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是名门,谁是贱婢,总之,在澈公子这里,谁也没有落着好。
等到她们各自回去之后,洪婉秀气得都快疯了!
“那个安美华,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当初欺负王妃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靖安侯的侄女呢?”
进府也有些日子了,在安潇潇有意无意地提醒之下,洪婉秀也终于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
这会儿在洪婉秀的眼里,这个安美华就是一个不知检点,而且还为人恶毒的存在!
一想到她在王爷面前那般惺惺作态,洪婉秀自然就是怒不可遏。
好在,自己也不是没人。
得意地露出一抹笑容之后,便开始慢慢思索着,应该如何来讨好王妃,讨好王爷了。
三人还真就听了王爷的话,天天到王妃跟前服侍着。
安潇潇看到她们几张脸,就开始吐。
所以,她们过来请了几次安之后,澈公子又下令让她们暂时不必再过来了。
安潇潇眨了眨眼,想着自己在府里,她们想要做些小动作,只怕也没有这个胆子。
跟澈公子一商量,自己便以养胎为由,住到了城外的园林里。
澈公子自然也想跟着住过去,只是可惜了。
每天还要早朝,住在城外,压根儿就来不及上早朝了。
安潇潇搬到了园林里,身边倒是清静了不少。
“小姐,您真的放心?那几位,可都是有些手段的。特别是那个安美华,若是她再对王爷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您觉得?”
“放心吧,清流如果是那么好算计的,如何能平安地活到现在?”
七月一想,倒也有理。
王爷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
就安美华和洪婉秀这样儿的,实在是不足以为惧。
安潇潇搬到城外园林的消息一出,各方自然是各有想法了。
洪氏第一时间就去了一趟摄政王府,守着自己的宝贝侄女便是一通教导。
洪婉秀倒也真的听她的话,时不时地害羞笑笑。
“婉秀呀,你想想看,别的不说,只要是你能让王爷宠幸了你,将来再生个一男半女的,身后还有洪家和钟离府,早晚是能坐到侧妃的位子上的。”
洪婉秀一听,眼睛里都开始冒金光了。
摄政王侧妃呢!
这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来的。
如今自己有机会接近王爷,自然不能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可是,王爷向来洁身自好。听说,便是王妃的院子里,也是连通房都没有的。”
“那有什么?”
洪氏不以为意,“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以前是有王妃在,王爷多少还顾虑着一些。如今王妃搬出去了,这意思,岂不是很明显了?谁能收拢了王爷的心,就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
洪氏这么一提,倒是让洪婉秀先想起那个安美华来了。
“姑姑,那位安家的小姐,可是在四皇子府里待过的,听说有些手段。”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只破鞋了,你还惧她?”
洪婉秀咬了咬嘴唇,倒是真不惧。
只不过,对上这个女人,总觉得自己的胜算不大。
“放心吧,只要你能入了王爷的眼,别说是那个安美华了,便是王妃,也不好再对你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的。”
闻言,洪婉秀的眼睛又亮了亮。
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呢。
在洪氏的一番精心教导之下,洪婉秀当天便亲自熬了一碗莲子粥。
只是当她端着粥到书房外时,才注意到安美华的丫环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安美华进去多久了。
洪婉秀气得跺脚,一扭头便回了自己院子。
约莫一刻钟之后,小丫头回来禀报道,“小姐,那位安小姐没能近得了王爷的身。您刚走没一会儿,安小姐就出来了。奴婢听说,她的脸色可是不怎么好呢。”
洪婉秀登时便乐了。
“真真是个狐媚子!都是嫁过一次人的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小姐,奴婢听说,王爷这会儿已经在书房歇下了。您看,是不是?”
洪婉秀想了想,心里有些小激动。
王爷一人在书房就寝,对于她来说,自然就是一个机会了。
只是,前有安美华做例子,她不可能再重蹈复辙。
“不了,先早些睡下,明天一早,我亲自为王爷端过早膳去。”
“是,小姐。”
顿了顿,丫环又觉得不太对,“可是小姐,王爷一早就要去上朝的。”
“那我就起早些送王爷出门,待王爷回来后,再给王爷送早膳。”
“是,小姐。”
洪婉秀为了让自己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也真是拼了。
一大早上地起来,摸着黑到了大门口,站了着实有一会子,才看到远处有一片亮光过来。
小童提着罩灯引路,澈公子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却是眼皮连抬也未抬,直接就出门了。
“恭送王爷。”
洪婉秀地反应倒是快,连忙屈膝出声,然后脸上带上了三分笑。
这么一喊,还真的就让王爷转了头过来,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走了。
洪婉秀起身之后,还有些紧张地拍着胸口。
“天哪,王爷刚刚是对我笑了,是吗?”
