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关传来战报,权将军巡查边关之时,受到了魔族的大肆进攻。”影子声音发沉:“这一次魔族精锐尽出,人族差点吃了大亏。幸得新营的大军及时赶到,两军合力才将魔族战退,战报不日即会送回。”
“哼。”都笑的脸色一沉:“又是做的这些官面文章,这些暗探明哨都是权无谋的人,为了彰显自已劳苦功高,自然要将情况写的严重一些。魔族的真正精况全部都在交界的边关处,什么时候真正到了人族这边?新营初入战场,根本没有受到过战火的洗礼,那里能有什么战斗力,恐怕又是打退了魔族的一些老弱病残,现在却要夸夸其谈的说击退了魔族精锐,做做表面功夫而已吧!”
“这,,,,,,”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莫要太过当真,否则什么时候自已陷进去了都不知道。”都笑的声音发沉:“原本老夫还以为杨文君会是人族的一股清流,可是现在看来,那女子也只不过是和权无谋一般沽名钓誉之徒,难成大器。”
“那我们怎么做?”
“即然他们敢请功,那老夫还不敢给他们记功不成?反而那此战功也都是看不见摸不着,虚名而已。”都笑冷笑:“这一次,老夫不仅要给他们记功,而且还要记一大功,通传战场上的各族。这可是大功劳,千万千万不能就这么过去。”
“元帅,你,,,,,,”
“站的越高,也有可能会摔的越狠。”都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意:“即然他们想要往上爬,那么老夫就再助他们一臂之力,将他们送上神坛,接受各族的敬昂。”
影子的身形不由一震,眸光之中满是惊骇之色。
这一招,竟是要捧杀?
将对方捧到了一个无法下台的位置上,再抽去他们垫脚的基石,扳倒对方的可能性至少要提高五成成功率。
如此手段,当真可谓毒辣至极。
“原来都元帅才是人族真正的黑手,竟然还会用这等绝户计来算计人族强者,以前倒是真小看都元帅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那沙哑的声音让人不由感觉到如同锯齿锯在骨头上的杂音,让人听了不由感觉到一阵阵难受。
“什么人?”都笑不由一惊。
然而却根本没有任何回答,甚至连一直在元帅府的府卫都没有一个出现,就连刚刚站在都笑身后的影子,这时候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都笑急忙回头,却只见那道黑影直接已晕倒在地,竟然无声无息之间已直接中招。
“都元帅倒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居然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那声音越发的刺耳:“是不是要我来提醒提醒都元帅,或许能治好都元帅的眼疾也说不定哦。”
“毒魔。”都笑的脸色不由变了。
自已的这些府卫,都是经过自已千挑万选才找出来的顶尖好手,影子更是已走到真仙境的巅峰,已无限接近于大罗金仙,随时都有可能更进一步。能将元帅府这么多的强者无声无息的放倒,甚至连自已都没有查觉到任何的异常,放眼整个战场,也唯有那位神秘到极点的毒魔才有这匪夷所思的手段。
“原来都元帅还记得我?”
“道友可是战场之上的风云人物,谁人不识君?”都笑苦笑:“不知道道友这次突然造访府上,有何来意?”
“难道没有来意,就不能在都元帅的府上喝两杯吗?”
