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圣帝君却也并非浪得虚名。书友上传更新”协助操控灵识束的风地在吕清广迟疑时出言道,“能够在如许众多的时空中都有信仰之力维系,可见他的神位是何等的坚固,也难怪他张狂,他却还真有几分张狂的本钱在。您看您是要去哪一处呢?此处灵识束能触及到的这些坐标位置都是在过往的时空中的,从灵气看,分别不大。”
吕清广笑道:“嘿,无论是何时你们太古灵族都是先看灵气,从灵气上要是看不出啥来就茫然无措喽。”
风地心底立刻涌起良多的词句可以抬一抬这个杠的,但口中却谦逊的道:“您批评的太及时太英明了,这个痼疾一直都制约着我们太古灵族的眼光,让我们看不清前进的方向。我们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时时铭记您的教导,全方位多角度的去看待问题,争取能再上一个台阶。”
“吖。”吕清广噎了一下,“哦。”他找不到词句往下面接了,于是只好放弃这个话题,注意力凝聚到灵识束中,去寻找穿越的目标。
正如风地的一样所有能扫描到的坐标点灵气都细微得很,一望便知俱都是位面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次衍射的时空,即便是在历史长河的上游,却并非源初处。相较而言,比起吕清广曾经穿越的原画碎片儿空间来还要更加的单薄,与光伏位面系列相仿佛。然而这也并非没有好处的,穿越起来损耗的血气就少了很多,而且血色门户能完美的锁定时间,也就是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是可以完全不必理会的,无论多久都不会耽误支援晨满和顾羽如。当然,就算耽误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先不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都不在乎损失几个星域的矿产,就凭着血色门户能穿越时空什么损失都有找回来的可能。是的,也仅仅是可能而已,能影响到时间轴的可不只有吕清广的血色门户一样。而且血色门户此刻能力也是有局限的,不是什么样的时空轴都能穿越,要不然现在就回到过去去拯救慈悲大妖王了。也省得慈悲大妖王一天到晚的揪心。所以能锁定时间是一件好事儿,可以让吕清广安心的去面对当前而不用太担心身后有什么变故。
选了一个似乎璀璨些也靠时间轴方向更早一些的坐标点,用灵识束将坐标定位,血色门户破开虚空之间出现在那个时空之中。
这是一个未知的时空。吕清广不敢大意,自己穿越出去前先伸出带着手镯的左手,将待空间开放,让慈悲大妖王先行一步自己紧随其后。
空气不错,空中丝毫没有尾气的味道。风很柔,太阳有气无力的躲在不厚的云层中间。天是蓝的,看起来很高远,云不是很白,薄薄的透着天的色彩。一个粗大的汉子推着独轮的木车迎面走来,高声的吆喝随他一路飘行:“……推着小车我来送货嚄,车上的东西是真不少嘢!有大娘用的针和线哎!有姑娘喜欢的……”中气十足的嗓音在低矮的街巷中回荡,可是匆匆的行人只是在他身上无动于衷的盯上两眼就转开了头。连他车上的东西都不去看一下。
慈悲大妖王一出来就警惕的扫描了一遍。确定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之后放下心来,幻化做一个道童跟在吕清广身边儿。吕清广还是老样子,长发飘飘,一身道袍一双芒鞋。血色门户被吕清广反手罩住,收在了了袖子里。这并非是什么神通,只是使用得多了对血色门户越来越熟悉。意志力对血色门户的作用也越来越明显。而道袍袖子中的储藏空间是本来就有的,只不过吕清广因为有手镯和布袋所以对这个鸡肋型的功能一直没有打上眼。现在。布袋留给了坚守的自己,道袍的储藏功能倒是派上用场了。
迎面走来的就是关二了。此刻的他还不是关圣帝君,但身上已经有了那么些许信仰之力的影子。
在之前这样的影子吕清广是分辨不出来的,太古灵族也不会在意,那东西不带丝毫的灵力,不过现在跟信仰之力打交道渐多,感受也逐渐的深刻了,灵识束对信仰之力的辨别也是越来越敏锐,哪怕是先兆性的有那么一点儿也能发现。
关二看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一眼,微微的皱眉,警惕的绕开他们,从不宽的街巷边沿儿避让了过去。
吕清广传音问慈悲大妖王:“老甘,难道关二发现咱们了?”
