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见到一位鬼门弟子身上早已被血污染透,其实整个人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可是那怕是已经到了这种情况,那名鬼门弟子却是丝毫不惧,整个人都如同是已然疯狂的垂死凶兽,那怕是明知道自已的情况已然不妙,仍旧是要以自已最凶悍的态度,直接对着眼前的敌人发起最凶悍的攻击,,,,,,
这种情况,让卓君临不由神色疾变,,,,,,,
眼睛的这些生灵,竟似是已经全部疯了一般。
卓君临正想要出手阻止,素民长老却是直接拦住了卓君临的去路。还不等卓君临有任何的反应,素民长老身形疾变,直接将卓君临拉到了虚空之中。
遍地狼烟,万里血海。
整个鬼域,已然都受到了烽火所蚀,纵然是鬼门那些最为古老的传承和门派,如今也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眼前的景象,已让卓君临都感觉触目惊心。
卓君临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连他自已从来都不认为自已是心慈手软之辈。这么多年以来,死伤在他手里的生灵也绝不在少数。但也并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是该死之徒,他手上的血腥同样有无辜之辈。
可是,卓君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见过现在这么残烈的情况,整个天地都似是已经直接被打乱了,到处都是烽火连天,到处都是尸山血海,当卓君临看到有些残烈的情况之时,卓君临只觉得自已的胃已经开始在翻江倒海,几乎随时都在不停的呕吐,不停的反胃。
如此惨烈的情况,纵然是卓君临早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却仍是让卓君临感觉到匪夷所思。
要是有可能的话,卓君临想要落荒而逃,远离这一方世界。
可是,卓君临知道这并不能。
因为卓君临自已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虽然自已并不愿意承认,可是事情与自已却脱不了关糸。
如果没有自已让素民长老暂时停手,或许事态就不会演变成眼下的情况。
甚至,如今这一幕幕的血腹场面,归根究底与自已都脱不了关糸。那怕是卓君临想要否认,可是这一切却终究是自已挑起的,,,,,,
虚空中,卓君临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前辈,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收手的吗」
卓君临看着素民长老几乎是在咆哮,整个人都如同是疯魔了一般,眼眸之间的那一抹寒意也是越来越浓,此时卓君临看着素民长老,就如同是在看着自已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神情也变得越发的难看。
「这个,,,,,,」
素民长老不同一声苦笑,神情却变昨异常难看起来:「卓公子有所不知,气运这种东西,不是说截断就能截断,也不是说加持便能加持的,那怕是到了老夫与皇天的这般境界,也同样受到这一方天地的限制,非是我们不愿意收手,而是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们也无能为力」
卓君临的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什么叫无能为力,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素民长老这时候和自已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不利,难不成素民长老现在却要把自已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不成形势都已经紧张成了这样,再任由形势继续恶化下去,到时候鬼门就真的有可能会全军覆没,那自已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老夫和皇天道友也曾试过收回气运,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根本无法截取那些怨灵身上的气运了。」素民长老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卓公子,这件事情老夫可是真的尽了力,如今实在已经是无能为力,还请卓公子见谅。」
「你们,,,,,,」
这个时候,卓君临一时
之间竟是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对于素民长老的说词,卓君临却是根本连半个字都不相信。如果素民长老仅仅只是这些手段,那就枉为天道化身了,可是素民长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卓君临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明白。
就好似,现在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素民长老的推脱之言,卓君临却又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事情,就如同是一步又一步的在不断向着自已看不明白的方向发展。
「前辈,到底如何你才能出手」
卓君临黑着一张脸,眼情里满是凝重,无论素民长老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现在卓君临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鬼门被覆灭,那怕是自已曾与鬼门有过仇怨,但那毕竟只是私人恩怨而已,卓君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鬼门生灵逼到了死局之中,,,,,,
现在,这是自已给自已挖的坑,自已也得来填上。
这种感觉,并不好。
可是,这份担当卓君临却并不愿意直接放弃。
至少,自已多少还有点骨气。
「卓公子这是说的那里话。」素民长老一声长叹:「老夫也已经说了,这事儿并不是老夫不愿意出手,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卓公子也应当清楚,如今鬼门生灵损失的越惨重,对老夫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
卓君临不由一愣,眼眸之中不由多了一丝犹豫。
「真看着鬼门挨打,我们就无动于衷吗」
黑白楼中,杜康的脸色不由变得脸看起来。
「虽然我们人族与鬼门的确有些旧怨,可是毕竟同为下界生灵,这天地大劫都还没有真正到来,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鬼门被那些怨灵欺负」
「欺负」凌无期不由哑然失笑。
杜康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却变得古怪起来。
「道友说这句话,未免就有砦太小看鬼门了吧!」凌无期终是一声长叹:「鬼门打到现在,也才稍稍落于下风而已,还远远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那些怨灵攻击的是我们人族,道友觉得人族就能打的比鬼门更好」
「凌至尊,你什么意思」杜康脸色不由疾变。
「鬼门,只怕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凌无期一声长叹:「当年,鬼主可是有大志向的。如今鬼门在各族眼中的份量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结合如今鬼门与那些怨灵之间的战事,道友难道就不会联想到什么」
杜康脸色越发的难看:「难道,你是说,,,,,,」