都笑脸色不由一黑,终是苦笑:“若是道友肯赏脸,老夫倒是求之不得。只是道友从来都少现神踪,这么突兀出现在这里,确实让老夫有些意外。”
“按理说,就都元帅这地方,我还真不愿意到来。”那声音冷笑:“我此来,也只不过是想通知都元帅一声,尽早为自已备好棺木,不日之后自会有人来取都元帅性命。毕竟元帅也算是人族主帅,走的话也得风风光光。”
都笑的脸色不由一黑,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不过都元帅放心,我对你可没有任何的兴趣,若是我出手,都元帅应当已经死了。当年的因,是时候还其果报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太久,总得要翻出来问问了。“那声音嘿嘿冷笑:“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留着你的性命,并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仇,总是要自已亲手去报才能算是报仇,所以这个机会我留给了妖女。妖女已经出动,还请都元帅早做准备,莫要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这,,,,,,”都笑的脸色突然间变成了锅底。
按常理来说,毒魔与自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糸,也绝不可能会这么好心来给自已通风报信。
“都元帅,你不由惊讶,老夫对你真的没有半点兴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也只不过是想你把所有人都招集起来,共同承受妖女的怒火。”毒魔冷笑:“当年的事情,毕竟不只是你一个人出手,也是时候还个公道了。我只是让你感爱一下,当年温家的那种绝望之意,希望你能体会到温家的处境就好了。”
都笑的身子不由一震,目光之中多出了一丝绝望,,,,,,
“现在,我们不能放了你。”卓君临脸色平静的看着妖女,目光之中满是无奈:“虽然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除了浪费我们的人力和食物之外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我总觉得,你并没有说实话。”
妖女的眸色不由冷了下来。
“有很多事情,我也很清楚。”卓君临苦笑:“这次你在我的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总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万一我一放了你,你再翻起脸来,我们七个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这样的险,我不敢冐。”
妖女的目光更沉了。
“我知道你肯定想打我个半死。”卓君临轻叹。
妖女眸中不由一亮:这货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个想法的?
就这贱人,老娘脱困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要将你这个小王八蛋打哭八百遍再说,这么多年以来老娘纵横战场,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丢过这么大的人。你这小王八蛋的所做所为,简直人神共愤。老娘也要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否则老娘的老脸往那搁?
可是,这货究竟是怎么提前知道了老娘的想法。
“报复,是任何一个生灵的心理常态。”似是看穿了妖女的想法,卓君临幽幽而叹:“你这样的女人太危险。”
妖女摇头:“你放了我,我保证不找你麻烦。”
卓君临也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行,战场之上谁不知道,妖女嘴中从来都没有任何一句实话。我要是真放了你,你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妖女差点直接漰溃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与变态?
居然能将人心把控的如此之精准?
那怕是自已,也绝不可能将人的情绪算计到这一步。
“其实吧,我这个人很单纯的,这么多年以来,几乎天天在上当,而且当当不一样。”卓君临摇头苦笑:“上的当多了,吃的亏多了,自然万事都要往最小心的方面去想。或许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知道,每次我吃过亏之后,内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漰溃。所以嘛,也只有实在不好意思,你还是只能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说不定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说不定一高兴就有可能把你给放了。”
妖女不由一愣:“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好?”
“我媳妇儿什么时候不骂我了,自然心情就好了。”卓君临满脸的认真。
“呃,,,,,,”
狗日的,这小王八蛋居然一开始就在耍老娘。
什么时候你媳妇儿不骂你了?
老娘诅咒你一辈子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究竟想怎么样?”妖女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老娘见过不要脸的,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货,单是那满脸油光的肉脸,就让人恨不得直接大耳巴子往上招呼。
“其实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五百株天材地宝,我马上就把你放了。”卓君临双眼放光:“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肯定不会骗你。”
妖女这回是真的漰溃了。
小王八蛋,你自已说这话你自已信不?
还你肯定不会骗我,从你嘴里吐出来的话,能有半个字的实话?
还五百株天材地宝,放眼整个战场,谁人能拿得出来五百株天材地宝?那不是路边的大白菜,而是天材地宝,任何一株天材地宝在战场之上都可能成为各族争的头破血流的起因,你让老娘上那给你弄五百株天材地宝?
“没有。”妖女脸色都青了。
“居然没有?”卓君临一时之间暴跳如雷:“你可是战场之上的妖女,传名天下的强者,居然连五百株天材地宝都没有?你当老子是傻子吗,你要是真的强硬到底,老子还真不跟你客气了。老子直接把你明码标价,就你这长相这身段,老子就不相战场之上没有识货之人,就不信不能把你卖出五百株天材地宝的价值。”
“我,,,,,,”妖女脸色青了。
这货不是打劫的吗?
