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嫉妒使人发疯
两天后,傍晚。
法源寺。
自从大乾建立以来,便有在法源寺举行诗会的传统,诗人吟诗唱和,僧人备好素斋,邀集文人名士赏花对诗。
多年以来,有无数文人骚客,名噪一时的才子,都在这里留下过流连的足迹和诗篇。
不过,原本诗会的惯例是每年春末夏初举行,可而今大乾打赢了不可一世的匈人,朝廷又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献俘仪式,至此,丁香诗会便提前举行。
法源寺环境不错,楼阁林立,宽广而精致高远,栏槛窗匾都是用沉香做就,有一种古朴深远的意境,景色颇为好看。
张泗只带了颜天路与蛮牛二人前来,乘的马车都是李立轩的,马车上自然也有李令月所在。
到达寺庙外,停下马车,众人下来后,便看到寺庙外也早有锦衣卫在巡视,应当是为了避免出什么事情,以作安保。
张泗是头一次来,便由李立轩和李令月领着,就此进去。
负责门口的住持见了李立轩,上前一礼:“见过李侯爵。”
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这话,都投了目光过来,不论是才子读书人,还是谁家小姐夫人,都是窃窃私语。
“那位就是李立轩大人?大英雄啊!”
“其千金李令月也在,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年前以一篇如梦令名动京城,文士莫不击节称赏,一时洛阳纸贵,连翰林院学士燕志学大人这等诗词大家,都赞不绝口,今晚,怕是又有名篇出世了!”
“跟在其身后的那几人是谁?那个读书人样的小白脸,该不会李大人已选好佳婿了吧?”
“什么?”
“倒是面容清秀俊逸,也难怪。”
听了这般窃窃私语,李令月不禁垂下臻首,美眸偷偷瞥了张泗一眼,随即又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
倒是李立轩高兴得很,哈哈大笑拍着张泗肩膀:“小友,看来所有人都和老夫是一般心思,这是共识,你跑不掉的。”
“其民兄,还是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张泗有些无语了。
“好!”
李立轩振奋至极,可随机又想起张泗等会可能面对皇帝,便交代道:“小友你自己当心,若真有什么差错,老夫会为你想办法。”
张泗点点头,李立轩放下心,随即说道:“老夫也是诗会的评判,不能与你们同行。”
“尽管有莫大考验,但这法源寺着实也是个好地方,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
李立轩有些挤眉弄眼的说道。
李令月恨不得上前将作怪的父亲给打走,但好在李立轩知道女儿不经逗,很快就溜走了。
只剩下四人。
“公子对这里不熟悉吧,我之前来过一次,便由我来引路。”
“那便交给令月了。”
伴随着二人面对面交谈许多,二人的称呼也不知不觉改变了。
仕女巧笑嫣然,才子意气风发。
走过每一处,都热闹不已。
李令月名气不小,一路走来,尽是投向她的目光,充满了仰慕和崇敬。
而张泗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离李令月太近,自然就被许多仰慕者给盯上了,好在张泗脸皮够厚,连半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正在这时...
“这不是那个欺世盗名的张泗吗?本少没想到,你也敢来这里!”
一道惹人厌恶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发现是叶明章。
他一身青肿,脸更是肿成了猪头,顶着两个熊猫眼,路都走不顺,还需要两个下人搀着走。
显然是因为安阳公主那句话,他被抓去监狱里,被打的不轻,但行刑的那些人顾忌他的身份,最终只是皮外伤。
但即便如此,也被叶明章视作耻辱。
他本是托人花钱买了几首诗词,准备来丁香诗会装个逼,装个文化人,却不想碰上了张泗。
“混账东西!”
蛮牛举起了拳头,叶明章登时后退一步,说道:“这可是丁香诗会,张泗你想让手下干什么?”
“敢动我一下,立马就有人把你们抓起来!”
“算你走运!”
蛮牛收敛了自己的脾气,退到了张泗身后。
然而,叶明章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方才的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才子佳人的注意力,全都齐齐看了过来。
“他,就是张泗。”
“就是传言说石头记是他写的,他也诗才斐然,同时,他还打赢了匈人?”
“假的!谁信谁傻,张泗不过是小地方的读书人,连秀才都考不中,家里也一贫如洗,石头记里面那奢华的生活,可不是能想象出来的。”
“就是,他有诗才?我才不信!定是李立轩看中他,提携他,不惜将功劳让与他,又利用女儿的名气,为他宣传,见得多了!”
“闭嘴,不许说李立轩大人,李大人一心为公!”
“也不许说李令月。”
“那咱们只说那张泗便是了。”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张泗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叶明章得意不已,这就是他的目的,张泗本来名声就不好,再加上李令月对他的吹捧,加之他那不合理的事迹。
压根无需他去抹黑,自有看不惯的人去议论张泗。
“你们...”
“张公子他的确是...”
李令月急了,当即想大声为张泗辩解,却被张泗拉住,摇了摇头:“矮子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话短长。”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吧。”
“公子...”
李令月既心痛,又替张泗委屈,也有些埋怨之前的自己,她是真的做错事了。
“张泗!”
叶明章这时候突然大喊起来,指着张泗说道:“有传言说你是石头记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先生,你又诗才斐然,既如此,敢不敢和本少比上一比?”
看着李令月与张泗如此亲密,而却对他投来厌恶的目光,他心里嫉妒的发疯。
自然要对付张泗!
他就不信祖父的话,张泗能如此天才,如此全能,张泗的诗才一定是假的!
而他则是提前买好了两首诗,一定能将张泗斩于马下,让他身败名裂!
“你?作诗?”
张泗没忍住笑道:“你知道诗词是讲究格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