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如何？”陆灵成问向柳永春。
柳永春苦着脸道：“惨重。”
柳永春道：“魔头招来了百万天魔，基本都是围攻，真传弟子还好，可是内外门的弟子，他们成长到金丹，也是我门派的基层，外门长老，执事，内门弟子，内门执事，还有什么器阁，丹堂的，这些弟子不善战斗，损失严重……”
陆灵成沉默，连金丹都只是基层。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华再怎么样，几百年过去也可以缓过来。
陆灵成又问魔修死了多少，魔修其实多是天魔，魔道弟子没有多少，但也多多少少也有折在阵中的，但比正道弟子死得少。
“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散修，前来帮忙，死在本门，又是一大笔抚恤。”柳永春在算着账本。
人才上的损失其实不算大，可是经济上的损失，太华山被魔染过一遍，山上种的灵草仙花，都被魔头糟蹋了。
好在洞天没有被攻破。
“没有五百年，只怕不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息。”柳永春道。
陆灵成问道：“皇宫之事，我问了华阳真人，华阳真人说你知道这些秘闻，叫我来问你。”
柳永春道：“这事情啊。”柳永春道：“你知道我之前是李唐的探花郎，做过一段时间撰经博士，后来修行，因此连同两边的记载，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李唐太祖叫什么？”柳永春问道。
“李渊虹。”陆灵成道。
“你可知道他为何能被我太华扶持为皇帝？”
陆灵成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掌控凡人王朝生灭吗？”
“不是。”柳永春道：“前朝大业朝不过存在了一百四十年，江山就被李唐代替了，按说我们太华控制王朝，一般是千年安宁，百年作劫。”
“李渊虹有一个弟弟在我太华修道，那时候李渊虹不过是大业的一个将军，残暴无端，数次下令屠城，是无德之人，如何可以成为皇帝？就是他这个弟弟。”
“他弟弟是谁？”陆灵成问道。
“是一个堪比贾天机的天机术士，名叫李天罡。”
“他策划天命，帮助他哥哥夺得帝命，然后将大业王朝直接埋葬，是字面上意义上的埋葬。”
“一千年多前有巨大白蟒出现在京城，被大业皇帝斩杀，然后天降大雨，大地塌陷，整个皇宫掉落地底。”
陆灵成道：“巨大白蟒？”
“那是白帝子化身，其实就是大业皇帝的帝命，他自己斩断的。”柳永春道。
“李天罡此事被我太华发现，要制止已经晚了，他们的目的是人道至尊，要修天庭。”
陆灵成道：“昊天九子转世！”陆灵成立马想到了传说，李唐九子是昊天九子转世。
“没错！”柳永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会被允许的，后面的李唐仙朝你也看到了，是被阉割过的，而且李渊虹被其子夺取了帝位，也是我们的手笔。”
柳永春道：“三百年一小魔劫，千年一大魔劫，千年前的大劫，其实不比现在容易多少，如果你是现在的劫星，那李天罡就是千年前的劫星。”
陆灵成道：“那不对啊！如果李渊虹真是昊天九子，那么后面他怎么又会变成鬼仙之流，成为黑山山神？”
“因为昊天九子，仅仅是神魂降临，附身于人身上，如同域外天魔一般，但他并不夺舍，而是共生，他在会挑选对象，作为完美容器。”
“他的本质应该已经是太乙了，不可能轮回下界的，这个只是他投影在本界的一道意识，就算是一道意识，你看看之前的平心镇海娘娘，也是一道意识下凡，不一样聚拢了大海权柄吗？所以不可小视。”
陆灵成问道：“那李天罡呢？他又是什么人？”
“他？”
“他是人道的狂热分子，视人道大一统为终身目标。”
“可是他始终不该背叛太华。”柳永春道：“他是天才人物，可惜起了绝地天通，要断了修行之路，人道独尊，修行末法的念头，入了魔了。”
陆灵成道：“所以他现在是？”
“魔主。”
陆灵成吸了一口气：“五大魔教被一统的人物，竟然是太华走出来的。”
“他只花了百年，就修得了元神，是我太华难以提及的痛，可是他终究还是极端了，觉得要绝地天通，就要先毁灭，然后重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成魔的原因。”
陆灵成道：“我还以为贾天机就是魔主呢！”
柳永春道：“差不多，贾天机也是一个人道至尊的狂热分子，但没有李天罡的决绝，而且李天罡已经背离原本的愿望，现在一心一意要灭世，究竟有没有能力重建，也难说。”
一个魔主，一个昊天九子。
陆灵成明白魔教为什么能在皇宫下活动了，而皇宫下见到的太监其实是前朝的太监，那个出手的人物，说不定是前朝的皇帝呢被镇压在京城地下。
陆灵成有些头疼：“所以？如今李唐要被推翻，昊天九子可能会重新出世？”
“那不然呢？你封神都封了，众神主位，他就等着坐上去呢！”
“封神是我们仙道同意的，神道有梳理天地元气之能，可是万神之主，我们是不想定的。”柳永春道：“当初你受到的任务只怕也是这样吧。”
陆灵成点头。
柳永春道：“好了，秘辛就这些了，再问一些细节，我也就不知道了。”
陆灵成还有一个想不通：“如果李天罡要绝地天通，那他为什么要跟昊天九子合作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神道，一个是人道。”
“自然是利益了，神道依靠人道，人道也需要借助神道力量，但不影响他们闹掰来，就像相恋中的人再亲密，也不影响日后的吵架。”
“你知道的，极度的理想主义者，往往会选择痛苦的离开这个现实的世界，但拥有改变世界力量的人物，就会为了理想世界的实现，而变得疯魔，所以他入魔了。”
陆灵成点点头：“那贾天机呢？”
“他？”柳永春道：“我们吸取了教训，不过多的干涉，怕再出现一个李天罡一样的人物，只要他不断了众生的修行之路，超脱之道。”
陆灵成疑惑：“怎么就断修行之道？”
柳永春指指天：“修改天地法则。”
陆灵成一惊：“都这么厉害的吗？”
柳永春道：“如今大劫，说实话，渡得过就过，渡不过漂流洞天，流浪虚空，一个末法世界，就算人道大兴，又关我们什么事情？说不得灵气枯竭后几千年，世界就因为内卷而毁灭呢？”
陆灵成体悟着柳永春的话，不知道怎么评价。
说实话，陆灵成之前也有人道大兴的念头，如今看来，确实阻力很大。
心中的念头放下去了一些。至于贾天机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顺其自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悟通这一层，陆灵成的心境又开阔不少，一下子阴神上许多灰尘被吹走，念头运转清明起来。
陆灵成心神一动：“本来以为还要几年功夫，没想到第二次雷劫这么快就可以渡过了，不如就在太华渡了，别的地方还危险。”
随后陆灵成就在太华小住起来，等待自然雷霆，要阴神携带金丹，炼去阴渣，渡第二次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