慈悲大妖王自信的回答道:“不可能,不是成神之前了,就是他成神之后也没这神通。”
“那么,他为什么绕着咱们走呢?”吕清广疑惑的问,“咱俩这形象不至于吓人吧?”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童子没有走粉雕玉琢的路线,绝不是人见人爱的绝世宝贝儿但也眉清目秀不丑不腻的,而吕清广自己这中年大叔的平和模样也绝对是不吓人的,虽头发长了点儿,但在这个时空中汉人男子都是蓄发的,这个长度不碍眼呐。
“大概是你的衣着太光鲜了一点儿。”慈悲大妖王不愧是老在位面中厮混的马上就找到了结症,“你看他,肩部肘部膝盖处的布料都汤了,满街人一身簇新的就只有你了,绕开你是常理,免得刮伤了你让他赔。”
吕清广看看自己的道袍再看看街上人等的衣衫,的确,自己是出众了点儿,再看慈悲大妖王,他身上幻化的小衣服半新不旧的。在这细微处倒真是见水平,让吕清广着实的佩服。不过吕清广就算是明白了也没办法,他这身道袍是海外仙岛的高级货,除非损毁,是绝不可能穿旧的,而且现在这样子已经是最最最低调的了。没办法,吕清广自己是不会法术的,而让慈悲大妖王来给自己做旧一番似乎又太过做作,再了,关二已经都见过自己鲜亮造型,忽然变旧了岂不是更招人怀疑。
关二绕过吕清广推着车继续吆喝着往前走。
街道不长,走到衙门口儿关二停了下来。在衙门外墙上有告示,一群人围着告示伸着头看,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关二身量高,站在后排踮着脚也能看得见。而他又是个认字的,不需别人解自己就能看得明白,所以也没有往人堆中去。就踮脚仰脖看望了榜文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推车发呆。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远远望着他,也不靠拢来,榜文的内容他们也都一眼看明了了,这是在招募兵勇呢。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童儿小声道:“这时空当是汉末。黄巾军正在造反呢。”
吕清广看电子书的时候对三国这一段儿也涉猎不少,起此节来亦不陌生,接道:“此城当是涿郡了,关二此时才看到榜文,那么他应当都还未见到刘大和张三呢。接下来就是桃园三结义了吧?”
“必然是这么一个章回。”童儿以超然的口吻。“三国故事由此开篇,他关圣帝君也是从这一步开始迈向神坛的。你从这里开始是要从头过一遍关二成神的全过程么?”
吕清广严肃起来,想了想:“看一看是有必要的,不过关二如何成神的并非我真正关心的。”
那边儿关二也想明白了,仰头望向青天。太阳缩在了不算厚的云层里,天接近晌午了,不那么蓝了,却很亮。亮得关二不敢逼视。眼珠子疼。关二闷吼一声:“逑!”前面看榜文的闲人惊愕的回身来观看,见是如此一个大汉都不敢发作,各自散去了。关二低头将小车上摆出来的货品都收了,推起车就要去投军,肚中却叽咕咕的叫了起来。天不亮就推车出来了,一上午奔忙。连推车带吆喝,肚肠早就饿了。此时决定去投军也不再计较生意。看看小车和半车的货物,关儿思谋着这些东西自己是不大用得上了。带着去投军非但没有益处不定还让人小窥了自己,于是决定找个酒家痛痛快快的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等吃喝完用小车和货物抵账就好,也省得推来推去的拖累。计议停当,关二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鼻子也灵光了,隐隐闻到空中飘散来一阵酒香,于是推起车子跟着这股香味儿而行。
酒香的出处并不远,离开衙门口儿一拐,在横街的第一家就是。虽然正是晌午用饭的当口座头却空着一半以上,奚落的几桌人各自在角落中。
关二夹起小推车迈步而进,在门边儿放下小车,就近往空着的席位上一坐,高叫道:“快些个端了酒肉来,用些个俺们还急着投军去,不可耽误了时辰。”
殿中的人都被声音惊动,一起转头来看他。
关二却毫不在意,将一桌的草垫都搜罗在自己这边儿,高高的蹲坐在上面,等着酒肉上来。
看话的是一个长大的汉子,各桌的人都转头,唯有一桌上有两个对饮的青年,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起身。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也跟着迈进了屋里,溜到门另一边儿的空座上盘膝坐下,也不急着要酒水吃食,先扫视了一圈儿众吃们,却未见豹头环眼满腮帮子钢针状胡须者。吕清广疑惑起来:“难道张三不在?”
