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魔幽冥轻叹:“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坚持不懈,纵然是这血海很大,只要里面蕴含大道本源力量全部被你吞噬掉,也有可能打破这无边血海的囚笼之力。你好好努力,老子非常看好你,最多有个三五十万年也就行了。”
“多少,三五十千万年?”卓君临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现在战场上的人族形势何等的危险,无论是杨文君还是灵正六子要是找不到自已,肯定会满世界发疯。猫儿还是在毒魔谷中生死难料,外界还有多少事情等着自已去做,真要让老子在这呆三五十万年,想想就让人不由心中发凉。
“这可不仅仅只是吞噬同化这么简单,这血海之中蕴含的力量,依老子之见,至少也可以支撑你修行到真仙境。”魔幽冥咧嘴一笑:“在这里修行,绝对不会比世间任何的一处洞天福地差,你自已想想,三五十万年修行到真仙境,古往今来的大修行者之中,也绝对能称得上最快的修行者了。”
“我,,,,,,”卓君临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虽然这想法的确是有点诱惑人,甚至在整个世间,很多生灵终其一生都难以踏足仙凡之隔,可是最重要的却是老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啊!
老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去作,也还有许许多多的因果要去了断。真要是在这里呆上三五十万年,就算是自已真的修行到了真仙境,那怕是更高的境界,又能有什么用?
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放下就可以直接放下的。
有些事情,总需要自已也能参与到其中,才能不负此生,不会在自已的人生路上留下太多的遗憾,,,,,,
九天之上,青衫老者凌空而立,凝视着整个战场。
心念所及,整个战场都尽收眼底。
可是,青衫老者的心中却仍是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甚至在某些时候,那种极度的不安之感竟是越来越强,似乎要打破自已心中的最后一丝平静。
按理说,在这战场之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破自已心中的平静。
天地万物,皆归尘埃。
这里,毕竟只是各族的大能者开辟出来的一方小世界,就算是跳出来一两个异数,也绝对蹦不出什么浪花出来。
上限就在这里,再怎么蹦跶,还能反了天不成?
局限性,早已注定了格局。
可是,青衫老者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是越来越浓。
在内心深处,就似是感觉到了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自已一般,似乎随时都有可以发起最可怕的攻击。
心中的不安之心越是浓郁,青衫老者就越是感觉到了不安。
那股在自已内心深处久久挥之不去的不安,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有过,甚至久远到连他自已都无法再记起是什么时候。似乎,那股危险之极的感觉,好像曾经有过,又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毕竟,自已从这方天地存续的始未,便已经亘古长存,淡看世间沉浮。
在无数纪元更跌,乾坤倒转之时,自已也仍然是永世长存,不损不伤。
世间还有什么是能威胁到自已的,似乎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在这无尽时间长河之中,那怕是岁月时间之力,都无法侵蚀到自已的本源,更别说一般的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已都有伤损破败?
天际之间,两道身影急速而来,直接半跪在青衫老者的面前。
“起来吧,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礼节。”青衫老人一声轻叹:“你们两人毕竟是遗族的领袖,更曾是创世神族的后人,这样行礼,要是让那些有心人看见,只怕会引起没有必要的麻烦。”
“先生乃是我们最尊敬的生灵,于我们兄弟有莫大的恩情。”幕无颜声音发沉:“当年遗族曾受各族排斥,几乎就要受到灭顶之灾。若不是先生从中指点,令遗族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只怕整个遗族都不会再存在。这样的恩情,我们兄弟又怎么会忘记,此恩此德,自会铭感于心,万世永记。”
青实老者只是一声长叹,却开口问道:“老夫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查到了一部分而已,其他的根本就无从查证。”
“查到的事情说说吧,那小家伙老夫总感觉有些邪门。”幕无道低声道:“到现在为止,我们所查到的东西,只知道这家伙叫王大狗,是人族的年轻修士。还有几个同门师兄弟,现在已经躲进了毒魔谷中,遗族的生灵不敢轻易涉足。而应当最清楚这家伙的杨文君,现在已经成了各族最关注的焦点,我们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
“王大狗?”青衫老者不由连连皱眉。
这你麻算什么破名字,得是有多么粗俗无礼的家伙,才能取得出这么一个让人听着就恨不得赏上一巴掌的名字?