「道友悲天悯人之心,凌某佩服。」凌无期一声长叹:「可是有些事情,从来都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在我们从来都不曾看到的地方,或许还有着我们从来都不曾想象到的种种变数。别看现在鬼门被打的很惨,可是如果换作是我们人族或者是其他任何一族,道友认为能有鬼门现在的这番动静」
「只怕,略有不如。」杨侗开口了。
这位从来都不会多话的战神,现在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凌至尊的意思是说,鬼门的真正实力,远比他们以前表现出来的要强的多」
「只怕,还不是强的多。」凌无期一声长叹:「以前我们可以压的鬼门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那怕是我们各族,以如今鬼门表现出来的战力,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力敌。」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老怪物不由同时神色疾变。
走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眼界自然是非一般人可比。
联想到鬼门隐藏的实力,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场怨灵所表露出来的劫难,只怕谁都不会注意到鬼门。
那么,鬼门隐藏实力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地,现在想想就让人不由感觉
到一阵阵后怕。
要是,,,,,,
「鬼主有大志向,鬼门生灵同样都有大志向。」凌无期一声长叹:「这一场因怨灵而引起的劫难,却将鬼门的隐藏实力都给强行打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这个,,,,,,」
几个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却是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凌无期的话,未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可是现在想想,凌无期所说的话却又是事实。
如果真的让鬼门隐藏成功,他日天地大劫之时各族在前面斗的头破血流,要是鬼门在背后捅上一刀,只怕到时候谁都承受不起。
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那怕是他们心中有再多的想法,如今也不能想的太多才是。真要是让事情一步步走向了不可控的地步,后果只怕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鬼门会不会全军覆没,现在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凌无期一声长叹:「我现在担心的还是我们人族自已,即然如今都已经演变到了这一步,以后人族又将如何自处。未来的路,又应当往那个方向去走。」
「难道,我们不应当,,,,,,」
「争霸天下,以前凌某的确有这种想法,恢复昔日人族盖凌天下的风光,让世间众生都臣服在人族的脚下。」凌无期一声长叹:「可是走过了这么多路,看过了这么多的世态沉浮,难道各位还执着于那些虚名不成」
「可是,,,,,,」
「天地秩序的重新清洗,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时机。」凌无期摇头苦笑:「可是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天道安排给我们的路,百舸争流万族争渡,真正能走上岸的终究只有一个。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听天由命,认命天道安排给我们的出路」
此言一出,四个老怪物的脸色不由疾变。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有些事情,那怕是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也从来都没有想的太多。
在有些存在面前,他们终究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无论有任何的想法,都必须要埋藏在自已内心的最深处。
可是现在,凌无期的言语之言,却满满都是离经叛道之意。
而且,凌无期如今已经有了独立特行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危险,,,,,,
天际之间,无数强者凌空恶战。
无数的强者在半空之中自爆,只留下一阵阵血雾,随之而去的便是爆炸中心的数丈之内变成一道真空地带,无论敌我,皆在一声爆炸声中化成阵阵血雾。
然而不等一息,真空地带立时便又会被无数的强者占据,再现一场恶战,当某一方实在支撑不住之时,然后半空之中再次响起一阵自爆声,又出现短暂真空地带,,,,,,
每一个冲锋,便有无数的生灵被打爆,,,,,
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计其数,,,,,
那些早已倒下的死者,初时还是人形,但用不了数息,直接就被万千生灵踩成一滩血泥,甚至连骨头渣子都不曾留下,,,,,,
满地都是死尸。
血水早已浸染了大地,纵然是无数的尸身早已在恶战之中被打爆,无数的血水被双方交战的神力余波所蒸干。但那迷漫在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却根本无法消散,甚至在每一次挥剑之时,都将会有无数的生灵横飞出去。
每一个人都已变成了血人,甚至许多鬼门将士的身上都已经满是伤痕,鲜血喷涌而出。可是他们却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除了要将眼前的所有黑衣生灵赶出去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
任何情绪。
恐惧和疼痛似是早已忘却,现在的他们,就好像只知道杀戮的凶兽。
「杀。」
「杀。」
「杀。」
,,,,,,
鬼门将士的怒吼声不绝于耳,每一声怒吼之间,都似是带着滔天怒火。
每一声呐喊之中,就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醒来,对着这个世间发出不屈的怒吼。在每一声之间,压抑的屈辱和愤怒似是都在这一刹那间发泄出来,,,,,,
一切,让人看在眼中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凌某,已经没有了争雄之意。」
凌无期的脸色很凝重,神情间似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你们应当知道,每一场权力争端的开始,都会有无数的生灵死于非命,纵然是我们真的争到了想要的位置,只怕我们付出的将会更多,流的血恐怕远比我们得到的要多的多。」
此时,凌无期的脸色很难看。
看向在场几个老怪物的时候,凌无期眼眸之间竟是那样的无奈。
「凌某知道,几位道友都心有大志,因为你们都曾见过曾经的人族到底有多么的辉煌,你们都是想要恢复昔日人族的荣光。」凌无期苦笑:「这一点并没有错,可是这种荣光,却将会让世间无数的生灵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数的生灵都有可能会应劫,你们可曾想过,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四个老怪物各自神色疾变,眼眸之间也不由多出了一丝错愕。
原本,他们根本就没有相过凌无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位号称古往今来第一煞神的怪物,行事与各族向来都是针锋相对,按理来说凌无期更应当想要将人族推上天地正统的位置才是,可是这时候凌无期的言语,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啊!