怎么急眼了还干人贩子的勾当,还想着把我当成大姑娘小媳妇的拐卖了不成?
“整个战场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生灵可以拿得出五百株天材地宝。”妖女的脸色发白:“就算是各族的主帅与大将军,也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再说,你看我那里像是值五百株天材地宝的样子?你要是能拿得出来五十株天材地宝,老娘现在就跟你走都行。虽然你长的是丑了点,但只要真的有五十株天材地宝,老娘也认了。”
“你说什么?”卓君临不由吓了一跳。
“老娘说你要是有五十株天材地宝,老娘就是你的了。”妖女咬了咬牙:“老娘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你现在本来也是老子的。”卓君临不由勃然大怒:“你居然还想骗我的天材地宝?”
妖女差点直接哭了。
这小王八蛋,怪不得你媳妇儿动不动就骂你。
就你这憨憨样,不骂你骂谁?
换作老娘,肯定能动手的事情绝不动嘴,打不死你个小王八蛋。
继而妖女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心中却不由一沉。
你居然还想骗我的天材地宝?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这小王八蛋身上真的有五十件天材地宝不成?如果没有,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到现在为止,那小王八蛋一脸肉疼的模样,分明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一般,莫不是这小王八蛋还是个隐形富翁不成,身上随时带着至少五十件天材地宝?
看到妖女的目光渐渐变得奇怪起来,卓君临心中没来由的一惊,怎么这娘们儿的眼神一看就像是不怀好意的?
“你真有五十件天材地宝?”妖女的眸光不由一亮。
“没有。”卓君临急忙捂住了自已的裤子。
“真没有?”
卓君临把脑袋摇的跟拔浪鼓一样,捂住裤子的手却更严实了:“这个真没有。”
“你看我怎么样?”
妖女轻轻吹动面上的轻纱,吐气如兰,一种独特的幽香飘出,却让妖女整个人都似是变得虚幻起来,更显妩媚,,,,,,
“我,,,,,,”卓君临脸色红色。
“你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真的有五十件天材地宝,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妖女吃吃的轻笑,眸中似是带着勾魂摄魄的柔情:“你那媳妇儿可还是个雏儿吧,你应当还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吧,你想不想试试?”
卓君临脸色涨红如血,眸色渐变赤红。
“小男人。”妖女的声音更显媚惑:“你又何必这样忍的难受,只要你点点头,甚至只需要你一句话,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半分反抗。”
卓君临眸中的赤红渐变,继而双目尽是血红。
妖女的眸光突然一变,似是突然间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原本已然渐变虚幻的身形突然一震,却是张大了嘴巴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幻影血瞳。”妖女失声惊呼。
多少年了,幻影血瞳再现战场。
只不过,幻影血瞳仍是幻影血瞳,人却早已物是人非。
“你的媚术对我没有用。”卓君临的声音冰冷,身形渐渐变的高大起来,原本雍肿的身形慢慢变的清瘦,数息之间便已直接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的浓眉少年:“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直接着了你的道。可是对于我,那怕是我没有这幻影血瞳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你仍是根本没有可能破得了我的道心。”
卓君临的血瞳之中似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男人的确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诱惑,美色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堪破的难关。但是,女色,或许还动摇不了我的道心。”
妖女脸色不由微变:“难道,你不是男人,或者有难言之隐?”
“去你大爷的?”卓君临不由暴跳如雷,直接对着妖女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了妖女一个踉跄,丝毫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你才不是男人,你才有难言之隐,你全家都不是男人,你全家都有难言之隐。”
不过卓君临越骂越是气愤难平。
奶奶个熊,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男人!
“你是正常男人?”
“老子当然正常。”
“正常男人能克制得了,,,,,,?”
