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眼睛不由一亮。
另外一种方式
难不成,青衣女子是在暗指自已什么
「老大,你是准备陪我一起下山去」
「滚。」
青衣女子暴跳如雷的声音响彻整个昆仑山,只让卓君临觉得自已的耳朵都快要炸开了一般。
此时青衣女子直接一只手揪住卓君临的耳朵:「姑奶奶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怎么不管什么时候,你就是想要把姑奶奶拉下水」
「我,,,,,,」
卓君临满脸的委屈,神情在一刹那间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老大,不是你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的吗」
「姑奶奶,,,,,,」
青衣女子脸色不由黑成了锅底,目光落向卓君临的时候眼眸之间戾气乍现。
「这个,这个,,,,,,」
卓君临看到了青衣女子的神情,心中不由大急,以卓君临对青衣女子的了解,一但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已经等同于进入了随时都有可能暴发的边缘。
真要是等青衣女子暴发了之后,那自已就等于是自寻死路了。
「人族如今已经成为战场中心,那些怨灵对于你现在的这点儿微未修为就等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就算是你有心要回人族,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青衣女子一声冷笑:「据我所知,如今各族强者都准备前往孤峰,或许你到是可以去凑个热闹。」
「去孤峰凑热闹」卓君临闻言脸色不由发白起来。
如果真的按青衣女子所说的一样,孤峰现在必然已经成了是非之地,那都是些什么存在的生灵在那里,这个时候自已去凑热闹,那不是自已找死
那些生灵,随便一巴掌都可以直接把自已拍的灰飞烟灭,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现在也不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皇天,素民长老,苍青,那三个家伙现在都在上面,就算是集各族至强者之力,也未必能占到任何便宜。」青衣女子一声长叹:「不过,那几个家伙一直想要置身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也拉入局中。」
「这也行」
卓君临一张脸不由黑成了锅底。
算计天道化身,而且现在还是一算计就直接盯上了三位,这到底是让自已去算计他们,还是让自已去送死
自已真要是那么做了,到时候又如何收场?
「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把你怎么样,单是你那厄运之主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轻易不敢把你怎么样的。」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只要你不是做的太过,他们都会给你留下点余地,不会刻意为难你的。」
卓君临脸色不由更黑了。
青衣女子现在所说的话,卓君临自已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到底自已做到那一步才算不是太过就自已以前和那三个怪物结下的因果,都足以让他们在看到自已的时候直接下死手,这个时候再去送死,那脑子就真是有病了。
万一要是那三个怪物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到时候死的可是自已。
「难道,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倒是有,不过可能就真的很危险了。」
卓君临眼睛不由一亮,只要不是让自已去和孤峰上的三个老怪物去打交道,换作任何一种方式卓君临都可以接受。
「地府之中的十八层地狱里面,有的是凶神恶煞的厉鬼冤魂,只要将他们放出来,也可以与那些怨灵要抗。」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只不过那个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再想把那些厉鬼冤魂送回去就难了。」
「这不行。」
卓君临神色不由一变再变。
虽然卓君临并不清楚地狱里的那些厉鬼冤魂到底有多少,到底又有多可怕,不过当年皇天发动天地浩劫之时也仅仅只是放出了十八层地狱的部分厉鬼而已,便已打得各族节节败退,如果真的将那些厉鬼冤魂全部放出来,到时候就算是能将那些怨灵击败,也很有可能让世间再次承受地狱恶鬼的侵袭,得不偿失。
万一要是以后再由地狱恶鬼而引发更大的劫难,那他就真的是这个世间最大的罪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只能自已另想出路了。」青衣女子一声冷笑:「路我都已经给你指好了,至于到底要如何做你自已选择。至于你到底想要怎么办,谁也不能勉强你,望你好自为之。」
