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道友,稍安勿燥。」
最终还是魔尊开了口:「如今即然形势已经有所好转,各族的危险也就不会如同刚开始一样了。鬼门将士即然已经抵抗了这么久的时间,那也无忽急于一时,到不如先听听凌至尊的建义,看看那些怨灵是不是已经受到了某种影响。」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所有生灵的赞同。
等,或许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有时候,等却是最安全的办法。
如今形势不明,各族之间的情况也并没有恶劣到生死存亡的关头,那怕是再等上一些时间也无不可。
只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却明显的让各族都有一些无奈的感觉。
「那些怨灵数量实在太多,想要将他们完全消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凌无期一声长叹:「不过现在即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能再争于一时。万一这要是那些怨灵给我们设下的陷井,到时候只怕会让形势越发的危急。」
在场强者各自点头,神情敢渐显无奈。
凌无期所说的办法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眼下的形势却不得不防,万一要是陷井的话,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去,其后果到时候只怕不堪设想。
至少,保全各族的力量,眼下才是重中之重。
一但有任何的变数发生,后果难料。
「凌至尊,要不我们试探性的进攻,看看那些怨灵的反应再说。」妖帝这时候站了出来:「就这样等着这实在不是办法,每多等一个时辰,或许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生灵惨死在那些怨灵的手中,与其等着结果,倒不如冐险一试,妖族愿意出兵,可否」
「这,,,,,,」
凌无期的脸色不由变了。
试探一下那些怨灵的反应,这一点凌无期不是没有想过。
事情一但这么开始,不管所派出的到底是如何精锐的将士,其危险程度都不言而喻,不管凌无期到底派出谁去做试探对方,其后果都不会太理想。
不过现在妖帝竟然主动站了出来,这一点却是大出凌无期的意料。
这时候,凌无期对于这位妖族之主,心中的敬重不由多了几分,,,,,,
面对这种不确定的大环境,妖主竟然能做出如此的决定,对于凌无期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要知道这么做,妖族派出去试探的那些将士,很有可能都会回不来的。
「终究,还是要出手吗」
「我出手了吗,我最多就是给卓君临指了指路,最多也就是动了动嘴而已,那里算是上出手了」青衣女子看着虫母似笑非笑:「虫母,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我这么做,其结果是皆大欢喜」
「本宫,,,,,,」
虫母一时之间不由懵圈了。
那怕是以虫母的见识,也实在想不到青衣女子这般身份,竟然也会说出这般赖皮的言语出来。
这种话语,那怕是虫母这时候都不由有些无语了。
就只差自已出面了,这个时候青衣女子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虫母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脑涨,神情在一刹那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耍赖,青衣女子也绝对算得上一把好手。
「虫母道友,咱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干,也什么都没有做。」青衣女子一声轻叹:「有些话,我们不能说,知道不」
虫母不由连翻白眼。
这算什么,事情都已经做了,这个时候却不让人说吗
此番作派,岂不是等同自欺欺人
「如今各族的形势并不容乐观,卓君临求到我的头上,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而已,难道
这也算是出手不成」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当年我吃了他几条鱼,如今指一条明路给他,这算是了断因果而已。」
「这也行」
虫母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那怕是虫母一向都知道青衣女子有想法,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到青衣女子竟然会有这般说词。就算是青衣女子曾经吃过卓君临几条鱼,那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青衣女子这般修为,五谷杂食早就已经成了自身的累赘。青衣女子肯赏脸尝上一口就已经是给了卓君临天大的面子,怎么到了这种时候,青衣女子却要以这种借口来帮助卓君临
因果,虽然这么说也可以,但也太牵强了一些吧!
