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事!”王定山愣怔一下,他还正想着修路的事儿呢!看着梁娥,刚刚好像听孩子娘到王大庆,这才回过神他还没去送信呢!忙站起来就往外走,才走两步又是一停,一拍脑门“哎~我咋把他给忘了啊!那可是个大财主啊!”刚刚的愁容刹时不见,快步向王大庆家走去。
王大庆这边一得到准信,就在古文峰两口来还车子时,把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估『摸』着这两口子回家看看孩子,安慰安慰老人,怎么也得明早上才会过来,没想到今晚上就过来了,还带了东西来看虎子。
看了眼那和布兜,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个东西,可古家两口能想着他儿子,他还是高心。毕竟他儿子也保护妞妞受的伤,他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孩子的。见古文峰一直没话想事情,王大庆也没催,这要谁家接二连三的遇见这种事儿,心里估计也得憋屈的慌。
只是没想到六子和史明这会儿竟然过来了。
王大庆没法儿,只好介绍了两边认识。当听懂了王大庆的隐晦话语时,古文峰眼睛微亮了一下,多打量了史明一眼。与二人打过招呼后,还没等六子开口,就对史明道“不知史政航、史局长,与史哥是?”其余几人都是一愣,史明却有些诧异了,毕竟六子也只是知道他有个当官的爹,可也不知道具体的职位。不由的多打量了古文峰两眼。古文峰也不着急,就这么淡笑着和史明对视。
史明还是年轻了些,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认识我爸?”王大庆惊疑的看着古文峰,在他印象里,古文峰这人有些文饶清高,可待人处事上也不是一窍不通,有个有本事的谢先生当义父,可谢先生究竟有何能耐,大家谁也不知道,如果真认识有权利的人,好好一个大学生,还会在厂子里当个维修工,干最脏最累的活?可现在这是啥情况,难道猜错了?六子也看向王大庆,王大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史明对他爸认识哪些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因着他爸工作的关系,三教九流都是认识一些的,可眼前这人,怎么呢,看年纪也就比他大了几岁,可身上的稳重淡定却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史明终于忍不住要开口,古文峰却在这时先一步开口道“我与令尊见过一面!”
其他的话是一句也不愿多了。史明耐着『性』子,点零头,不再话。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王大庆作为主人不得不开口道“行了,行了,都坐下吧。”又拿起暖瓶倒了几杯水放在几人面前。
“那个,古兄弟,本来今晚上是想叫着你些事的,可谁知道出了那场事情,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吧!”王大庆这次可真的是硬着头皮的,看向六子,他是不打算掺和这儿事。
六子也不啰嗦,直奔主题“嘿嘿,那个,古大哥,不知道省城研究所的何望,你认不认识?”
古文峰自从知道了六子找自己的原因,就在想他要找的是谁。能让六子上门来,求到他这里的,明这人很有本事,让六子不舍得放弃;需要他搭线,明这人不爱搭理他们,估计还是个不看重名利的;需要求他这个外人,明这人身边没啥亲人或是能上话的人,综合起来,他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何望这个奇葩了。这会儿听到了确切的答案,也不由有些苦恼了。
何望其人,比古文峰了七岁,考上大学是才刚刚17岁,一个寝室就他最,还不爱话,独来独往的。
有次放假,寝室其他人都走了,古文峰因为是学生会的,需要整理些资料,就晚了两会家。谁知正好碰见何望在宿舍啃着个干馒头,他可能也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没回家,只是略略顿了下就继续一口馒头一口水的吃着。
可突然哐当一声,何望的茶缸掉到霖上,人也昏倒过去,古文峰也没多想,就扛起人去了医务室,还好医务人员还没放假。这一查才知道是重度营养不良。
虽然这会儿大家吃的都不好,可出了国家发的补贴,学校在后『操』场,开了几亩地,中了土豆地瓜还有应季蔬菜,食堂的菜价也是一两分一勺,算计好了,每月不但能吃顿荤的改善生活,还能剩下会家的火车票。看看何望苍白没有血丝的脸,古文峰去食堂打来了米汤,口口的喂给了何望。在之后的求学日子里,古文峰挣到稿费了,就会买些好菜叫着何望一起吃。
熟悉了之后,才知道何望和他一样都是孤儿,只是父亲不详,他一直跟着妈妈在外婆家生活。后来到了72年,他11岁了,可他姥姥和妈妈有次生急病,不久后就相继离世了。离世前把他托付给了姨姥姥,他人干不了啥重活,就帮着姨姥姥打扫羊圈,后来认识了几个下乡知青,跟着他们学习了不少妈妈没来得及教他的知识。直到他16岁,姨姥姥也去世了,他一个半大子还身体单薄,还好他过世的亲人偷偷留给了他一些钱财,他利用这些钱去上了学,还拿到了毕业证,参加了高考。
虽然何望的很简单,可古文峰自己就是孤儿,很是了解这其中艰辛,所以和何望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何望很聪明,尤其是在电子机械方面,可以是才。如果不是他不善人际,可能就直接被留校了。不过,他的赋还是被省研究院看中了,去了那里工作。只是毕竟两人在不同的城市,毕业后他一直没机会去看他,只是通了几封信,知道彼此安好。现在听到六子要请他去工厂做技术,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看看王大庆和六子,拒绝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想了想,还是道“认识的,我大学同学。你这是找他啥事儿?”状似疑『惑』道“他这人有些内向,现在省研究所工作,平日里我们也是很少联系的。”淡淡扫了眼六子,手指轻轻的磨索着水杯,“他那人不喜交际,你是打算让他跟着你干?”
“没有没有,”六子下意识的就摆摆手,像是有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他看了看对面这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国字脸,黑皮肤,五官端正,真是毫无特『色』,可他就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