凤兮功力的增长,他现在仅金丹二阶的法力,催眠时间不会太长。
见老妪们倒下,白灵儿便双掌发力,将她们扔进黑暗的角落里。
白妶刚想说找千年肉佛的事,还没来得及张口,白灵儿已拉起他,又是一阵狂奔。
突然一声低哑的喝斥声:“谁?”
白灵儿浑身一震,将白妶一把拉回,贴壁而站,想躲过这一劫。
那人问了一声“谁”,却没有人回答。
旁边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师姐,莫不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她刚才明明听见有脚步声,十分急促。
老妪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一双老眼警惕地四处张望,可能是嫌洞中光线太暗,一运力,将灵力逼上指尖,五个指头上便五团灯烛般大小的火光,洞中刹时明亮起来。
她举着手中火光,净往拐角墙角照射,专挑可藏人的地方查看。
躲不过去了!
白妶当机立断,先发制人,九道如凤霜华迎面而上,直击老妪。
老妪机警异常,早有防备的身躯往后一仰,险险地避过掌风,双脚往前一滑,滑到白妶与白灵儿之间,身子爆起,以一种极奇怪异的角度劈出两掌,一掌袭向白妶,一掌拍向白灵儿。
瞬息之间,原本佝偻笨拙的身子竟灵活无比。她双掌火光闪烁,所过之处,热浪扑面。
此时,白妶哪里还用藏拙,双眸一寒,眼里竟生出淡紫氤氲的光芒,矫健的身姿势如破竹,出掌狠戾霸道,招招致命。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此时不杀她,更待何时?
双掌挥舞间,九道如凤霜华掠出厚重的白色光影,所过之外,如凤凰涅盘,锵锵而鸣,杀意腾腾。
老妪感觉到他强烈的杀意,竟不生怯意,反尔越挫越勇,竟以死相搏,她每拍一掌,便激得石壁火光四射。
另一名老妪见势不妙,掉头便跑。
白灵儿忽然意识到什么,喊了声,“拦住她,尊主“。
却也来不及了,只听得洞中铃声大作。
“不好!”
白妶心知洞中警戒被拉响,很快便会有大批老妪赶到。
果然,前后两方涌出两批黑衣老妪,森然如鬼魅,将二人围在中间。此情此景,实难快速脱身。
情急之下,白妶不得不开大招,放“群杀”技能。
白妶嘴角冷冷一勾,紫色双目露出些许森寒,绿绮已在手,铮铮之音激昂振奋,二弦嘈嘈如急雨,三弦切切如私语,五弦齐发,震颤轰鸣,有如穿云裂石。
众妪顿时气血翻涌,五脏如焚,倒地翻滚,双手捂耳。白妶一招制敌,二人便又是一阵急奔。
“出口就在前边!”白灵儿边跑边说。
突然,白妶停住了脚步。
“快走啊,尊主!”白灵儿见他忽然停下脚步,急得不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先走,我去找千年肉佛。”
白灵儿:“……”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的尊主大大!
见白妶果断往回走,白灵儿无奈,紧追几步跟上。毕竟自己来这洞中多次,比尊主熟悉多了!
白灵儿挑了偏道,拉着白妶在洞中穿来穿去。二人在洞中耽搁多时,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哪里有千年肉佛的影子。
“千年肉佛根本就是传说。”白灵儿说道,“我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没见过。尊主,还是先走吧。”
白妶见实在找不到,只得听从白灵儿的建议。
二人当下便又往洞口跑去。
远远的出口处守着一大群老妪,白妶与白灵儿躲在角落里,只听得白灵儿说道:“前方尽头处石壁右上角有个‘十’字架,尊主拍开哪里,洞门便开。”接着往她手里塞了一物,“我去引开他们。”
怕白妶不肯丢下她,又甩了一句“我知道另外的出口”。话落人便冲了出去,众妪见洞中窜出一人,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便跟了上去。追人都如此整齐,看得出受过专门训练。
白妶知道多说无益,逢机而断,卯足劲儿往前冲。跑了一会,前边忽然暗了下来,他意念微动,如凤霜华在掌中亮起,借助掌中的光亮,他又是一路狂奔,直到洞穴尽头。
壁上右上角果然有‘十’字架,心下狂喜,一掌拍了过去。
洞门大开,一道光亮直射而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哪知,脑后两道阴风袭来……
白妶矮身一躲,迅即一个转身。却见两双苍白的手青筋毕露、节节见骨,两名鸡皮鹤发,阴森如鬼魅的老妪已至面前。
一阵“嘎嘎”之声传入耳帘“我就知道守柱待兔没错”。
白妶冷冷一笑,瞬间便有九道如凤霜华击向两名老妪,此时,锵锵之音更甚,白妶眼中的紫光更甚,他浑身散发着幽冷寂然之气,冰冷得让人打颤,半点不带修仙者的仙气,一股叫人寒彻入骨的死亡之光在洞中弥漫开来……
两名老妪深知白妶摄魂术的厉害,一面要防备与他对视,一面要应对他掌中的凌厉。
速战速决。
心念至此,白妶目光便转向修为较差的那名老妪,欺身过去,猛然大喝一声,那老妪忽闻其声,向他看去,竟上了当,四目相对,便被白妶紫眸中的阴冷邪魅勾了魂。
微戾的笑容掠过唇角,白妶对着那名老妪毫不留情地连拍三掌,凤舞九天、凤引九雏、九天揽月……光芒四射。
“砰砰……”老妪连中三掌,被击到对面石壁之上,身体便软软地顺着石壁滑了下去。
当场毙命!
另一名老妪没有半点耽搁,她占着自己修为比白妶高出许多,虽见同伴惨死,却没有丝毫怯意,宛如杀人机器般,向白妶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