「只怕,有些人不会这么认为吧!」虫母一声长叹:「除非任何一点点的关糸都不沾,否则只怕难以脱身。」
「谁敢炸刺」青衣女子一声冷笑。
说话之间,青衣女子的眼眸之间满是戾气:「谁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虫母不由吓了一跳,脸色在一刹那间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青衣女子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虫母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甚至这个时候青衣女子话中的那一抹戾气,却是让虫母心中都不由一惊。
自已,竟然忘了青衣女子一直以来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真要是惹恼了青衣女子这样的生灵,她同样是会动怒的。
至于青衣女子动怒之后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只怕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生灵愿意轻易一试。
因为,那后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青衣女子的可怕,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虫母是何等存在,早就和青衣女子打过无数次交道。那一次青衣女子动怒之后,世间生灵不都是战战兢兢
纵然是青衣女子从来都不会下狠手,但青衣女子的种种手段,却足以让世间任何生灵都心惊胆寒。
夜。
很黑。
虽然对于修行者来说,白天与黑夜没有任何的分别,可是天地阴阳有序,日月万物更跌,所有的一切总得是有一些分别才是。
熊王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黑夜,那种以蛮力直接将敌人锤爆的神勇,在黑夜之中很难显出自已的神威,可是当听说要与那些怨灵决一死战的时候,熊王仍是毫不迟疑的就主动请缨了,这种打头阵的战场,一向都是熊王最为喜欢的。
那怕熊王心中再怎么急切,这种时候也不得不静下心来等着。
天空漆黑无月,呼呼的风声似是夜空间的怒嚎,那一道道风声之间的声音,似乎是鬼门洞开,阴魂肆虐。
怨灵聚集的大营之前,除了几个还坚守在哨岗上的探子,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
那怕寒风怒啸,纵然吹熄了火把。
可是那些哨岗上的怨灵却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已的岗位上,寸步不离。
没有火光,对于这些怨灵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黑暗视物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难度。
前半夜一切如常,整个大营之中,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数道人影慢慢的潜行于黑暗之中,每一次蠕动都似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每一个动作之间,尽量的都将自已身体运行幅度减少到最小。那些黑影就似是与黑暗之中的一切早已合为一体,任何一个动作,都似是被微风带动。当微风渐止,那些黑暗又渐渐归于平静,再无任何的反应,,,,,,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那些黑暗甚至只不过向前移动了数丈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对于修行者来说,根本连一眨
眼的时间都不需要。那怕是普通生灵,最多也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可是那些黑影,却足足蠕动了两个时辰。
就在第一抹光亮刚要升起之时,那数十道黑影突然暴起。
仅仅一息之间,数十道身影同时跃起,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的神通道法为辅助,只是以自身的身体动作弹出。寒光自黑暗中突然亮起,直接划向数十处哨岗上的怨灵。
没有任何的神通道法,只有一个字能形容数十道黑影的动作。
快。
快到了形似闪电。
快到了肉眼难辩,当寒光亮起的一刹那间,便已直接到了数十名怨灵的咽喉之外,甚至冰冷的刀锋已划破了皮肤,只要再稍稍用力,便可以直接刺穿血管。
这一切,却是真正的动如脱兔,狠厉毒辣。
不过一息之间,十四名暗岗上的怨灵捂住了自已脖子,眼神里满是惊骇之色。甚至这些怨灵在自已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间,便已直接被刺穿了咽喉,夺去了他们紧后的生机,,,,,,
长刀划过了十四名暗岗怨灵的咽喉之后,十余道黑影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直接如同闪电一般直接跃入怨灵大营之中,同时取出火种,就要直接将整个大营变成了火海。
区区凡火肯定困不住那些怨灵,但是十余道黑影仍是选择了放火。
火光,只是一个信号。
他们要告诉所有人,第一波攻击已经奏效,后续大军可以进攻了。
不过数百息之间,人族连绵数里的大营全部被火光淹没,喊杀声自黑暗中从四面八方传来。甚至在黑暗之中,无数的火光亮起,伴随着如若潮涌一般的喊杀声,声势冲天。
冲天的喊杀声已至,无数的黑影如鬼魅般而至,高举着的刀枪剑戟等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有。散发着寒气的兵刃之上,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主人早已渴求用鲜血磨励锋锐,随时都有将所有对手斩杀于趁手兵刃之下的准务,,,,,,
不数半刻时间,原本整齐划一的怨灵大营,竟是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夜色之间,一道身影直接杀入早已乱糟糟的大营。无数的神光闪烁之间,众多怨灵一时之间直接被杀的人仰马翻。
那道身影所到之处皆尽都是似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成片成片的怨灵被收割掉了性命,无数的怨灵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已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营之中,无数的怨灵急速冲出。
出了这种事情,那些生灵又如何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仅仅不过数息之间,双方已然在火海之间直接开战。
仅仅不足半柱香的时,整个大营满地都是死尸。
血水早已浸染了大地,纵然是无数的尸身早已在恶战之中被打爆,无数的血水被双方交战的神力余波所蒸干。但那迷漫在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却根本无法消散,甚至在每一次挥剑之时,都将会有无数的生灵横飞出去。
熊王已经都记不清自已是第几次挥拳了。
此时的熊王身上满是血污,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血尸。
可是,熊王却仍在不停的挥拳。
在熊王的身后,是无数的妖族将士在冲锋,是无数的妖族强者在呐喊。
每一个人都已变成了血人,甚至许多妖族的将士的身上都已经满是伤痕,鲜血喷涌而出。可是他们却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除了要将眼前的所有神族将士赶出去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