猫啊狗啊之类的东西,一听到就让人打心底有一种极其厌恶的感觉!
“我们已经发动了遗族所有的眼线暗哨,也没有查出王大狗这个人的多少消息。甚至我们付出了相当一部分的代价向神族打探消息,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幕无道摇头:“似乎在这王大狗进入战场之前,一切的消息都不存在一样。”
“怎么会这样?”青衫老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样的事情,连青衫老者一时之间都不由感觉到了一丝无奈。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玩意儿,居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来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小辈而已,就算有些来头,也最多不过是各族之中的大能者后裔,应当也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家伙而已。
可是现在的情况,摸不清底的家伙最是让人头痛。
尤其是连青衫老者自已,本来他已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超脱者,偏偏却仍是看不清那小东西的来历。
更让人抓狂的却是,这小家伙身上,居然还带着厄运之灵。
那可是令世间任何生灵都要绝望的邪门东西,无数的大能者都因为厄运之灵而应劫,就连自已也曾因其而受到莫大的因果,现在想来也仍是感觉到无比头痛。
甚至,青衫老者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都一一否决。
就算是世间那几件令自已都要无比忌惮的混沌灵宝,除了洞查天机的天机盘昆仑镜之外,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件宝物可以让自已都无法看清其根脚来历。
“会不会是对方只不过是用了化名,隐藏了自已的本身来历?”青衫老者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依老夫之见,那小家伙也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行事也未必会老老实实的按常理来推断。”
“冐用假名?”幕氏兄弟脸色不由同时微变。
有个名号都查的遗族所有将士都满头雾水,如果要真是冐名顶替的人族,只怕想要查证的方向又将扩大不少。甚至就算是用大海捞针来说,也绝不为过。
这,原本或许还只是一个大坑,现在却很有可能直接变成了无底洞。
“先生,这,,,,,,”幕无颜满脸都是绝望。
“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开口,老夫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尽力而为。”青衫老者轻叹:“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糸,一荣惧荣,一损惧损。”
“先生明鉴,我们遗族虽原为战场上五族之一,但实力向来偏弱,处处受到了二族的钳制。现在人三族大战之后,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幕无颜轻叹:“本来我们兄弟也有意在此时主动入局,为遗族博取一份生机。只是现在我们兄弟皆都已受了重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先生能帮忙出手,必定会势若破竹,以后就算是我们想要做任何事情,也必定能方便许多。”
青衫老者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眸光却越发的深沉。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一定要完全做完。
闻其言而知其意,这本就是所有老江湖应有的反应。
“老夫早就和你们说过,老夫不能介入太多的事情。”青衫老者脸色阴沉下来:“老夫可以在背后指点你们一二,也可以在暗中点拔一些事情,但绝不能正面介入任何事。你们难道以为老夫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不成?”
