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妶站在凤仪殿前,白妶抱起一只小狐狸,远远地望向华音殿,默默无语。这次回来,呦呦居然不会说话了,它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啊。
小狐狸骄傲的很,一向不亲人。所以,不羁山的弟子们很少看到它,而且看见了,也抱不住啊。小东西又抓又咬,厉害得很。
弦月看见小狐狸乖乖地躺在白妶怀中,大奇:它居然让你抱!
白妶皱眉:“它不让人抱?”
怎么什么都变了?连只狐狸都变了,呦呦以前不是最喜欢和人玩耍的么,除了陆慎,因为陆慎老欺负它。
弦月说道:“全山只有仙督大人敢抱这只小狐狸。”
白妶感觉很玄幻,小狐狸不是最讨厌陆禛的吗?怎么会让他抱。他怀疑地看向弦月,弦月被他看得不自在,悻悻说道:“仙督大人那是强抱。”
白妶抚额,就知道是这样。
看来这是他唯一没变的地方吧。
时光仿佛倒回到多年前,她和呦呦在玉清峰的山里,树下嬉戏,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快的脚丫子。或奔跑,或跳跃,或追赶,玉清峰的每一寸山水都写满曾经欢快的影子。
身后那个青涩的少年在追逐,不依不饶,因为嫌弃呦呦夺走了他的专属宠爱。而另一名白衣飘逸,索索而立的中年男子则站在华音阁上,听他们欢笑,看他们奔跑——
他们就象一家人,一家四口。
师父,陆禛和他,还有呦呦——
白天取回的干桃花已经放入原子酒中,白妶在里边加入了少许冰糖,再以灵力灌溉,发酵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可喝了。
白妶称它为“一日桃花醉”,比起自然酿造的“桃花醉”虽然逊色了不少,但也香甜可口。
陆禛不胜酒力,几乎不饮酒,但“一日桃花醉”的话,可以勉强喝上一小杯。
当年他最怕的便是和师姐拼酒,每拼一次必醉得一塌糊涂,然后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白妶常常以此为乐,取笑他。
他后来便坚决地戒酒。
次日,白妶在小厨房做了三样精致小菜,带了“一日桃花醉”,在阑夕殿与微子、陆禛相聚。
陆禛望着白妶,微微一笑:“小师弟,我们又见面了。下次,一定不要认错哦——”
拖了一丝尾音,似一尾狗尾巴草挠在白妶的心上,痒痒地,撩人。
白妶:“……”
怎么还是那么.....讨厌?
心里欢喜地腹诽,但面上却是一副尊敬的模样:“不会的,仙督大人。”
陆禛原本正在为微子摇扇,听闻此言,忽然停了下来,举着扇子半晌,说道:“叫师兄。”
“是,师兄。”
“小师弟昨日那羹做得很好,让我吃出了故人的味道。”
白妶的心一凛。
“没想到还有人能做出相同口味的羹,真是凑巧。”
白妶听他这般说,这才又放下心来,他怎么可能会想到师姐会变成个男的嘛,自己真是多心了。
微子独好美食,白妶把小菜做得和肉食一样美味,令他大悦。喝着小酒,看着两个俊俏的小徒孙,微子觉得这日子简直就是赛神仙。
白妶给微子斟酒,却被陆禛拦住。
陆禛:“不能给师祖喝酒。”
白妶不解,可微子坚持要喝,白妶自然是听师祖的。而且,微子还把二人对比了一下,十分嫌弃陆禛的样子。“载之,你小师弟可比你孝顺多了。以后,可别怪你师祖偏心。”
微子一边批评着陆禛,一边大赞“好酒好酒”,又要了一碗,斟到第三碗时,陆禛看不下去了,说道:“不许再斟了,再斟我就不让你当我师弟了。”
微子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小兔崽子,一回来就管你师祖。在宜生面前能不能给师祖留点面子。宜生,你说是不是?你还敢威胁宜生,你眼里有没有我,有没有?”
他说着说着,忽然又回头指着白妶,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你有了师兄,就不要你师祖了?你忘恩负义,灼华啊,你看他们,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微子竟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白妶愕然,“师祖他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刚他不是还夸我来着?现在又骂我,他——”
陆禛把扇子一合,指着白妶,摇了摇头:“你以为他还真偏爱你啊——”
白妶:“……”
这俩人画风不对呀。
“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陆禛头大,这一老一小,老的是个老顽童,小的又少不更事。
十六岁,不是个好年纪。
微子越哭越伤心,哭得抢天动地。白妶束手无策,求救的眼神望向陆禛——弱小可怜又无助。
陆禛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白妶扯了扯陆禛的衣角,说道:“师兄,我错了。”
半晌,陆禛道:“你去他耳边说,陆载之回来了,叫你把旱莲还给他。”
白妶:“这……有用?”
陆禛:“有用。”
白妶不相信:“当真?”
陆禛:“当真。”
白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凑到微子耳边小声说道:“师祖,不好了,陆载之回来了,叫你把旱莲还给他。”
“在哪,在哪?”微子一抹泪,站了起来,便要找地方躲,“载之来了,就说我不在,我不在……”
看着仙童扶着微子“噔噔噔”地小跑进里间,白妶哑然失笑:“师兄,师祖他这是何故?”
“记住,以后别给老头喝酒。”
白妶呆了一呆,想了一下,也是,师祖这酒风不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