恐惧和疼痛似是早已忘却,现在的他们,就好像只知道杀戮的凶兽。
妖族将
士的怒吼声不绝于耳,每一声怒吼之间,都似是带着滔天怒火。
每一声呐喊之中,就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醒来,对着这个世间发出不屈的怒吼。在每一声之间,压抑的屈辱和愤怒似是都在这一刹那间发泄出来。
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势发动最极端的冲锋,集中所有优势兵猛攻一处。
可是,那些怨灵却没有半分示弱。
两股兵马初一接触,前方便立即爆发出一阵阵血雨,双方的大军各自拼死攻杀,无数的将士在瞬息之间便直接被打成一阵阵血雾,,,,,,
喊杀声冲天,怒吼声不绝。
但更多的却是带着凄厉的惨叫,继而又化成了一阵阵的血雨。
残肢飞上半空,断手之上仍握着刀剑,可是仅仅只是一两息的时间,还不等那些断肢落下,便已直接在半空中被震成了阵阵血雾,,,,,,
倒下的将士原本还算齐整的尸体,转眼之间在洪流之间被踩踏成了血泥,,,,,,
无数的将士倒下,马上便有无数的将士再次冲了过来,甚至很多身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与敌人接战,便已直接冲到了敌人阵营的最密集之处,轰然自爆。
一阵阵惊天巨响之间,无数的将士直接化成了阵阵血雨,留下了一处处真空地带。
可是转眼之间便有更多的将士填补上那一处处真空地步,那怕是空气之中都迷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位妖族生灵有半分犹豫,,,,,,
血雨滔天,,,,,,
喊杀声震天,,,,,,
怒吼连连,,,,,,
撕心裂肺的怪叫,,,,,,
每一位将士都似是变成了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形凶兽,面对敌人的刀剑之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意。
彼此就是要以这种拼命的态势,将对方全部灭杀干净。
至于自身的安危,即然已经走上了战场,谁又还顾得上自已
只要还没有断气,还有一丝丝的神智,还有一点点的力气,那么他们之中的任何将士都不会后退半步。那怕是身边的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反而只会让那些将士变得越发的凶狠起来。
这,是拼命的战场。
拼了,或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不拼,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再无任何退路,,,,,,
虚空中,众多强者一个个神情古怪。
妖族的那些生灵悍勇异常,若是碰到的是一般的生灵,面对这样的战场只怕早就已经溃不成军。
可是那怕是敌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已身,可是那些妖族将士却根本没有退缩半步,那怕明知道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可是他们却仍是以悍不畏死的态势,直接冲杀。
那怕虚空中的生灵都是已经是站在当世顶峰的绝巅强者,可是现在在看到这样的战场之时,也仍是感觉到一阵阵触目惊心。
这等恶战,虽然以前并不是没有见过,可是现在却仍是让人血脉膨张。
「熊王不愧为妖族第一悍将,此等战场之上熊王仍是能以一已之力压着数名同境界的怨灵打,这份悍勇实在令人汗颜。」魔尊一声长叹:「妖族有此等勇将,实是妖族之福。」
妖帝脸色不由微微一黑,神情在一刹那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熊王虽然是妖族的勇士,一身战力也是不弱,可是熊王却并非是妖族独一无二的勇将,如今这个时候魔尊说出如此之言,其中虽然不泛有夸奖熊王的成份,却也有讥嘲在场其他各族的意思。
只不过,魔尊的话并没有说的那么明显而已。
「看来,那些怨灵的确出了问题。」凌无期看着战场,神情间满是凝重:「如今那些怨灵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凶悍,更没有了初时的那份从容。这个时候他们就如同是一具具行尸走肉,只是本能的攻击抵抗而已,早已没有了一个修行者应有的那种感觉。」
凌无期此言一出,在场生灵无不神色疾变。
难不成,那些怨灵竟然是真的出了问题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眼下的这种情况,他们一时之间却是根本无从查证,不过在看向凌无期的神色之时,眸中却是多出了一丝错愕。
凌无期的眼力,在场的所有生灵都完全相信。
帝陨之主能威压世间众生多年,也绝不仅仅只是凌无期喜好争强好胜,无论是从那一方面去对比,凌无期都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眼力,自然也在其中。
「凌至尊是说,这些怨灵的确是出了问题吗」
「出没出问题,难道以各位的眼力现在看不出来吗」凌无期一声长叹:「如今各族都在观望,谁都不想主动承担。各位到底是真的看不出,还是想要别人先去试一试这水的深浅不过现在凌某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一句,人族仍会观望,暂时不会出手。」
「什么」
在场生灵,不由同时脸色大变。
即然那些怨灵出了问题,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对那些怨灵发起攻击,以免夜长梦多,怎么这个时候凌无期却反其道而行,在明知道那些怨灵出了问题之后,仍然还要观望,这可与当下的形势不符,更是犯了大忌。
这样的情况之下,难不成凌无期还有其他的想法不成
不过凌无期毕竟就是凌无期,这可是世间第一凶徒,若是真的要出手,必然会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绝不会给对方任何一点点的可乘之机。
「凌至尊,我们真的还要观望」
说话的是老阁主,那怕是以老阁主的沉稳,这时候也不由有些坐不住了。
不管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即然已经确定那些怨灵出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确保人族的安全,以迅雷之势直接对那些怨灵发起攻击才是正事,怎么这时候凌无期反而却做出如些不靠谱的决定
「人族的那些小辈,他们仍是需要历练,这些怨灵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凌无期一声长叹:「生死博杀,战场喋血,才是所有生灵成长的最佳途径,难不成这样的大好机会,我们却要强行将其阻断不成那些怨灵所犯下的累累血债,也正是他们向其讨回的最佳时候,我们出手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害怕意外发生,可是这世上的意外和变数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那怕是我们再怎么不忍心,也不能这个时候插手,一但让他们心存侥幸,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老阁主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在一刹那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话,听着竟是这般刺耳。
可是,那怕是老阁主心中有再多的不满,这时候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老阁主很明白凌无期这么做的用意,如果换作是老阁主自已,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决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