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突然从嘴里向腹腔迅速的涌入着,虽然品尝不出味道,但这液体却能让冰冷的肠胃出现极其舒服的感觉。
过了半晌之后,冷罡的大脑终于可以指挥自己的眼皮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竟是澄机真人。
他努力的想要张嘴说话,然而嘴唇却纹丝未动。
澄机微微一笑道:“有贫道在,你这一天劫算是过去了。放心吧,经此一事,你最少还有几十年的寿命。”
说着,他又将瓷瓶里剩余的液体倒进了冷罡的嘴里,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拔掉塞子后,里面竟钻出一只极小的守宫来。
“小宝贝,乖哈,有毒可以给你吃。”澄机真人将守宫放到了冷罡被刺破的手指上,那守宫就像嗅到了人间美味似的,张开大嘴便咬住了冷罡的伤口,一会功夫那守宫的黄色的皮肤便变成了紫红色,最后又变成了暗黑色。
澄机又取出几根银针来,在冷罡的风池穴、内廷穴、合谷穴、太冲穴分别埋下,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冷罡突然身子一缩,咧嘴道:“疼!”
澄机点了点头道:“能不疼吗,中了天下第一奇毒金银鬼鲛脂,也就是我来的及时,若是再慢上半刻钟,估计你都走到了黄泉路了。”
说着拔下了那几枚银针,手掌一推,在冷罡的腹部上按摩了一会。
冷罡只觉丹田处一股热流正迅速的被向下逼迫着,眨眼间那热流变成了一股浓浓的屎意,他腾地一下跳将起来,二话不说的冲进了另一个房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文明不文明了,一把扯下裤子便拉出了一泡黑色的稀屎来,味道奇臭无比,好似臭鸡蛋一般。
等他方便完了,两只腿早已麻木的打颤,扶着木墙一点一点的又回到了外屋。
“真人!谢谢你,我是真没想到这妖道临死还在身体上布下机关。”
澄机点了点头道:“我是天下道教的教宗,对于云殇子早已有所耳闻,他俗家名字叫周毅,并非是我们道家之人,而是北诏的一个裨将,北诏灭国之后,他被迫留在了河州,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毒经》,也正是因为这本书,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咦?你怎知道的这般清楚?”
澄机轻哼一声道:“你以为天底下就只有你们金乌卫有暗客?我刚才说了,我是道家的教宗,道家在北野范围内有十几万道士,每一个人便是一个单独的暗客,在没出发前,我就已经把云殇子的底子调查清楚了。他最厉害的毒药便是金银鬼鲛脂,所以提前让人配置了解药。”
冷罡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那我来这清风观也是你的道家暗客告诉你的呗?”
“算是也不算是,我见你许久未归,便掐指卜算了一下,知道你大劫将至,于是便用自己的方法找到了你的行踪,跟了过来。”
“好险......”冷罡想起刚才的事,不由得一阵后怕,难怪师父说自己还小,不懂得江湖的险恶,现如今看确实实在是太孟浪了。
澄机真人微一用力,将冷罡扶了起来说道:“走吧,看来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冷罡摇头道:“还没有。”
“没有?这云殇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冷罡道:“他说自己用仙法复制了很多分身,我怀疑那些都是替身,死了一个真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他一个,活了一大堆。而且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传教布道,最终目的是利用教众来颠覆皇上的政权。我怕......我怕他们再和南诏勾结在一起,到时候一群被蛊惑了的百姓再跟着闹事,后果不堪想象。”
澄机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冷罡想了想道:“如今之际最重要的是先遏制住疫情的蔓延,按照您说的,如果云殇子是用制毒的方法制造了瘟疫,那就说明用传统的治疫方法已经无效,找到这毒疫的解药才是关键。只要百姓的毒解了,那自然不会有人再闹事了。”
“嗯,有道理,到时候再让人抓捕云殇子的替身们,斩首示众便平息了此前的纷乱。”
二人将目光都投向了云殇子的尸身。
只见澄机真人手掌一翻,那云殇子的尸身咣当一声便被气浪掀翻了过来。
冷罡惊讶的说道:“你......你有这么强大的内力?竟能隔空移物?”
澄机真人呵呵一笑道:“想学啊?我教你啊?拜入我门下做个道士,保准日后让你成为国师,放心,我们道家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不像佛家那般清苦。”
冷罡赶忙摇头道:“你又想骗我入道,我才没那心思呢,即便不学这气功,也罕见敌手,皇上那里还需要我十二时辰保护呢,别人我不放心。”
澄机真人白了他一眼,将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手掌处,猛的挥出,“唰”的一声撕开了云殇子尸身上的衣服。
一个油布包掉落了下来,冷罡赶忙走了过去,这一次为了不再被毒物所害,他还的一扯下一块衣襟缠在了手上。
他扯开那油布包后,赫然出现一个小册子,册子的封面写的果然是《毒经》。
澄机关心的说道:“小心点翻,万一他在书的页脚涂上剧毒,我可救不了你。”
冷罡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招来一双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书页来,很快便翻到了这样的一章:“疫毒,投掷于水井当中,可做到人传人的功效。其形如疫,其状濒死,流传甚广,唯解药可解之。”
“老头,找到了!”
冷罡兴奋的跳了起来道:“就是这个疫毒,解药写的也很详尽。”
澄机嗯的一声放下了心,这毕竟事关整个北野的所有百姓。
“无量天尊,这个案子要是搞定了,皇上应该会非常高兴的,看来我们的小冷大人又要升官发财了。”
就在二人高兴之际,身后的龙芸儿“嘤”的一声醒转过来,呼吸急促的看着二人,随即问道:“我......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