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后,凌安风就没再开口,而是看着天空,目光中有些挣扎,最后归为平静。
玉瑶本以为师尊会继续讲下去,等了半晌,对方也没有反应,玉瑶疑惑地看过去,师尊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也躺回去,望着天空,感受师尊身上的清香和周围花朵的香气,眼睛缓缓闭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赤尐花形成的红色海洋,里面躺着两人,风轻轻吹过,摇曳的花海仿佛在窃窃私语。
玉瑶是被一阵痒意弄醒,额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十分不舒服,皱着眉醒来,一片红色从眼前落下。
天已经昏暗,她捏了捏额角,低头看了一眼,是赤尐花瓣,又去看师尊,身边没有身影,玉瑶一惊,连忙四顾周围。
没有人!
玉瑶赶紧起身,虽然天色已暗,但不能阻挡她的视野,很快就在悬崖边找到了对方。
她仔细脚下,走到师尊身边,望着这悬崖边上的风景,十分壮丽,下面身一道深渊,刺骨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
她踮脚看了一下身边的师尊,脸上露出冷白色,眼睛里看着前方,像是没了魂魄,只有一具空壳站在她身旁。
心里一惊,玉瑶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师尊往后拉了一把,轻轻喊道:“师尊,你怎么了?”
过了片刻,像是回魂一般,转头看了一眼玉瑶,说了一句,“钟的口诀便是,如风青似飒,以力破万法。三日我会醒,无须忧心,青云榜自己去比一下,不用在意结果。”
玉瑶还未吐槽师尊的口诀,听到后面的话,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对方就往地上倒去。
她心一阵惊慌,赶紧搂住对方,才止住了他下滑之势。
然而,玉瑶心里已经方寸大乱,眼里全是焦急,手止不住地颤抖,差点就没抱住师尊。
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将对方放在背后,让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自己的双手搂住他的臀部,步履极快地往山下走去。
此刻的心思全在师尊身上,也就没有在意其他细节。
等她走到山下,回到法器钟的地方,极快地念了咒语,一道白光闪过,钟便进到了她的玉镯里,虽然惊了一下,但此刻没有心思想。
她看到陈溪,惊讶地看着对方狼狈的一面,然后漠然地往山下走去,“走吧。”
陈溪想自己此刻是恨的,若不是累的不想动弹,可能玉瑶收回钟的一瞬间便丧命在她手里。她此刻的眼里也翻滚这汹涌地怒火,在看到对方背上的男子,又压下了这股想要焚烧她的烈火。
她几步跟上去,语气担忧地问道:“凌公子这是怎么了?”脸上却是一片笑意,眼神更是盛着幸灾乐祸。
不行!你不能杀她!我还没玩够了!
陈溪的手指本来一直坐着抓东西的姿势,后来恢复了平静,脸上也不再挂着原来温婉的笑意。
玉瑶刚刚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意,不知为何,身后之人又熄灭。
她一直对陈溪都保持着一种警惕,即使她笑得很纯真,即使她表现的很纯良。
她没有回答对方,因为没有那个心思,见她的杀意没了,就将注意力放在背后的师尊身上。
陈溪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也就跟在后面不再说话,两人回到了原本的客栈。
玉瑶没让陈溪进房间,将师尊放在床榻上,才起身布置阵法,莹白的光不住从指间流出,没一会就笼罩了整个房间。
她刚走出房间,便看到陈溪在外面,看样子是一直等着她,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走下楼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玉瑶眉头微蹵,没再理会,而是向小二打听附近有没有医术高超的医师,得到答案后,朝外走去。
玉瑶看着眼前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紧张地问道:“我师尊怎么了?”
男子擦了擦手,转身坐在桌旁,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像是听到玉瑶的话,转头看着她:“你师尊这个情况相当棘手。”
“麻烦再解释清楚一点。”玉瑶听到对方这样说,眉头跟着紧皱起来。
虞祝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缓缓解释道:“你师尊的修为应该很高,但体内的灵力比较混杂,却被他封了灵力,导致体内更滑紊乱。这次只是晕倒昏迷,下次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你要做好准备。”
玉瑶连忙起身道:“虞医师,有什么办法吗?”
“暂时还没有,让我回去想一想,这是我的传音牌,若是再出现这种,可以直接传音给我。我要回去好好想想,不用送了。”
待他走后,玉瑶才坐到床边,给师尊把脉,和虞祝说的情况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危险许多,身体里面仿佛有什么怪兽一般,在他体内疯狂破坏,幸好师尊的体质极佳,不然早就爆体而亡,即便这样,他的脸色也不好。
玉瑶双手掐了了个清洁术,师尊又恢复了原来仙人般的模样,只是脸白的像雪一样,紧闭的双眼,眉头微皱,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心里无比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守在一旁盯着他。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玉瑶打开房门,陈溪正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头往里面望了两眼,又收回目光看着玉瑶问道:“你师尊怎么了?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玉瑶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微微摇头:“不用,”玉瑶双手掐了了个清洁术,师尊又恢复了原来仙人般的模样,只是脸白的像雪一样,紧闭的双眼,眉头微皱,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心里无比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守在一旁盯着他。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玉瑶打开房门,陈溪正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头往里面望了两眼,又收回目光看着玉瑶问道:“你师尊怎么了?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玉瑶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微微摇头:“不用。”隔绝了她的目光。
到现在,玉瑶对她更是戒备,坚决不让对方接近师尊身边半步。
陈溪像是想到了这个结果,脸上也没任何不满之色,态度十分温和,“那我们一同下楼用膳吧。”应是见玉瑶面露难色,连忙劝道,“你师尊一时半会应该也醒不过,照顾他的人只有你,若是你倒下了,那更加麻烦。”
玉瑶朝门看了看,像是能看到躺在屋里榻上的男子,紧紧抿了一下嘴唇才点点头,同她一起下楼。
楼下的人见两个妙龄女子下楼,一位温婉清丽,一位冷清绝美,不由得调笑两声。
玉瑶对这些丝毫不理,陈溪更是笑了笑不放在心上,那些男子闹得更加厉害,但大多数人也只是瞎起哄,只有极少数人不免心生痴态。
两人只要了简单的一些小菜,没有理会旁边或明或暗的打量。
“这位小娘子,我们可是在哪见过?”一道粘乎乎的声音在两人前方响起。
陈溪抬头看着眼前男子,步履轻浮,眼下乌青,一看就是浪荡子。不过对方眼睛看着她身边的玉瑶,心里暗笑幸亏自己这幅脸皮选的好,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宵小之辈。
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挑了挑眉,转瞬又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怯弱地喊了一声:“玉瑶?”