丫环也跟着有些兴奋,“是呢。刚刚奴婢瞧得真切,王爷是真的对着小姐笑了。”
洪婉秀自然高兴,带人回去之后,便想着自己应该再小睡一会儿,然后好有精神服侍王爷用早膳。
今日的早朝散地快。
澈公子无事也便回府了。
等到洪婉秀睡醒之后,才知道,再次被人捷足先登。
安美华早就到了花厅服侍王爷用早膳了。
听完个,洪婉秀哪里还能淡定得了?
手里的帕子被她绞来绞去,几乎就成了麻花!
“这个贱人,是你逼我的,这可怨不得我!”
两日之后,安潇潇正在湖前晒着太阳,偶尔逗逗小鱼,就被王府的人过来请回去了。
路上,安潇潇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安美华早上起来,便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痒,之后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脸竟然是又红又肿,当即便让人将院子里的下人都给叫了出来,之后,便禀明了王爷。
而澈公子让人一查之下才发现,是安美华身边的一个丫环在她常用的胭脂里头加了些料,这才导致了安美华现在的境况。
再审下去,竟然将洪婉秀给牵连了进来。
如今,一个叫屈,一个叫冤,真真是让澈公子看得头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着现在潇潇怀着身孕,他一定立马将这二人给打杀了!
就不能让他消停几天吗?
安潇潇一回府,刚进二门,就听到了安美华的哭声。
待她进去之后,才发现安老夫人竟然也来了。
看这样子,就是来给安美华做主的了。
安潇潇这厢才刚刚坐稳,洪氏便拖着钟离夫人也一道来了。
钟离夫人的样子,似乎是不情愿的。
落座之后,也没有吭声。
安潇潇明白,夫人这是不打算再掺和进来了。
孰对孰错,这是摄政王府的事情,她不愿意插手。
简单地审了一遍之后,事情也便了然。
洪婉秀收买了安美华的丫头,乘机给她下点儿料。
安潇潇打发人去搜了之后,也的确是搜出了洪婉秀赏下来的物件儿。
这一次,洪婉秀似乎是无话可说了。
“冤枉呀!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民女呀,民女是冤枉的!”
一边哭喊着,还一边膝行着想要爬过去抱住澈公子的腿。
可惜了,被他那么凉嗖嗖地一瞪,洪婉秀爬到半路,再也不敢近前了。
安美华则是拿帕子捂着半张脸,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好狠的心呢!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害我,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洪婉秀吓得一哆嗦,原本,这件事情,就是她做下的。自然是有几分心虚的。
这会儿看到了她一脸狰狞的模样,自然是趋于下风。
“我何曾招惹过你了?你竟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来害人,简直就是可恶!”
安美华也聪明,说到此处,还不忘了跟安潇潇那儿表明立场呢。
“二姐姐,你也看到了,这个人的心思歹毒,哪里有资格服侍姐夫呢?”
一句姐姐、姐夫,立马就将自己给归拢成了自己人,而洪婉秀,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外人罢了。
洪氏的脸色寒了寒,往钟离夫人那儿瞟,自然是想着让她给帮忙说上两句话。
可惜了,钟离夫人低头喝茶,只当是看不见。
眼见着指望不上了,洪氏也没办法,只好讪讪道,“潇潇,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哪里来的误会?”
安美华此刻倒是伶牙俐齿了。
“我知道她是您的侄女,您要护着她,我无话可说。可这里是摄政王府。我从不曾招惹她,便受了这份儿罪,若是将来她的歹心再起,万一对我二姐姐下手了,那当如何是好?”
洪婉秀的脸色一白,立马反驳了回去,“你胡说!我几时对王妃不敬了?”
“敬不敬王妃,你自己心中有数。又何必在此多言?”