形势,并无半分好转。
天地之间,处处战火不断。
各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那些黑衣生灵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灵智,更没有任何的畏战之心。
那怕是已经杀尸积如山,那怕是杀的血流成河,可是那些黑衣生灵却是越杀越多,甚至就如同是源源不断一般,根本没有尽头。
各族将士,如今也都知道自身的处境,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和畏战之心。
真要是任由那些黑衣生灵不断的将战事扩大,最终他们的结局也必然不会理想,与其等到以后被逼入绝境,倒不如现在直接拼死一战,至少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人族,更是格外的疯狂。
这些年来,人族一直都是处处身处于被动之中,各族对人族的针对也是最为明显。
以前无论面对任何的敌人之时,人族从来都不曾想过有半分后退,无论遇到何等样的危险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拼死一搏。
如今这种局面之下,人族上下更是齐心协力。
喊杀声冲天,怒吼声不绝。
但更多的却是带着凄厉的惨叫,继而又化成了一阵阵的血雨。
残肢飞上半空,断手之上仍握着刀剑,可是仅仅只是一两息的时间,还不等那些断肢落下,便已直接在半空中被震成了阵阵血雾,,,,,,
倒下的将士原本还算齐整的尸体,转眼之间在洪流之间被踩踏成了血泥,,,,,,
无数的将士倒下,马上便有无数的将士再次冲了过来,甚至很多身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与敌人接战,便已直接冲到了敌人阵营的最密集之处,轰然自爆。
一阵阵惊天巨响之间,无数的将士直接化成了阵阵血雨,留下了一处处真空地带。
可是转眼之间便有更多的将士填补上那一处处真空地步,那怕是空气之中都迷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位将士有半分犹豫,,,,,,
血雨滔天,,,,,,
喊杀声震天,,,,,,
怒吼连连,,,,,,
撕心裂肺的怪叫,,,,,,
每一位将士都似是变成了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形凶兽,面对敌人的刀剑之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意。
敌人的刀砍来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连闪避都未有,直接任由对方的刀砍在自已的身上,就在敌人抽刀的那一刹那间,直接一刀砍下敌人的首级,,,,,,
仅仅不足一个时辰,原本的漫天黄沙竟已直接变成了血色,细碎的沙砾竟然开始粘稠起来。
尸骨与血水渗通了黄沙,直接变成了血色海洋,,,,,,
面对着刀剑加身,竟然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明明身上已插满了刀剑,生机本应断绝,可是却仍是高举战刀,直接冲进了对方阵营之中极限自爆,拖着数十倍于已的黑衣生灵共走黄泉。
有
些将士将腿已被斩断,可是手中的钢刀却仍是拼命的挥舞。无数人族将士刀锋倒卷,却直接弃刀猛扑,直接对着对方的脖子处咬去,,,,,,
很多将士已然都只余下一颗脑袋,却仍是死死的咬在敌人身上,满脸狰狞,,,,,,
无数道身影交错之间,彼此手中的兵器不断的向着对方身上招呼。
人族新营之中,更是有许多身影极其惊艳。
杨文君以无形剑意似是在一刹那间直接汇集成一条剑意江河,猛然向着四名真仙境的黑衣生灵轰去。四名强者急忙同时挥掌共击,直接迎向那似是已然形成一道江河之流的剑意。
‘轰。
掌风与剑意相撞,大地都似是一震。
四名真仙境的强者只感觉似是被一座巨山撞上,身子竟是不受控制的直接被剑意江河的洪流掀飞。
然而根本不等四位强者反应过来,杨文君已经提剑直接杀了过来,如若附骨之蛆,,,,,,
卓紫衣一柄长剑所向,直杀的数名半步真仙强者连连后退。那怕是卓紫衣身上连中三刀,可是那一道青锋之间,却已直接砍下了三名强者的首级。纵然是半步真仙强者已然有了重组复生的神通,可是卓紫衣的一剑却似是已在那些黑衣生灵的心中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些黑衣生灵复活之后竟是不敢再找上卓紫衣
张二狗一杆长枪左冲右突,身前数丈之内形成一道道枪花。沉重的长枪直接将那些黑衣生灵手中的兵器砸的弯弯曲曲,根本让黑衣生灵毫无近身机会,,,,,,
卓东来的大戟大开大合,每一戟挥动之间都似是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长戟挥动之间,似是对黑衣生灵天生有着克制的作用,长戟之上一阵阵刺目的金光亮起,直接让围攻卓东来的黑衣生灵不由连连败退,,,,,,
林氏姐妹的四支峨嵋刺招招凶险,面对着黑衣生灵略显笨拙的身影,一道道太极神光自林氏姐妹面前的太极图案中发出,只将所有黑衣生灵的身影都拖的东倒西歪,四支峨嵋刺却是处处直往最致命的地方招呼,,,,,,