“意有欲,行于法,止于理,止于德。”卓君临的眸光之中渐变平静:“你很美,也很媚,的确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拒绝的诱惑。可是,只要克守本心之后的最后一道防线,你的媚术自然就没有任何的作用。我的心中已有了冷秋月,或许我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但是却绝不可能是欲,而是情。这,便是你始终攻破不了我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的原因。”
妖女脸色不由一惊。
曾几何时,面对着那个同样有着幻影血瞳的男人,自已的媚术同样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原本自已以为是幻影血瞳的原因,才让那个男人摆脱了自已心中的欲,可是现在看来,一切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魔子的弟子?”妖女轻叹。
“是的。”
“我是你姑姑。”妖女不由一喜。
然而回答妖女的却是眼眶一痛,补卓君临一拳直砸在妖女的左眼圈上。
“老子还是你大爷。”卓君临满脸怒容,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暴涨;“到这个时候了,你成然还跟老子耍花样,怎么,色诱不成,居然这时候又来和老子攀关糸?老子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父母是谁,你居然还跟老子充大辈儿?”
“我真是你姑姑。”
妖女的声音变得尖细起来。
“老子还真是你大爷。”卓君临又是一拳直接砸在妖女的右眼上,直接将这一位娇滴滴的大美儿变成了两只乌青眼:“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占老子的便宜,你当老子是傻的吗?”
“我,,,,,,”
妖女选择性的闭了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是如此。
这小王八蛋现在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现在无论任何事情都绝不可能让这小王八蛋相信。甚至只要自已再坚持下去,说不定还要受到这王八蛋绝灭人性的摧残。
一个连女人都打的货,能指望他有多少人性?
“说实话,你那怕说是我未来的女儿老子说不定也就信了,居然还想要占老子的便宜,你到底是咋想的?”卓君临双手叉腰:“就算想要玩手段,也应当用一点正常的手段好不,像这种低劣到极点的手段,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妖女欲言又止,终于安静了下来。
帅营之中,权无谋与杨文君对面而座。
军帐之中的兵士早已被赶走,甚至常年跟随在权无谋身边的四位暗影也都被权无谋支开,帅营方圆百步之内,再无任何一人。
“魔族很强,真的很强。”
权无谋面色凝重:“甚至在某些方面,人族根本没有与魔族相抗的本钱。尤其是现在人族已经与神族闹的不愉快,这时候又得罪了魔族,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
“可是就算是不理智的做法,但是已经得罪了,还以有什么办法?”杨文君摇头苦笑:“大将军难道是在怪我不成?”
“本将军不是这个意思。”权无谋急忙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本将军都会与杨姑娘站在同一战线。”
“那将军究竟想说什么?”
“以后杨姑娘在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将事情的表达方式做的委婉一些。”权无谋尽量将自已的情绪平复,软声细语:“毕竟现在人族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在战场之上,人族面对任何一族都不占任何的优势。必要的时候,就算是为了权宜之计,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路都堵死?”
“大将军在害怕?”
“没有。”权无谋急忙摇头。
“从大将军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开始害怕了。”杨文君轻叹:“大将军在害怕神族的报复,也在害怕魔族的报复,甚至也是在害怕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不过我杨文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权宜之计,也从来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委婉。别人都打到人族的家门口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迎头痛击。如果因为对手强大而失去了抵抗的勇气,那种事情即然发生了一次,就绝对会发生第二次。就像野狗偷东西一样,你若是害怕了,一但尝到甜头,它们便会变本加利,如果第一次就将那些野狗全部打怕,它们也许就永远都不敢再踏足半步。”
“可是,二族都不是野狗。”
“在我眼中,没有分别。”杨文君不咸不淡的说道。
权无谋差点整个人都漰溃了。
二族和野狗没有分别。
若是这样的话传到了二族的耻中,究竟会引出什么样的后果权无谋都能想象的到,甚至引发整个战场上的族战都有可能。
可是,杨文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般,根本不容任何的反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