看着两人互撕,安潇潇也只是微微摇头。
“二夫人,不得不说,洪家人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药粉,本妃可不信是她能随意就买得到的。”
安潇潇一开口,直接将整个洪家给牵连了进去。
很明显,澈公子对钟离家还有几分情分在,自然是不想让人戳钟离府的脊梁骨的。
所以,安潇潇那边儿有怨气,也只能是冲着洪家发了。
此时的洪氏还没有意识到,安潇潇对她的称谓,已经由原来的二婶娘,变成了二夫人。
钟离夫人的手抖了一下,眸光微转,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回府之后,当如何禀告了。
最终,洪婉秀被王府打了十板子之后,让洪氏带走了。
这个消息,不出一刻钟,便似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流传开了。
至于安美华,如今顶着这样一张脸,自然也不好再继续留在摄政王府了。
老夫人倒是有意让安潇潇帮着治一治,可是澈公子一句她有孕在身,便给打发了。
如此,摄政王府,倒是清静了。
安老夫人原本想着将安美乐留下来,可是奈何这丫头说是不放心姐姐,想要回去多多照顾,这让安老夫人也说不出什么了。
反倒是安潇潇,对这个堂妹,倒是多看了两眼。
“潇潇,如今府里头总算是清静了些。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吧?”
“嗯?”
“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是我策划的?”
澈公子立马就抬手,“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不必再去顾虑着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吧?”
看着他有些讨好的眼神,安潇潇也只是轻笑了两声,“我有些累了。”
“我扶你回去。”
澈公子刚刚扶着她站起来,下人就来禀报,说是宫里头来人了。
澈公子一愣,安潇潇也同样顿住了身子,没有再走。
来的是凤仪宫的奴才,说是来传娘娘懿旨,请她进宫一趟。
安潇潇还没出声呢,澈公子就先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主子不知道我娘子也怀着身孕呢?”
周身的杀气一散出来,那名宫人自然是被吓得不轻。
“王爷恕罪,奴才也只是过来传旨而已。”
“回去吧。就说是我说的,在生产前,潇潇都不会再进宫了。至于皇后若是身体不适,皇上自会请人照料。”
“是,王爷。”
迫于王爷的威严,那名宫人也不敢放肆,连忙应声退下了。
倒是安潇潇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自己不舒服,也见不得别人舒服吗?她也不想一想,父王就只留下了我与皇上两个孩子,我们兄弟情深,我助他登上龙位,她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分寸?”
安潇潇眨眨眼,看这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
“一次又一次地宣你进宫。真当我是傻的?”
安潇潇清了一下喉咙,小心问道,“可是中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澈公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方夫人三天两头的进宫,谁知道这是打地什么主意?你如今怀着孩子,她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再说了,有鬼老在宫里头呢,她能有什么事儿?”
鬼老的医术,安潇潇还是信得过的。
所以说,皇后宣她,应该就是纯粹地想着让她走动走动了?
“或许,她就是一个太闷了,想着找我聊聊天?”
澈公子给她一个你自己理会的眼神,哼了一声。
安潇潇尴尬地笑了笑,她也知道,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勉强了。
“你真的不让我再进宫了?”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澈公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纠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胎。”
还有一句话澈公子没说出来,不是只有皇后的孩子,才是皇嗣的!
他们这一脉,只有他和皇上两个人了。
无论是谁有了孩子,都是父王的孙子。
所以,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而同一时刻,御书房内,皇上听到了总管的禀报之后,微微皱眉。
“传旨下去,就说皇后要安心养胎,后宫的一众妃嫔,晨昏定省都免了。莫要再去打扰皇后。”
“是,皇上。”
“还有,派人将这个给方老太爷送过去,就说若是他不明白,就让他去问问方夫人。”
“是,皇上。”
半个时辰之后,总管已经站在了方老太爷的书房内。
方老太爷看着匣子里面的东西,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不知公公这是何意?”
“回方老太爷,咱家可不敢有什么意见。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了,您若是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以去问问方夫人。皇上说了,最近娘娘需要安心养胎,方夫人一再进宫,实在是让皇后娘娘烦心了。”
方老太爷听罢,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身子一软,猛地栽在了太师椅内。
总管摇摇头,“咱家告辞了。”
门外,方轻阑正候着,看到总管公公出来,自然是上前一番询问。
“方二公子,您是个看得明白的。皇上是什么意思,不需要老奴再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