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
墨菲看着面前的投影屏幕，再一次感到了无语。画面里，白袍祭祀在说完那句话并鞠躬做出谢幕的姿势后，记忆晶片储存的内容便戛然而止。
这还不是最绝的，毕竟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一块晶片里的内容放完换一块就是了。但你投影里都开始播放演职员表和致谢名单，是要闹哪样啊喂！.qqxsΠéw
这特么不是记忆晶片吗？？合着我刚刚看了半天电影是吧？
特派员在心中咒骂了几句，但还是仔细将演职员表和致谢名单都认真看了一遍，生怕错过什么线索。
而名单里的内容也的确挑不出毛病，每个角色扮演的都是他自己，偶尔出现几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扮演者那一栏写的都是“后期合成”。
在询问了老头之后墨菲得知，那是一些非常边缘的路人角色，由于他们太不起眼，在科塞特的记忆里都已经彻底模糊。所以制作记忆晶片的那位，随便找了一些大众脸路人形象进行替换，反正不影响观看。
整个过程中，晶片制作者对于记忆影像只做出了这一处改动，其他的就是稍微剪了剪辑，删掉或快进了那些日常生活里琐碎无聊的部分。
但墨菲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因为他心中仍然有疑问，那就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记忆晶片到这里就结束了？”
“因为当初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复制这么多记忆影像，就被科塞特发现了。”老人慢悠悠地回答，“之后我就被他赶出来，放逐进了黄金赌场的里层。”
“所以你也不知道后续的事情？”墨菲皱起眉头。
“后续什么？哦，你说那些记忆……当然不是，我全部都看完了，拷贝记忆的时间和提取记忆的时间又不一样长。”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在科塞特下定决心之后。”
“还能是什么呢，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老人用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总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现实，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桌上找出一包茶叶，丢进手边的保温杯里。接着他往里面灌满了热水，丝毫不顾及是否滚烫，慢慢地喝着。
“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那我就说说吧……在处理掉海琳娜后，意识到自己被盯上的科塞特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他在灯神的帮助下躲开了特勤局的搜查，悄悄来到阿拉斯加，并最终亲手开启了那扇带来末日的传送门。
“无数诡异的生命蜂拥而至，它们是科塞特征服世界的军队的前锋，嗜血而且贪婪。更糟的是，这些怪物并不像灯神许诺的那般克制，它们不远万里跋涉前往另一个世界，可不是去郊游的！
“唯有鲜血和凡人的灵魂，能满足它们的饥饿与疲惫。怪物们几乎立刻就展开了屠杀，那些曾经为科塞特服务的佣兵和考古队员们，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
“不过它们最终还是没有扩散开来，超自然特勤局虽然没有逮到科塞特，但是对他可能出没的地方，依然有所防范。
“阿拉斯加的异变第一时间被发现，无数特勤局的干员乃至合众国的军队被派遣过来，不计成本地试图关闭末日传送门。”
“他们成功了？”墨菲问道，语气却异常笃定。
老人缓缓点头：“是的，毕竟只是那支军团的先锋，一切都还能挽回。在付出巨大代价后，传送门被关闭，教徒们要么自杀，要么跳进了传送门中消失不见。
“至于我们的主角科塞特么……他倒是聪明，知道被特勤局抓住指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慌不择路地向灯神许下了第三个愿望——”
“希望获得能欺骗任何存在的能力！”
墨菲和老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是的，你比我想象中懂得更多。”老人用玩味地目光看着特派员，“他想要撒一个弥天大谎，想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要让特勤局乃至整个世界都忘了有过亨利?科塞特这么个人。
“他的确成功了，不过代价么……他的灵魂被那位魔鬼灯神掌控，彻底沉沦，落入神灯之中。
“再然后，他一步步控制了整个小世界，建造了黄金赌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科塞特的时候，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吗？”
墨菲微微挑起眉头，思考了两秒后回答：“他说自己是黄金赌场的世界之王。”
“对，他肯定会这么说。他的傲慢、野心和所有欲望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他可以在这虚幻的金碧辉煌里，继续那过家家般的游戏。
“但这毫无意义，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只要他能够给那位魔鬼灯神提供足够的愿力，他便能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地支配赌场的一切。
“所有的赌客和员工都是他的工具，你是否曾好奇过黄金赌场是怎么运转的，那些资源来自哪里，是什么维持这里的富足？
“答案当然是那些赌客和员工，他们都是消耗品。赌客输掉的筹码会用来巩固这个虚幻的辉煌表象，而他们在名为里世界的真相层级里，会变得越来越狰狞。
“他们输掉的越多，就越接近迷失的边缘。那些怪物也因此而诞生，甚至里世界的怪物们也想侵蚀进黄金赌场，所以它们才会不惜代价地获取筹码。
“至于员工……他们都是像你这样后来才进入灯中的灵魂，迷茫且困惑。科塞特诱骗你们替他打工，替他管理这一切，维持秩序并镇压那些曾经被他吸取干价值的可怜虫。
“他甚至会假装慷慨地把这个金碧辉煌的赌场分享给你们，给你们画饼，让你们感恩戴德，以为这里就是死后才能前往的天堂。
“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当你们不再具备价值，当你们犯了错，违背了他的意思，甚至仅仅是意识到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
“到那时，你们便会被科塞特抓住，榨取出所剩无几的价值，再像垃圾一样，丢进里世界的废墟！”
老人的中气十足的说道，他的话语如同振聋发聩之声，令墨菲愣在了原地。过去许久之后，后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
“额，就是吧，这个里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