难不成,凌无期真的早已没有雄心壮志吗
「让人族走上巅峰,岂不是更能守护人族」老阁主面色一沉:「与其处处被动,倒不如脱颖而出,于众生之上而立,方可令世间众生望而生畏,也才能更好的保护人族才是。」
凌无期看着老阁主,却并没有说话,神情间却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道友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凌无期一声长叹:「那一次天地秩序的重新开始,伴随的不将是尸山血海,百舸争流的背后,又是多少无辜生命的不断流逝甚至于天地之间的众生,直正能存海下来的又有多少这个世界早已碎成了片乱成了渣,难道不是这一场又一场的权力争夺而引起的结果吗」
四个老怪物面色不由同时一变,神情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凌无期所说的话,他们又何尝不清楚
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退路不成
「我们就算是与各族争雄天下,那怕是最终真的得到了正统之位,也同样只不过是被天道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而已,如果那一天天道生厌了,随时也都可以将我们当成弃子。」
说话之间,凌无期轻轻一挥手。
众人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一幅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
眼前的景象之中,凌无期站在两位帝者的面前,神情凝重。
「是东皇,帝皇。」
杜康不由神情疾变,这位人族曾经的帝师,见识自然是非其他几人可比,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位帝者。
「嘘。」
凌无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神渐渐变得凝重:「大家稍安勿躁。」
景象中,东皇和帝皇都是意气风发。
「千百万
年的执念,千百万年的牵绊,千百万年的不甘,千百万年的愤怒,原来小丑竟是朕自已。」帝俊哈哈大笑:「说实话,当年战败,朕很不甘,才有了留下这一道执念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想法。可是朕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妖族的败局早定,在那最不起眼的天宫之上,朕就输的一败涂地。朕输的,不是武力,不是智计,而是仁德,这一败,不冤。」
「哈哈哈,妖族当年横扫天下,宇内称尊,谁不臣服」帝俊长笑:「那时候的妖族,战力之强世无无二,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朕是以武证道,以力称皇,却从来没有想过,在那些最不起眼的底层妖族,才是妖族的真正的希望。也正是因为如此,朕与二弟战败身陨之后,偌大的妖帝天庭,竟然在短短的十数年间分崩离析,一朝消散。」
东皇同样哈哈大笑:「所谓天意弄人,原来竟是如此。」
「你我终究是败了,失败者就就应当有失败者的觉悟。」帝俊长笑:「若是当年朕便能听到这番道理,纵然是无法改变妖帝天庭被覆灭的命运,但也至少不会如同当年一般一朝分崩。仁德有失,便是失去了民心民意,便是失去了自身的气运,,,,,,」
「或许,这也正是天道才能暗算到我们兄弟的源由。」东皇太一轻轻一叹:「你我兄弟再是不甘,终究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朕只恨若非那天道暗算,又怎么可能让朕们兄弟身死道消,又岂会让我妖族百万年宏图霸业,一朝付之东流,,,,,,」
此时,东皇帝皇的身上却是满身戾气。
那足以席卷天下的戾气,似是带着无穷无尽的凶煞之力,要将这天地撕裂一般。甚至这两位曾纵横天下无敌手的皇者,对天道的憎恨竟已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那怕只是一道执念,却仍似是要战天斗地,,,,,,
「老贼,窃贼,你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世间无人知晓,朕偏不如你意。」帝俊仰天冷笑:「老子知道你肯定知道,此时我们兄弟在此,你可敢现身一见」
仰天而笑,冷视苍穹。
有的,是无边傲气。
那怕只是余下一道执念,仍是不屈,不服,不岔。
战意滔天,向天邀战。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孤傲。
「那等霄小,只配躲在阴阳角落里摆弄阴谋诡计而已,又岂敢正大光明的再与我们相见单打独斗,或许他还敢自夸其长,你我兄弟联手,他便只有当缩头乌龟的份了。」东皇太一大笑:「像天道这样的窃功之贼,最是珍惜羽毛,绝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遥远的一处秘境之中,皇天猛然睁开双眼,嘴角渗出血渍:「狂徒,真以为你们触摸到了最后一步的契机,便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吗只要你们还没有踏出最后一步,便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岂可逆天若不是老夫生机有损,岂能容的你们如此张狂要不是大道不全,天道有损,又怎么容得你们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