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梦魇
白薇莫名有些紧张,这个脚步声听起来十分的奇怪,缓慢的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还带着笃笃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在这个封闭而漆黑的环境,白薇思维下意识开始发散起来,酒店这一层是不可能有拄着拐棍的老年人在的,那这个进来的会是什么?
怕黑腿软拿着临时盲杖的季铃珊:?
季铃珊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那就是她其实格外地怕黑,所以每次在家都是灯火通明的。
而这次戴上墨镜之后,季铃珊就基本上废掉了半条命,非常难得的又一次体会到了黑暗的恐惧。
然而她这是在比赛,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拖累其他人,所以她并没有放弃,一点点的慢慢走着,并不着急却格外仔细。
等到她进入了这个房间,窗外的霓虹灯照了进来使得房间格外明亮,她隐约能看到一个大床在房间的正中央,她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松懈,之前紧绷情绪导致的浑身无力就泛了上来,她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觉得还是放弃吧,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
本来就是勉强拼凑的床铺,她又倒下得格外正中央。
只见在她躺下的同时,两块床垫向旁边挤开,她一脸懵逼的感觉自己不断下陷,然后压在了白薇身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早就有所察觉的白薇直接逃窜出来,将季铃珊丢在了一片狼藉的正中央,她自己则是快速的跑到了会议室中。
她之前看过了,会议室很大,有一条长桌还有不少堆在一旁的小的条形桌子。时间只剩下了几分钟,她将会议室的灯关掉,整个人躲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一处长桌下。
江雨萱和任天涯第一时间发现了会议室灭灯,也听到了季铃珊喊叫声,所以两人迅速的跑进了会议室。
进入之后由于关灯和墨镜的双重作用,两人完全看不见东西,只能依靠印象摸索着找灯门。
而看到两人都进入会议室的白薇轻手轻脚的离开,还没等找到下一个完美的躲藏地点,就看到导演组中间坐的稳稳当当的傅景堰在向她招手。
白薇丝毫没有犹豫,几步跑过来就躲在了傅景堰身后,傅景堰毫不心虚的坐在原地,看着江雨萱和任天涯从会议室冲出来,四处搜寻着白薇的踪迹。
导演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喊道:“时间到,狗狗组全员躲藏成功!猫猫组的三个人,可以摘墨镜了。”
江雨萱苦着脸摘掉墨镜,也没管也在摘墨镜的任天涯,而是去先帮季铃珊把墨镜摘掉。
季铃珊摘掉墨镜之后晃了晃头,眼睛迅速的眨了眨,适应了光线之后脸上有些抱歉:“是我拖后腿了。”
江雨萱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之前我们也没找到,还是你找到了一个人呢,就是没抓到。”
然后两人就听到了任天涯的惊呼声:“你们怎么在这!”
江雨萱和季铃珊同时看了过去,正好看到白薇从傅景堰身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江雨萱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后面被发现的应该是白薇,而傅景堰……
她有些惊异:“你难道就一直坐在这?”
傅景堰看着猫猫组的三个人,点了点头:“我没动过。”
任天涯被噎住了,倒是不意外,这的确是傅景堰这个脑回路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任天涯左右看了看:“程瑜呢?”
导演非常淡定的站起身给三个人带路,然后江雨萱和任天涯就看到导演进入了他们两个路过搜过无数次的一个套房中,抬起了头。
程瑜撑着头侧躺在衣柜顶,打了个哈欠:“你们再不过来我就睡着了。”
江雨萱看了看程瑜,问任天涯:“你没看见?”
任天涯:“我没抬头。”
江雨萱沉默:“我也没抬头。”
季铃珊还算比较心态平和,江雨萱和任天涯格外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大馒头咸菜丝和白粥,食不知味。
另一边的众人则是品味着本地的特色菜,不光吃得好,甚至一旁还有主厨在讲解着每一道菜的典故,看起来对比异常的明显。
白薇在经过这么一个小游戏之后,对于傅景堰也没有那么夸张的排斥了,而且傅景堰也没对她表现出什么太过异常的态度,她稍稍放下了些警惕。
两人有些熟络起来,白薇这才发现傅景堰这些年的变化真的很大,他不再是当时那个对情感格外苦手说话不带情商的大孩子样子了。
傅景堰的每一句话都异常的得体,让白薇觉得如沐春风,但是白薇不自觉的将傅景堰和五年前的样子相比较,心里格外地不是滋味。
吃过了这顿饭,所有人回到了酒店房间休息,然后她就接到了冯姐的消息,说节目组看节目效果不错,可能会多录制两天。
冯姐觉得这个不错,就替她们几个答应了下来,白薇回复了一个表情表示知道了。
不过此时,她对于和傅景堰可能还要相处两天的事,也不再那样抵触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傅景堰的事,如今冯姐帮她做了选择,那她反而放心下来。
就这么过了一夜,白薇睡得不是很安稳,她又一次梦到了五年前的事,那场大火和杰哥拿着枪的样子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
可是实际上,她根本没看到过杰哥拿枪,她那时背对着他们,根本看不到杰哥的动作。
还是后来白新雅去查,她才知道,原来那天开枪的是杰哥。
她已经很久没有陷入这个梦魇之中了,或许是因为她又一次看到了傅景堰,又一次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那些人。
记忆一点点从深处翻滚上来,她原本以为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又一次从脑海中浮现,占据了她的梦境。
她看着傅景堰的眼神自己都不知道的,多了些许的排斥。那不是她对于傅景堰的排斥,而是对于她来说,傅景堰只代表着过去的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不想再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