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闺女,呵,刘之瑶,他们知道你跟我上过床吗?”趁着刘之瑶去洗手间的工夫,陆祁言也跟了出去,在她耳边讽刺说着。
“陆祁言,你不要欺人太甚!”毕竟是在医院里,刘之瑶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压低了声音忿忿说着。
“欺人太甚?”陆祁言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说这句话,是不是暗示我昨晚对你太温柔了?”
“陆祁言,你无赖!”饶是再好的脾气,在陆祁言这般刺激下,刘之瑶也失了分寸,破口说道。
陆祁言趁着没人,轻轻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笑得一脸暧昧:“我不止无赖,我还是个流氓,我以为你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
这个家伙还好意思提一开始?
刘之瑶简直对这个没节操没下限的家伙无语了,说起一开始的印象,她一直以为这个堂哥是个不苟言笑、严谨冷漠的男人,可谁知他到最后竟会对她做下那么不入流的勾当,逼迫她不得不跟他保持着如今这种关系。
“什么时候能结束?”走到一条无人的过道时,刘之瑶忽的停下脚步,看着陆祁言定定问道。他的身量高出她许多,如今看着他说话,都要将自己的头仰得老高。
陆祁言玩味地品味着这个词:“结束?”
“对,结束,我不想跟你再继续下去了。”刘之瑶曾经无数次鼓起勇气,想要对陆祁言坦白一切,但在最终却都一次次隐忍告终,在此时此刻,她不想再一次次无止境地忍受下去了,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不想继续被束缚,她想要自由。
她怅然地说出她心中最想说的那句话:“到此为止吧。”
那一个瞬间,她恍然觉得自己有种释放的快感。
即使一开始一步错、步步错,但她不想再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继续走下去,她想要解脱。
陆祁言的眉间紧紧蹙着,但凡了解他的人,便知晓这是他暴怒前的征兆,他定定看着刘之瑶,沉沉说道:“刘之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呵,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只是不管给多少次机会,她心里的答案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
“陆祁言,我说我们到此为止。”即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但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见不得光,既是如此,何必一直走下去,为一段已经注定结局的关系。
“刘之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陆祁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由我主宰,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暂停,什么时候结束全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你想中途喊停,是不是真想试试你在我这里有多长的寿命?”
刘之瑶能深切感觉到,此时的陆祁言说话时,甚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他本就是气场强大到无人能挡的男人,如今在其上添上一分戾气,吓得她直接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陆祁言的右手静静地覆在她的脖颈之上,只要他微微一用力,这细滑白嫩的脖颈就会被他一手掐断。
“多美的脖子,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陆祁言的声音带着一分极具危险性的温柔,“要是这样的脖子不小心断了,多可惜啊,你说是吗?”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唇间吹出的气息静静地扑散在她面上,魅惑之间更多的是致命的危险。
“以后乖乖的,别再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了,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就是你。”陆祁言覆在刘之瑶脖子上的手缓缓移动到她的面颊之上,温和地抚着她细腻的肌肤,声音怜惜,然后,头微微弯下,静静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轻吻。
一直到陆祁言离去好久,刘之瑶依然怔楞着整个人站在原地,整个人恍惚着失了神色,直到路过的陆母见到,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
陆母周身打量着刘之瑶,关切地问道,不知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了,这孩子,就傻傻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刘之瑶扯着嘴角干干地回答:“我没事,干妈,我刚刚就是在想事情,所以不小心出了神。”
陆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就好,有事就跟干妈说啊,千万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的确有事,只是这件事,她又怎么能让干妈知晓呢。
刘之瑶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随后跟着干妈一块进了病房,帮忙照料孩子。
自孩子出生后,一家人都为这个新生儿忙里忙外,虽然身子是疲倦的,但心却是喜悦的。
刘之瑶在病房里待了许久,都没见到陆祁言回来,一直等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刘之瑶到了最后,终于忍不住向陆母问道:“干妈,堂哥呢?”
陆母解释道:“他白天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好像出了点急事,就立刻赶回了省里。哎,我还以为你那时候也在呢。”
刘之瑶心道确是如此,似他身处这般位置的人,何以真的会闲的下来呢?
刘之瑶一直在b市待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帮忙一家子一起照顾几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到了后来,莫晴的电话催来,说是辅导员那的请假单出了些问题,另外学校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需要处理,便买了车票回去了。
虽然大四的课业不多,整天忙着整理毕业论文和找工作,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令人觉得烦心。
等到刘之瑶将这些琐事处理好之后,才算是终于有工夫闲下来整理毕业论文的事情。她在食堂买了个煎饼,打算靠这个撑过一晚上跟毕业论文死磕死磕再死磕,争取早日把它攻陷下来。
刘之瑶拿着煎饼回寝室的时候,正好碰上准备出门的莫晴。
“今天这么早就要去上班?”刘之瑶疑惑地看着莫晴,问道。
莫晴是省外的小县城考上来的,那边是著名的贫困地区,她家境不好,上大学后的学杂费基本都是通过她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来的。之前她一直在做一份家教的工作,前阵子因为男主人对她实施性骚扰,她只能辞了那份工作,如今通过一位学姐的介绍,在省里著名的一间娱乐城当服务员。虽然上的是夜班,但收入却很高。
莫晴无奈地缩了缩肩膀:“恩,今天主管说好像有什么大人物会过来,不光是公主们早一个小时去那边化妆,就连我们这些端盘子的服务生,也得跟着过去听候差遣。”
“晚饭吃了吗?我买了两个煎饼,你拿一个去吧。”刘之瑶热情地将手里的煎饼递过去,大学四年,她最要好的就是这个朋友,虽然莫晴家境贫苦,但心地非常善良,两人相处的很是愉快。
莫晴摆了摆手:“不用了,那里过去准备了工作餐。”说完后,她看了看时间,“我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先走了啊。”
刘之瑶挥手跟莫晴告别:“好,你快去吧。晚上要是拦不到车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跟莫晴告别后,刘之瑶便咬着手上的煎饼打开寝室的笔记本,准备继续写毕业论文。寝室原本住了四个人,一个女生大一就搬出去跟男友同居了,另一个是本地的,到了大四后基本都在家里住,几乎不怎么回寝室,现在莫晴又去上班了,安静的寝室正好适合刘之瑶写毕业论文。
或是因为安静的环境容易集中精力,晚上完成毕业论文的进度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由于长时间对着电脑,刘之瑶的头有些晕,索性暂停一下先去洗澡。
洗澡出来后,她换上睡衣继续跟论文死磕,正写到麻利处,手机忽的响起,是莫晴的电话。
刘之瑶拿过手机接起,就听到莫晴的声音:“之瑶,我喝的头有点晕,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刘之瑶的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电话一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原来是躲在这里啊,快过来继续喝啊。”
她正想发问,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再拨通已经是无人接听状态。莫晴是在娱乐城当服务生的,喝酒是公主们的工作,她只是负责端茶送水的,为什么会被人灌得这么醉?
来不及细想,刘之瑶赶紧换了件衣服就往娱乐城的方向赶,一路上出租车还好死不死碰上了几个红灯,急得她真想直接下车开跑了。
司机大叔看出她的着急,解释着:“小姑娘,现在是红灯不能开啊,这我也没办法。”
终于等到红灯过去,车子继续开动,刘之瑶催促说着:“我朋友好像出了点事,我急着过去找她呢,大叔麻烦你开快点行吗?”
司机大叔叹了口气:“在娱乐城工作的小姑娘啊,早晚得出事。小姑娘,那里虽然来钱快,但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年纪轻轻的不能走歪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