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以此为饵
“恕老夫直言,若要用这东西对付骑兵,还是有些困难的。”
李立轩摇了摇头。
“原理差不多,但是威力更大。”
“可以将总督府外的这整条街,全都炸上天!”
张泗说的风轻云淡,可李立轩已经听傻了,这,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大杀器?
“我所言句句属实,来之前,在卢村准备了一些,又带了一些原料。”
“到了城中,我又安排带来的保卫队成员,秘密生产,现在的数量,够对付匈人了。”
“之所以之前不拿出来,因为它只能确保一场战役的胜利,但却会坏了更大的事!”
张泗说道。
虽然早早有了这等大杀器却不用,是因为张泗太了解大乾上下是个什么德行了。
匈人整个民族,才一百多万人,却压着庞然大物的大乾打,这其中有很多原因。
骑兵绝对不是第一原因!
而是组织度,军事制度,兵员,朝廷的整体状况等等...
炸药始终只是器,得分谁用!
若是张泗将其献给朝廷,他都能猜出来,朝廷或许在几年内,能保持对匈人的一些优势,然后就会因为内斗,皇帝的猜忌,以及朝廷上下集体的短视,会僵持一段时间。
不出十年,匈人也学会用炸药,那大乾灭亡的更快了,因为有了炸药,坚固的城防将不能阻挡骑兵的脚步。
这才是张泗不拿出来用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老夫明白了,此事老夫会严格保密,之后,无论朝廷如何问起,老夫也不会透露出去。”
“至于军中,老夫就说这是小友你做的法,引天雷轰炸匈人!”
李立轩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上去很扯淡,但在而今大乾这种迷信的社会里,还真能唬到人!
“只是,要如何将匈人引进城,又如何让匈人骑兵乖乖聚集在一起呢?”
李立轩不解的问道。
“引匈人入城的钥匙,早就被陈公公给放了出来!”
张泗冷笑一声,随即将自己发现的一些关于柏才良通敌的端倪说了出来。
他早就注意这方面了,因此,提前安排了人观察等一众总兵,然后,柏才良就漏了馅。
而这又是何等的巧合,陈公公想夺权,军中又没有根基,便想到拉拢这群失势的将军们,正正好,柏才良就被放了出来。
“什么?”
李立轩方寸大乱,随机咬牙切齿:“这个柏才良!”
“还有这个死阉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好小友已提前发现,否不然,渝关危矣!”
“老夫不能在这里躺着了!”
他作势想起身,却被张泗叫住:“其民兄,慢!”
“你现在还得继续病着才行...”
“柏才良手上有一些亲兵,但人数到底不多,至多,也就为匈人开一面的城门。”
“我们只要命其他几面城门的守军固守,那么匈人入了城,必定不会跑去攻别的城门,而是会...”
李立轩明白了,一拍脑门:“会朝总督府而来!”
“只要抓住了我,总督被抓,就像上一次辽东战役一样,满城军心大乱,要么投降,要么被杀!”
“小友,老夫让你做这个军师,才真算是做对了!”
李立轩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张泗,搂住张泗的肩膀:“还是小友你坏啊!”
“老夫是真的服了,不管是匈人,还是那柏才良,甚至连老夫,都被小友你给算进去了!”
“此战,焉能不胜?”
张泗淡淡一笑:“还需要最后一步棋,那便是秦将军?”
“哦?”
“秦将军和她的白杆军,是军中唯一能正面对抗匈人骑兵的军队,人数有三千,也不少了。”
“我一会便下一道军令,命她不必再去守城门,而是带着白杆军来守总督府。”
李立轩点点头:“既如此,那老夫就安安生生的为小友做这个鱼饵。”
“只要小友能多杀败些匈人骑兵,让老夫做什么,老夫都愿意干!”
...
与李立轩达成了计划后,张泗出了总督府,很快便下了军令,将秦白玉和一众白杆军调到了总督府驻防,同时,张泗改动了城内驻防的调令,命令祖学真,魏玉成这两个新总兵,带着自己的军队,守西门和东门。
而杜宜人,则是守北门。
对于这个军令,秦白玉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张泗的信任,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了。
其他几个总兵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陈公公那批人作乱,难保这些人不会铤而走险跑去行刺李立轩。
秦白玉和她的白杆军乃是守军中的精锐,士气,训练量,组织度,军阵,全都无可挑剔,让她去守卫总督府,这是正常的。
而他们其他几人,都是自己人,守着各城门不出问题,仅此而已!
但谁都不知道,这其中有张泗的算计,杜宜人这个辽东总兵是刚刚封下来的,他的军队里,有很多是柏才良的亲兵...
柏才良现在出来了,他若要引匈人入关,跑去哪个城门,这是显而易见的!
就以此为饵,看看柏才良上不上钩了!
...
另一边,陈公公府邸。
一众人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而今正好吃好喝,借酒消愁。
陈公公可谓是丢了大脸,但众人都是被他给放出来的,也不好意思指责他...
一时间,也就只有骂一骂张泗了!
“这个张泗真是个王八蛋,处处防着我们呢,把秦白玉那个娘们调去总督府守着,这是怕我们对李立轩下手啊!”
“还调其他各军去守城门,半点机会都不给我们,可笑那祖学真,原本不过是老子手下一个区区参将,现在抱上了李立轩这条大腿,翻脸就不认人了!”
“怕什么!张泗那王八蛋调人去总督府,这不正说明李立轩身体状况不行了吗?咱们再熬上一些时日,有的是机会!”
“就是!”
“老柏,你怎么不喝啊?还气着呢?别急,陈公公不是都说了,那张泗蹦跶不了几天了!”
柏才良原本低着头沉思,听到这话,也举起了酒杯,与众人对饮。
但是,当放下酒杯后,他的目光,隐隐却带着几分疯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