冷秋月一对短刀挥动之间如若行云流,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雪亮的刀锋时不时的在围攻自已的黑衣生灵身上划过,只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刀口,,,,,,
那怕是修为境界远远超过了他们,可是这些家伙就像疯了一般。而有他们个个神通怪异,纵然是在人数之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也竟然被他们这群家伙打的节节败退。
半空之中,杨文君的剑势越来越强,无形的剑意越发的凌厉无匹,甚至每一剑挥出,都似是带着天地山川的道韵。甚至在每一剑之间,都似是无比的契合自身,身体内的血液似是沸腾了起来,只恨不能疯狂嘶吼呐喊,,,,,,
整个人族,皆尽都在拼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的情况之下,谁又敢不拼命
只有一方的彻底灭亡,最终才能结束这场毫无人性的血战,,,,,,
「我去孤峰。」
卓君临苦着脸,神情不由变得异常的难看。
甚至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眼眸之间的也满是无奈。如果还有任何一点点的选择,卓君临也绝对不会这么选择。
此去究竟有何结果,其实卓君临也不清楚。
可是,这个险卓君临现在却不得不去冐。
青衣女子眉头一挑:「这事儿你可要想清楚,千万不能勉强自已。」
「不勉强。」
卓君临咬着牙,脸色不由阴沉的似是能滴下水来。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卓君临又如何不明白青衣女子的意思那怕是此去生死未卜,
也都只能靠卓君临自已,前路再多的危险,一但前行之后就绝没有任何的退路。
这,是青衣女子给卓君临的忠告,亦是警告。
「真的」
卓君临苦着脸:「当然是真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那就好。」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原本我以为你还会躲上一阵的,现在即然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那也罢了。不过你即然已经做出决定了,为免夜长梦多,你还是早些上路的好,免得去的晚了这热闹都凑不上了。」
「我,,,,,,」
卓君临只觉得背心微微有些发凉,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不跌。
如今这一去,到时候到底要如何收场,其实现在卓君临心中也实在没底。孤峰上的那几个老怪物到底会如何对待自已,卓君临实在想不出来,尤其是现在还是这等微妙之时,自已送上门去算计那三个老怪物,那怕是卓君临的胆子一向都算不上太少,现在也只觉得心中一阵阵不安。
真要是谈崩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安心去吧!」
「我,,,,,,」
卓君临脸色不由再次一黑,神情却是不由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自已这都还没有开始出发,青衣女子居然就开始说这话了
安心去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就感觉到非常别扭,,,,,,
「那个祸害,现在也在往孤峰这里来。」
素民长老的脸色不由微微有些发白,神情却是变得异常难看,现在只要是卓君临沾上任何一点点关糸的事情,素民长老那怕是光想想就觉得头痛无比。
一直以来,素民长老都未曾将世间的任何生灵放在眼中,可是对于卓君临这个祸害,素民长老只觉得自已和他有些犯冲。
「看来,不仅仅只是凌无期想把我们拖入局中,昆仑山上的那位,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们有半分安宁。」皇天不由面色微微发白:「卓君临那个祸害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是祸乱的根源,如果可以的话,老夫都想要离开了。」
皇天的话一说完,三人各自面面相觑,却又不由同时摇头。
离开,他们到是想要离开。
可是,这里可是孤峰,就算是离开了之后,他们又还能去那里
而且,这里可是天道始源之地,那怕是他们放弃什么也绝对不能放弃这个地方,天道衍化众生之秘也是在此处,又岂能有退避之理
然而,只要一想到卓君临身上的邪门,纵然是他们也都不由感觉到头痛无比。
「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对卓君临那个祸害妥协不成」
「妥协,也未必不是办法。」素民长老一声长叹:「如今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们虽然有着天道化身的身份,可是在世间众生的眼中我们早已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道化身了,就算是妥协了又能怎么样」