玉瑶心情很差,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只低头专心吃饭,像是没有听到两人的话。
那男子本来还在想那柔弱女子眼里的是什么,见玉瑶一分面子也不给,顿时怒得直拍桌子,想要一脚踢翻桌子,桌子却仿佛重若千均,涨红了脸,能感受周围人嘲笑的眼光。
这两女子,一个没有修为,一个修为虽然比他高,但一看就不是名门出生,谁家弟子还吃这种低等食物,一点灵力也没有。
他想逞威风却别落了面子,也顾不上许多,周围人的目光让他更加不想被轻看,拍了一下,高声喊道:“虞老。”
下一刻,一阵狂风凭空在客栈里吹起,一黑衣老者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一直在那里,就连神识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玉瑶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就将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人的修为实在高出她太多了,她可能连一招都比接不上,应是木灵境高阶,要到达金灵境的样子。
毕竟她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对危险有着十分敏锐地感知,这老者不是善茬,身上的没有丝毫的煞气,就是这般,那双寂灭的双眼才更令人心惊。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却不是死侍,危险至极。
玉瑶起身,拉着陈溪,朝老者笑了笑,脸上不露半天怯意,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打声招呼,“好久不见!”
一句话落下,不惊众人惊了,就连那老者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皱着眉在思索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明媚皓齿的女娃娃。她长得这样,即使两人差很多,也不应该没有影响啊?
就是现在!
玉瑶趁对方心神正散,极快地将背在身后的两张十万里符贴在她和陈溪身上,默念一句:如风似青飒,以力破万法!
下一刻,一阵风吹过,两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老者一时失神,竟让后辈在他眼底下逃走,即使他再不管外界,此刻也心生怒意,犹如狂风大浪想要拍死那女子,雪耻这般侮辱!不过滔天大怒中也有一丝丝欣赏,转瞬那丝欣赏就不再了。
客栈里面的人皆是吞了一口水,不管心里怎么想,头已经低下,不敢去看中间那老者。
这老者何许人也,众说纷纭,但唯一确定的是,对方两百年前凭空出现,好想一直在找什么人,但没有找到。然而却被云族的一个偏房在一次斗争中救了下来,从此就当了偏房的侍卫。
本来是一件小事,但云族偏房在一次试炼中侮辱了凤族一位女子清白,此事被凤族知晓,打发雷霆,派了一个凤族本家的一位长老,想要覆灭这个小小的偏房,就算是云族本家比凤族地位更高,但也不想为了一个偏房伤了和气,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理会,更没派人救援。
那时,便是老者只用一招就打败了凤族长老,以至于后来凤族连出十位长老,也纷纷败于此人之手。也不知那云族向凤族妥协了什么,也就没再派人。
老者的传说便由此而生,说他修为可以更几大家族的族长比较,也有说还能打败四大家族的老怪物,甚至还说他的修为早就可以晋升更高的大陆,只是因为寻找人,所以才没有去往更高等级的大陆。
不过从未有人证实那些传言,久而久之,知晓他存在的人从来都对他敬畏有加,不敢随意造次。他的他从未说出自己的名字,只知道他姓虞,便一直叫他虞老。
大家看到传说中的虞老,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偷偷地瞄两眼。
云墓本来就不抱希望地喊了一声,因为每次他先要打劫哪家姑娘,他都是冷眼旁观,从不现身,除非是惹了那种极大的麻烦,还要他吃一些苦头,对方才会现身帮他。
今日是第一次,他明白自己没什么修炼天赋,更比不得本家里面那些子弟,天赋卓绝。他是喜欢打家那些女子,因为他可以从那些女子害怕得目光中找到极大的自尊,像是主宰她们的命运之神。
因此,他将那些女子捉了回去,便给了两个选择,要么是跟着他吃香喝辣,要么是自行离去,很大部分女子都会选择留下。
他实在看不懂虞老,仿佛没了生存的念头,但有感觉似乎有些执念,所以这些年总会拿出三个月去青云大陆寻找人,但从未有收获,归来的时候,一次比一次要暗淡,或许过不了多久,可能就像一盏黑暗中的灯火,啪的一声就熄灭了。
不过管他什么事呢,他也只是一个废材的纨绔子弟,只能从那些眼里充满利益的女子身上找一些存在感,他的一生也就这么过了,及时行乐。
虞老正准备走出客栈,却听到身后有一女子弱弱地说道:“虞老,他们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