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孕吐不仅没轻,反而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可是急坏了摄政王。
这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一遍,也不曾缓解了安潇潇的孕吐症状,安云鹤夫妇俩,自然也是急得不行。
不管是民间的一些土方子,还是御医给开的止吐方,都一概不管用。
末了,摄政王无奈,又搬了三次住的地方,仍然毫无用处。
眼看着安潇潇一天天消瘦下去,摄政王急得亦是食不下咽。
“潇潇,要不,咱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摄政王也是考虑再三,才仗着胆子提了出来。
谁知道,话音未落,安潇潇便怒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女儿哪里招惹你了?还没出生呢,就被你嫌弃了?之前是谁说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女儿的?”
这回,摄政王真是被噎得哑口无言了。
不过,细细一品,怎么就觉得这话怎么不对劲呢?
之前,好像是潇潇一直嫌弃他只对女儿好的。
怎么现在,好像是反过来了?
“李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我喝了堕胎药,我就跟你和离!”
这话说地可重了。
澈公子的脸都黑了。
“想要就想要,说什么胡话!”
澈公子被她给逼急了,不自觉地这话也就跟着重了。
安潇潇一听,眼睛里的怒气没了,改成了满目的怨气。
“你果然是嫌弃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觉得我人老珠黄了,你烦了。”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开始抹泪儿了。
那是真哭呀。
可不是作戏般地干嚎。
澈公子一看就急了。
“你别哭呀,我没说什么呀。”
“你还说!”安潇潇这会儿,是真的充分发挥起了泼妇的潜质。
“我看你就是整天对着我,厌烦了。你要是想纳妾,直说便是。大不了,我这王妃的位子也给你让出来。我告诉你,不就是一个摄政王妃的头衔,我安潇潇不稀罕!”
话音未落,就觉得唇上一软。
之后,便被某人像是啃鸡脖似的,开始啃了。
澈公子的这一吻里,当真是含着几分怒气的。
明明说好了相携到老一辈子的。
可是这妮子竟然敢说要跟自己和离?
反了她了!
一吻做毕,安潇潇泪眼汪汪地眨了眨眼,仍然一脸的委屈样儿。
许是刚刚吻地太深了,这会儿面色潮红,倒是有几分的诱人了。
澈公子看地心头一紧,喉咙微动了一下。
“看你以后还敢再乱说话!”
明明就是在吓唬安潇潇,可是这说出来的语气和神情,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安潇潇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澈公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也知道这一次她是真恼了。
“潇潇,你放心,我不会哄骗你喝下打胎药的。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不辛苦的。”
安潇潇低低地回了一句,“我真的想生下来。我有直觉,这一次,一定是个女儿的。”
澈公子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移动过去,看着她并没有显出来的腹部。
“再生这一个,不管是男是女,我们以后都不生了。好不好?”
安潇潇嗯了一声,然后软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其实,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可是我们已经有三个儿子了,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女儿的。”
澈公子叹了口气。
他不想要女儿吗?
就连皇上现在都盼着他们府上能添一个小郡主呢。
只是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呀?
“我给乌昊辰去了信,应该这两日就能抵京了。听说你又有喜了,他给我的回信里,可是又将我骂了一顿。”
每次安潇潇只要有孕,乌昊辰势必要写信来骂他几句。
用乌昊辰的话说,安潇潇的血脉特殊,孩子生多了,对她的身体不好。
可是生孩子这种事情,往往不是真的能控制得那么好的。
而且这几年,也没看出安潇潇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相反,这几年安潇潇日子过得比较轻闲,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师兄就是太担心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他可能忘记了,我是在禁地里头待了三年的。体质自然是与其它的圣女不同了。”
澈公子挑眉,想想现在岳母大人的身体都是十分康健,想来,安潇潇应该是不曾骗他。
“话虽如此,可是他仍然不能放心。”
提及乌昊辰,安潇潇反倒是有几分的忧虑。
十年时间,乌昊辰的变化可以说是极大的。
现在的乌昊辰,已经生了华发。
看来,巫族人的寿命问题,仍然是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她是沾了禁地的光。
而母亲则是因为用过她的血,所以也跟着沾了光。
师兄之前也曾用过她的血,是被和其它的药一起混起来用的。
虽然过后,师兄也品出了不对,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只是,现在看来,她的血对于乌昊辰的作用不大。
看到安潇潇的脸色渐渐黯淡下去,澈公子又不高兴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安潇潇点头,道理她也明白。
只是没有办法做到平平静静地接受。
“呕!”
刚刚安静了没一会儿,安潇潇又开始吐了。
看到她这般难受的样子,澈公子自然是无比焦虑。
可是除了干着急,似乎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三日后,乌昊辰抵京了。
给安潇潇诊过脉之后,便有了主意。
“先从这搬出去试试。不用搬离王府,就是先换个院子。要多种一些个花花草草的,环境清幽的。”
澈公子立马就让人去安排了。
“我们之前也换过几个地方,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乌昊辰皱眉,“目前也是一试。另外,我带来了一些我们巫族人特殊方法腌制的扬梅,正好让她服用试试,看看是否能止吐。”
从主院,搬到了一处面积稍小一些的次院,又挪了数十盆绿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