「素民长老,你,,,,,」
皇天和苍青不由同时脸色疾变。
对卓君临妥协,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比谁都清楚。
如果真的对卓君临妥协,那就等于是让他们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以往之时的种种坚持和付出,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这么做,代价实在太大。
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又如何向他们背后的生灵交代
「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了,与其让各族逼着背下这个黑锅,到不如向卓君临妥协更能保全一份颜面。」素民长老不由苦笑摇头:「那些怨灵所引发的变数,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先机,难不成真的要等到各族和那些怨灵斗的两败俱
伤之后再出手不成」
「可是这样做,同样会让我们颜面尽失。」
「那么,是我们的颜面重要,还是我们背后的那位颜面重要呢那些怨灵的出现,本身就已经超出了我们一开始的计划,难不成我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不断的恶化下去,最终却又将这所有的罪孽都算到我们的头上不成」
「这,,,,,,」
皇天和苍青不由脸色同时一变,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至少素民长老无论任何时候都多少还有个主意,不管究竟是好是坏,但至少素民长老从来都是最有主见的。
「现在,各族可是抢在卓君临的前面,难道他们会和我们讲客气不成」
「难不成凌无期等人走在前面,他们就一定会先到达吗」素民长老一声长叹:「这条路似乎并不好走,而且就算凌无期等人在前来的路上遇到点什么事情,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苍青不由一愣,继而不由苦笑起来。
素民长老所说的话,这时候他们又如何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一直以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谁也没有想着要去阻止凌无期等各族强者的打算,如停被素民长老一语言破,却突然发现事情居然还可以这样去做。
「不过这样,我们是不是太丢人了」
「丢人,难道这些年来,我们的脸还没有丢够吗」
素民长老的脸色不由越发的难看起来:「我们现在都被逼到了这孤峰之上,难道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卓君临再次回到无尽虚空的时候,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那怕是打死卓君临他都不愿意现在这个时候进入无尽虚空,那里面到底有多可怕卓君临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怕是卓君临自已都差点在无尽虚空中一去不回,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卓君临自然也不甘心这么冐险。
可是,那怕是心中再怎么不愿意,卓君临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青衣女子所说的办法,也只有现在前往孤峰稍稍靠谱一点儿,单凭各族如今的能力,真要是和那些怨灵拼死一战,最好的结局必然也是两败俱伤。可若是放出了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到时候只怕也难以收场。
唯一的办法,自然是拖着孤峰上的三位天道化身一起下水。
虽然那三位三道化身的行事令人不齿,可是他们的手段却是非凡,只要能有他们的出手相助,就算是要击败那些怨灵也会容易很多。
敌人,并不永远都是敌人。
朋友,也并不代表永远是朋友。
在彼此需要的时候,任何的关糸都有可能变成朋友,任何的关糸也有可能会变成敌人。至于那些所谓的原则,那只是未曾经历过世间险恶的白痴才会说出来的话。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最终,卓君临还是决定进入无尽虚空。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当自已决定要去孤峰上的时候,卓君临就知道自已其实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这个时候再打退堂鼓,丢的还只是自已的脸。
而且,现在自已的行迹,必然是早就已经在素民长老等三位的眼中无所遁形,现在再有任何的犹豫,也只会让自已以接下来的行动之中越发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