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精明睿智着称的钟董事长,这一刻,脑瓜子嗡嗡的。
他想摔了电话,可是残存的理智让他将电话筒攥得紧紧的。
他咬牙说:“让阿大接电话。”
宋玉暖:“阿大一个保镖,什么时候还要给少爷做主,钟董,你是不是不想给你儿子治病?
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既然不愿意给钱治病,那我就给钟二少申请赊账,等病好了,他也差不多能继承他妈咪留下来的遗产了,那时候还债一样的,就是利息有点高,总之,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转过头对夏博文说:“这都是上官婉惹出来的,你找她要电话费。”
那边上官婉吓得六神无主。
刚才的钟二少太吓人了,呜呜,她要回家。
钟董:“你这是控制了我儿子?”
“看您这话说的,真难听,什么叫控制啊,你儿子都二十二了,是成年人了。”
钟董领略到了宋玉暖的难缠,
他阴狠的道:“你……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宋玉暖眸光一暗,声音不复刚才的柔和和乖巧,变得冰冷狠厉:“在此之前,我与你互不相识,可你竟然跟着上官恒那个王八蛋算计我,还让保镖拿我小舅的录像带陷害我,我要是没点自保手段,我哪里能站在这里和你打电话,请问,我得罪过你吗?
由此可见,恶人就是恶人,我凭什么对你客气,得罪你又怎么样,你敢派人来暗杀我还是害我家人呢,我告诉你钟大桥,从现在开始,再敢对我动歪脑筋,我让你辛苦筹谋来的一切灰飞烟灭!”
那边的钟董怒极反笑,很好,很好,都很多年没人敢威胁他了。
可不等他说话呢,那边继续了:“钟董,你家二公子要在这里治病,他发誓了,治不好病不回香江,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而且我们还签了协议,他要是不留下来治病,他得赔我一百亿,你要是觉得他没权利和我签订协议,你可以亲自来一趟,反正,你的儿子钟少青三年之内不会回香江。”
钟董气的脸色铁青,他一向以能言善辩闻名,可此时竟然插不上话。
“考虑好了吗?”宋玉暖问道。
钟董:“我告你绑架!”
“去吧去吧,去告吧,到时候我会请很多记者来,你二儿子是个不爱撒谎的老实人,到时候说些你不喜欢听的,可不怪我呢。”
钟董:……
这是被宋玉暖给拿捏了?
宋玉暖不耐烦了:“给你几个一分钟了,行就行不行就拒绝,堂堂烽烟电子公司的东家怎么这么墨迹和抠门呢?”
钟董呆愣住,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脱口而出:“谁跟你说的,上官婉在吗?”
烽烟电子公司是他瞒着另外两家私自开设的,他有个其他两家都不知道的小团队,三年前利用实验室的资源研发出了目前大卖的便携式录音机,总部被设置在了国外,可这个利润非常可观。
说严重点,这是他偷实验室的科研成果了。
宋玉暖怎么会知道?
宋玉暖:“你可以放心,目前没人知道。”
她是在触发小舅剧情的时候知道的,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也没想到会和钟家扯上联系。
“别猜了,钟董,我怎么知道的其实不重要,因为我们本该没有任何牵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辈子都不搭嘎的。
可谁让你和上官恒是一伙的呢,还帮着送录像带,还想让你儿子占我便宜,就我这性格,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吗,所以,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翻脸,要么,打钱!”
钟董努力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大儿子,瞪了他一眼,随后脑瓜子迅速转动,目前的情况是宋玉暖扣下了钟少青,想要人,除非他现在亲自去一趟,可他身上有事,还真就去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宋玉暖竟然知道烽烟电子,那是他的退路,这个实验室早晚会出问题,因为他们偷税漏税的数额实在巨大。
万一宋玉暖告诉了上官恒,那他们三家必定反目成仇。
他什么都敢赌,就这个不敢赌。越想越是心惊肉跳,不由得怨恨起了上官,那么多的女儿呢,给他钟家做儿媳妇怎么就跟上刀山下火海一样?
他就不该同意,只要履行婚约嫁进来就好。
要知道,为了这个婚约,他还给了上官很多好处。
所有思绪不过是转眼之间,真的就是转眼之间,钟董就有了决定。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带着笑意:“我能叫你小暖吗,哎呀,英雄出少年,我二儿子可是遇到贵人了,好,劳你费心,小暖你说,我马上记账号……你说你说……”
在夏博文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宋玉暖将账号报了出来。
这个是小笛子叔叔的账号。
他如今是二爷爷的全权代理。
管着季老很多事物,钟少青以后要治病,自然要汇到季老的手里。
这也是一笔外汇。
如今出口创外汇,依然是重中之重。
宋玉暖说:“钟董,你做事我就很佩服,干脆利落,真有大佬风范,你就是坏也坏在明面,坦坦荡荡,你看上官恒,那可真是一个小人,做事猥琐难成大器,竟然还用录像带威胁我小舅,多不要脸呢,而且,他蠢到家了,不应该将对夏博文的怨恨发泄到小舅的身上,又是毒打又是关地下室,还录录像,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好了,您日理万机肯定很忙,我就不耽误了,对了,记得话费也要过来,我还是穷学生,身无分文呢,就这样,回见!”
宋玉暖放下了电话。
夏博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底里疑惑万分,小暖哪里学来的本事?
一通电话,就将人给扣在了北都,对方乖乖的给汇钱。
还离间了钟家和上官恒的关系。
甚至还内涵了他。
要知道这都不是一般人物,无论哪条道上来讲,都是有面子的人。
心底里有骄傲,还有忧心。
他和宋玉暖说:“钟家也不是良善之家。”
宋玉暖弯起了嘴角,讥讽道:“有什么办法呢,本来都不该有交集,可愣是被您的夫人给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