“前辈,,,,,”
“有些事情,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至少对于老夫来说,有些事情始终都不能牵涉的太多。”青衫老者冷笑:“老夫相信你们或多或少也都应当知道一些老夫的身份了,那么你们便应当知道,老夫能指点你们一二,已然是有此不合规矩了。”
幕氏兄弟脸色发白,却终是没有再说话。
强劝,有时候反而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甚至从一开始,双方第一次相见之初,青衫老者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非常清楚。现在若是再强劝,难看的最终也只会是自已而已。
“如果实有查不到,暂时放下那小家伙的事情吧!”青衫老者一声长叹:“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保证血池的正常,其他的一切,你们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必要的时候,你们应当明白老夫的意思,,,,,,”
青衫老者的话也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
太难听的话,大家也不需要再说的太明白。
然而,幕氏兄弟脸色不由疾变,,,,,,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懂青衫老者言语之间的意思。
保持血池的正常,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唯一的定局,甚至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用想。必要之时,就算是再多的生灵也要往里面去填,,,,,,
那怕,是遗迹的生灵,,,,,,
“人族令通传战场各族,自即日起,人族主帅之位废除,新设人族镇抚使,以人族石敬为镇抚候。”
“人族令通传战场各族,自即日起,人族大将军之位,暂由孟孝云代掌。”
“人族令通传战场各族,自即日起,人族原主帅都笑叛离人族。都笑罪行累累,人神共愤,但凡收容包庇者,视为同罪。”
“人族令通传战场各族,自即日起,人族各军部族划地为界,凡私入人族地界之任何生灵,皆视之侵我人族之域。”
,,,,,,
一道道人族令在战场上传诵。
一条条信息在战场上口中相传。
一幕幕令人难以置信的的情景,在战场上不时发生。
人族,一时之间成了各族的焦点。
石敬是谁?
孟孝云是谁?
各族之中,所有的高层完全一无所知。
现在各族所有生灵都在猜测,这二位突然冐出来的人族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被推举出来坐上人族最高层次的两个位置?
他们又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力压杨文君那样凶残的大魔头?
如果要是在以前,人族这样的高层变动,各族甚至都只会当成一场新的围猎游戏又开始了。毕竟人族本身就是在战场上垫底的存在,这样大的变动只会造成人族的内部不稳,给其他各族造成一个吞并的机会而已。
可是现在,却谁也不敢再小看人族半分了。
二族看不起人族,现在究竟成了什么样谁都心知肚明。
魔族先和人族拼的两败俱伤,后与神族又战的难解难分,双方战的天昏地暗,仍是以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场。就算是神族兵力损失稍稍轻一此,但连神族大将军卫天歌都陨落在战场之上,这却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结果人家斗的两败俱伤,打死打活。
然后人族那些本来早就应当陨落在战场上的生灵又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蹦了出来,你这让大家上那说理去?
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这就是二族对于杨文君最直接的认识与写照。
到底是那里蹦出来的一个奇葩,自已来头大就算了,行事作风还是如此的坑死人不偿命,我们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遇到了杨文君这样的玩意儿?
人族令,以往各族根本就看不起的人族令,现在所有生灵都不得不郑重起来。
谁知道这人族令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说法不成?
但是,后面的两道人族令,却就有些令人深思了。
都笑叛逃的事情,或多或少各族都听说过一些,就算是不太清楚中间的源由,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都笑罪行累累,人神共愤,但凡收容包庇者,视为同罪。’
任谁都已知道,这是人族要清算都笑曾经的过往,要为曾经的人族讨回公道。任何敢胆包庇之生灵,都将会被视为人族的死敌。
‘人族各军部族划地为界,凡私入人族地界之任何生灵,皆视之侵我人族之域。’
划地为界,这得是要有多大的气魄,才能说得出这般强势的话来?
所有人都很清楚,人族,这是要在各族面前强硬起来的节奏啊!
“老夫不同意。”
人族大营之中,面对着杨文君的咄咄逼人,一名老将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杨文君,你也不过是人族一个小辈而已,凭什么在我们这些百战老将的面前指手划脚。就算是权无谋大将军的虎符金印都在你的手中,你也不能这般专断独行。”
“敢问老将军是谁?”杨文君目光发沉,眼中满是寒光。
“老夫乃是统率西北边军的赵梦龙。”老将军嘿嘿怪笑:“老夫在战场之上叱咤风云之时,你爷爷恐怕都不知道在那里吃奶,难道就凭你手中掌握着虎符金印,就可以在我们人族之中一手遮天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由疾变。
尤其是知道杨文君来历之人,一个个脸色不由变得煞白。
老将军,你可真敢吹牛逼啊!
