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
傍晚,叶家宅。
院中。
皇宫中的祭祖已结束了,叶正平回到府上,满心疲惫。
方才在宫中,祭祖结束还未出宫,他就收到了自己的学生提醒,告知他京城中的谣言,登时令他方寸大乱,前去向皇帝解释。
然而,皇帝却是轻拿轻放,只说了一句朕知道了,就放他出了宫。
圣意难测,实在令他琢磨不透,不过仔细思索过后,叶正平也不觉得散步谣言这种事会是皇帝干的,此事当是一件意外。
他已在皇帝那边做了保证,不会扶持张泗,也不会卷入朝廷中读书人反对阉人的战争,应当是无事了。
“祖父。”
叶家是个大家族,单是本家,叶正平共有四个儿子,都已去地方上做了官,而眼前的,正是四子的儿子,叶明章。
其性情顽劣,不学无术,整日吃喝玩乐,叶正平见了他就烦。
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转身问起一旁的婢女:“夫人身子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气色好多了。”
“去看看。”
叶正平淡淡说道。
正打算走,叶明章不乐意了,见他身着一身近来京城十分流行的锦帽貂裘,看起来贵气十足,不过因其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二世祖。
“祖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就不管不顾吗?”
“那泥腿子张泗为了攀附咱们叶家,主动放出谣言,这不就是逼您承认他吗?”
“我早便说过,那张泗根本就是穷书生,那两个您的孙女,应当也是故意伪造的!”
叶明章一脸嫉恨的说道。
叶正平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你说那谣言是张泗放出去的?”
“可不嘛,也就是您心软,跑去见了他一面,为他提个醒,谁知,这人还赖上咱们了。”
“蠢货!”
叶正平懒得与这不成器的孙子多说半句话,这件事明显十分蹊跷,里面另有玄机,连他都不敢说看完全,这个废物孙子?
更何况,张泗若真要攀附他们叶家,早在京城外就答应了,到时候有他保驾护航,张泗再向皇帝低个头,还哪来的这些破事?
随即,迈起步子朝内宅走去。
然而,叶明章却是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道:“老头子真是偏心,区区一个不知从哪攀附上来的泥腿子,之前竟亲自去见他,现在害的家里名声臭了,竟还无动于衷,这样也要护着他。”
“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家里可怎么办?”
他心里充满了嫉恨与嫉妒,主要便是源于李令月。
李立轩官做的不小,但在朝中是孤臣,也就与叶正平是私交好友,时不时还上门来拜访。
机缘巧合之下,叶明章见过李令月一面,当时便惊为天人。
后来一打听,更是惊叹其文采斐然,身为女子,文采却名动京城,更是让叶明章惦记上了。
可他求过叶正平,让他出面找媒人上门,可没想到,叶正平竟直说他这个孙子配不上人家,别想了...
叶明章对此恼恨至极。
随即,近来,京城的达官显贵,才子佳人中,却是疯传起了张泗的名声,而且多是李令月宣传出去的,言辞中,李令月对其多有仰慕,怎能不让叶明章妒忌的发疯?
前几天因为叶正平想提携张泗,让两个孙女认祖归宗,便将张泗的事情在家里说了,叶明章这才发现,这个让他妒忌的混蛋,竟然还与他们叶家有关系。
其后来还成了抗匈英雄,满城都夸赞,越发让他嫉恨,还好老爷子应当是考虑其被圣上嫉恨,没有将其认回家族,让他松了口气。
可现在,张泗竟还制造谣言,想强行攀附!
简直令他不齿!
正这时,突然,几个家丁匆匆跑进院中,打算去后方寻叶正平。
“站住!慌慌张张出了何事?”
叶明章冷冷问道。
“回小少爷的话,有人来送礼物,奴婢们去通知老爷。”
“是何人来送礼,还要惊动祖父?”
叶明章一脸不屑,以叶家的权势,叶正平身为吏部尚书,管朝廷官员升降,位高权重,又门生故吏遍天下,每天光是上门送礼攀附之人,便多的能将门槛给踏破了。
“那几人说,他们是张泗派来送礼的。”
“什么?”
叶明章登时眼前一亮,心里澎湃不已,可却不动声色:“带本少去看看。”
“可,可是...”
“可是什么?祖母感了风寒,今日气色刚好,祖父去后院看她,哪有功夫去管什么送礼的人?”
叶明章恶狠狠的说道:“要是祖父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家丁们面面相觑,随即便带着叶明章去了前厅,一过去,便见到四人带着一大堆礼品站在那里。
“你们就是张泗派来的人?”
“回这位少爷,我们是小泗先生派来的。”
保卫队的四人跟着张泗,也是见识过太多大世面了,尽管被叶家的富庶所震惊,但也不至于怯场。
然而...
叶明章一把夺过了礼单,扫了一眼,眼皮一跳:“好个张泗,区区一个泥腿子,倒是下了血本啊!”
送的都是京城的各式名贵礼品,粗略扫一下,价格不下万两。
随即,叶明章伸手将礼单给撕了,又上前将桌上礼品,全部推下了桌,噼里啪啦。
“你干什么!”
“快住手!”
几人上前准备阻拦,但叶明章却是冷笑一声:“好啊,上门来攀附,竟然还敢对本少动手。”
“都给我上,将这几人狠狠打一顿。”
“什么?”
“你...”
而家丁们面面相觑,但碍于叶明章的身份,登时上去动手。
保卫队的四人虽然能打,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见状,叶明章忍不住大笑起来,可算是解了他心头之恨。
打了一会后,叶明章总算舒坦了,随即说道:“将他们都抬起来,多喊些家丁过来,一起将他送去张泗宅子那!”
既然,祖父不肯做这个恶人,那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
保管叫那张泗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