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州竟然主动和她说话呢!
她调整情绪,强忍住内心的狂喜,笑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葬歌。”
“嗯,曲子名字也很有意思,十分符合歌曲,不错不错。”程老称赞。
苏昕微微一笑,保持镇定。
陆云州却皱了皱眉,他始终觉得,葬歌这个名字,似乎少了一点意味。
随后,刘教授还和程老研究了这曲子的奇妙之处。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十分兴奋。
“兰若呀,你在作曲这方面,以后可多向苏昕学习学习。”程老忽然对兰若说道。
“是,老师。”兰若虚心应道。
她心里却想,就算是学习一辈子,也很难达到苏昕这水平了。
“刘铭呀,你真是找了一个好徒弟,要是我早点发现苏昕,有可能会一并收了她的,不过现在既然她在你名下,那也是不错的!没算错过!”程老对刘铭说道。
“多谢老师。”刘铭笑了笑。
觉得脸上也有光,有这么得意的一个徒弟。
不出几年,苏昕一定会名声大噪的。
将来,她成为了世界级顶级的艺术家,他这个当老师的,也跟着沾光呀!
刘铭又和程老讨论了一会儿,他和苏昕便准备告辞了。
陆云州也起身,说有事儿要办,众人一并离开了。
出来后,苏昕对刘铭问道:“老师,刚才我没有出错吧?”
“没有,你表现得很好,你现在的造诣,已经超越很多人了,至于老师的那个徒弟兰若,更是望尘莫及,苏昕,你日后必成大器!”
苏昕内心狂喜地说道:“多谢老师!这也多亏了老师平日里面的指导,不然我也不会写出这么好的曲子。”
刘铭笑了笑,“哈哈哈!你就不要谦虚了,这哪里有我什么事情啊,分明是自己写出来的!”
师徒两人其乐融融。
“苏小姐,请留步。”陆云州忽然喊道。
苏昕转身,看见陆云州,内心又抑制不住的颤动了。
“陆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苏昕问道。
陆云州上前说道:“刘教授,我可否和苏昕小姐说几句话。”
“自然可以!”刘铭只管苏昕音乐的事情。
她的社交,他是无权干涉的。
苏昕真是没想到,陆云州竟然会单独把她留下来说话。
难不成,他喜欢自己?
“陆先生,您想要说什么呀?”苏昕一脸羞涩地问。
陆云州相当的镇定,“没什么,就是想要问一下苏小姐,以前可曾在一个教堂里面拉过琴?”
教堂……
苏昕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陆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呀?我当然在教堂里面拉过琴了。”苏昕佯装懵懂,无辜的眼神打量着陆云州。
他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吗?那天是什么情形,你拉的,又是哪一首曲子?”
苏昕表面不疾不徐,脑子却转得飞快。
她笑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忘记了,但我深刻地记得有一次傍晚,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便留在一个教堂里面拉了一首曲子,正是今天这首,这是我以前写的,还尚未成熟,不知陆先生问这些做什么呀?”
说完后,苏昕一阵心虚。
因为,这首曲子,并不是她的原创。
而是从苏灼以前的书房里面找到的,她一直藏了起来。
之前年纪还小,不敢随便拿出来,大家不会相信是她写的。
如今她的小提琴考级过了,也二十出头了,现在拿出来,正是时候。
刚才她在程老面前拉琴的时候,她也观察了陆云州的神情。
他是十分专注,后来便一直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像他这样高冷的人,一向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意图。
可这首曲子,让他破防了。
所以苏昕猜想,陆云州或许以前听过,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完全和程老他们不一样。
现在还单独将她留了下来。
至于教堂的事情,在多年前的一个晚上。
宋清如丢了一条钻石项链,说是苏家有家贼。
苏明哲让人查,下人却说苏灼去过宋清如的房间。
苏明哲便让人将苏灼找了回来,那天晚上,她记得很清楚。
苏灼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像是被人从大雨中拖回来的,还站在了院子里面,大雨一直淋着她。
苏明哲以为她是小偷,逼迫她交出项链。
苏灼性格倔强,说她没有偷。
苏明哲便要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苏灼便说,她这一天都呆在教堂里面,她想自己的母亲了。
苏明哲还是不相信,让人去取教堂里面的监控。
监控是宋清如和苏昕看的,两人看见苏灼的确在教堂里面呆了一天。
而苏灼竟然在教堂里面拉起了琴,她如痴如醉的样子,简直令人惊叹。
熟悉的手法,好像苦练了数十年的功力,她是那么的专注,早已忘记了自我。
“妈,苏灼姐怎么会拉琴的?”苏昕当时震惊了。
宋清如立马说道:“昕昕,别管她了,这死丫头,估计是背着咱们偷偷学的,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很有天赋的,不然她小小年纪,怎么会拉得这么娴熟,你可不要告诉你爸爸,这件事情,咱们就烂在肚子里面。”
“可是,万一爸爸知道了呢?”
宋清如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算计,“不会的,妈妈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毁了教堂的监控,让她百口莫辩!”
母女两人达成一致。
最后,监控被毁了,苏灼有口难辩,被苏明哲赶出了家门,自生自灭。
也是从那个时候,苏昕知道,苏灼才是苏家最有天赋的那个孩子。
可是她妒忌,她不能让苏灼抢走她的荣耀。
便一直没有将苏灼会拉琴的事情说出来。
陆云州打量了眼前的女孩儿,他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于是又问道:“那苏小姐可记得,是哪个教堂?”
苏昕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蒂梵教堂。”
“对,就是蒂梵教堂……”陆云州喃喃地说道。
所有的一切,都对得上。
那天,真的是她在拉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