人家无论是身份地位都足以甩出您老多少条街的,人家的辈份真要论起来,就算您老太爷的爷爷见了杨文君也得称一声老祖宗。
杨文君老爹纵横整个世间之时,您老的祖宗都不知道在那吃奶才是事实。
这牛逼吹的,我们的确不得不服啊!
“赵梦龙,西北边军大统领,性烈如火,原左副都帅帐下悍将,这些年以来,曾在前线多次打退各族敌军,在战场于人族有莫大战功。”杨文君轻叹:“传说老将军曾力战妖族无数强者,浑身上下七百余处伤痕,不知可否属实?”
“这,,,,,,”赵梦龙不由脸色微微一变,摇头冷笑:“杨文君,你的暗探功夫做的不错。但在这战场之上,可不仅仅只是靠一些简单的情报就可以退敌的。”
杨文君却丝毫不恼:“愿听老将军教晦。”
“为帅者,当一族之领袖,知人善任。为将者,当有破敌千军的能力。杨姑娘,请问你指定的二位,究竟有何德何能,老实是实在没有看出来。不妨请杨姑娘说说,也好解了老夫心中的疑惑。”
“是老将军的疑惑,还是在场各位将军的意思?”杨文君轻轻一笑,目光向着在场所有老将落去。
在场无数老将一个个危襟正座,脸色上立时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赵老将军的话,或许也应当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吧!”杨文君长笑:“或许在各位的眼中,石敬老先生和孟将军根本担不起现在的位置。无论是他们的声望和修为,都应当担不起现在的位置,是吗?”
“不错。”一位曾与杨文君相识的老将声音满是怒意:“杨文君,要是你坐上镇抚使的位置,或者是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我们无话可说。但你一句话,直接让两个修为低下的外人坐上镇抚使和大将军的位置,我老许不服。”
“我们不服。”
“不服。”
“不服。”
,,,,,,
在场的所有老将,甚至就连年轻一辈的强者,也都开始怒喝起来。
赵梦龙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文君,却是根本不说半句话。
但是所有人的呼声,却都已将他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大营的角落处,石敬和孟孝云一脸尴尬,面色潮红,却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纵然他们曾是青羽帝国的国君和大将军,可是在这里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认识他们,,,,,,
原本对于杨文君将他们送上主位的想法,他们自已也都是抱着反对的态度。
可是他们那怕是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却仍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是这种反对的态度,却让他们实在无地自容。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年龄岁数,都已远在他们之上。甚至能坐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在战场身经百战的不死老将,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赫赫战功,根本不是他们两人能够相提并论。
“赵老将军。”杨文君慢慢起身。
赵梦龙只是抬了抬眼,却终是没有说话。
“虽然赵老将军并未说话,但晚辈知道,老将军在军名的威望一向极高,别看他们现在都在大喊,老将军却和没事儿人一样,真正的主心骨,却一直是老将军,我说的对吗?”杨文君淡然一笑:“老将军,这么做,真是你的本意吗?”
赵梦龙脸色不由微变,目光落到了杨文君的脸上,却是再也不肯移开半步。
“老将军这么做的用意,晚辈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就算是老将军在骂我辱我,其实也是在我为好”杨文君轻轻一笑:“晚辈多谢老将军的抬爱,只是晚辈认为,石老先生和孟将军都有胜任镇抚使和大将军的能力,甚至会比晚辈做的更好。”
赵梦龙摇头:“老夫并不相信,会有人比你更好。”
说这话的时候,赵梦龙身形站起,本就高大的声形更显威猛:“老夫不怕实话告诉你,自从你第一次走上战场之时,纵然老夫身在西北军中,却也多少听说过你的事情。先前老夫的无礼之言,的确也是有试探杨姑娘的意思。杨姑娘无论是军事天赋还是为帅为将的气度,在老夫的心中都已无可挑剔。换作任何一个人来坐上这两个位置,老夫都不会同意,想必,这也是所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