站起身走向关二的两位按就应当是刘大和张三了,只是长相都不是那么合乎剧情。怀疑是刘大的明显岁数要大一些,一脸的憔悴之色,身上的衣服打着不少的补丁,不过还算干净。微须,秀目,人也还精神,不过手臂却没有演义的那么长。斜斜的锁骨有点儿v字形,塌肩膀、罗圈儿腿,虾米腰,所以站姿有些扭捏,但手指尖却凑合到了膝盖处了。这形象对吕清广相当的触动,紫府之中不知从何处钻出一丝旧时记忆来,对照当前,让吕清广以为眼前人物是从汉墓中走出来的。
“唱陶俑?”吕清广轻声惊呼道,“活脱脱就是个唱俑嘛!”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摇头道:“不像,肚子小了,再等些年头,等肚囊上挂了膘就像了。”
再看另一个,长身玉立,白白净净一张面庞,脸蛋子粉嫩粉嫩的,好似拧一把就能挤出水来一样。如果刘大多少还能勉勉强强的对号入座,这位张三可就完全是和演义有颠覆性的区别的了。他迈步斯斯文文的走到关二的面前,抱拳行礼道:“兄台请了。我与这边儿的仁兄也是才看了榜文,正合计一起投军去,不想还未成行就又遇上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了。刚才听兄台言道也是要去投军的。在下冒昧,相邀兄台同饮,也好相商一二。不知兄台可有意否?”
关二看看这两位,岁数跟自己相差不大。貌似都是爽快的汉子,一琢磨,孤身去投军不若结伙去,也好有个相互帮衬的,这些年里他独自亡命在外。也孤寂得厌烦了,能有个同伙儿自然是好事,当下爽快的应诺一声,同去那桌坐了。
自有伙计添了杯盘碗盏上来,不像张三的帅小伙儿给关二面前的酒盏筛上水酒,放下承酒的粗陶双耳罐,举起自己的酒盏,平胸端着。高声道:“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吾等皆是义气之辈。生逢乱世,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来,共饮了这碗酒,兄弟们以后齐心协力,杀敌立功。”
三人一起仰脖,咕咚咚喝下了盏中的酒。
关二放下盏。瞄了两眼二位,也不话。伸手抓起桌上的猪脚,拿过来就开啃。
刘大心中计较颇多。看关二不接茬,猜到他是怀疑自己两人早就是一体的,他一个新加入的怕被利用,当即直腰道:“我等三人此番初会,彼此尚不知根底,以后慢慢相交,时日长了彼此就了然了。”
关二嘴里嚼着蹄筋含糊不清的问:“你二人也是初识?”
刘大郑重的点头。
不像张三的帅小伙儿言道:“我们是刚才看榜文的时候遇上的,一见如故就一同过来了。”
刘大笑道:“嘿嘿,是兄弟你热情,拉了我来你店里同饮。”
关二咽下嘴里的猪蹄皮肉问:“这店子是你的?”
不像张三的帅小伙儿答道:“鄙人姓张,名飞,草字翼德,就是本地人士,祖上遗德保有些许家资,在这涿郡城外有个不大不小的庄园,城中设这么一个小店,将庄园中自己酿制的酒水运来销售。肉食果蔬也是自家庄上的。”
关二扔下手中的骨头,两手一搓,油腻合着灰尘一起变成泥条落到脚下,仰起头来大声道:“俺姓关叫长生,本是河东解州人士,因为好不平,失手打杀了人命所以奔这里来了。到这里改名关羽,字云长。”
另两位见这大汉语出真诚都甚是喜悦。
刘大长叹一声言道:“唉!我本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名备,字玄德。咳!只可惜先祖时衰败了家业,短了贡项被去了爵位,到父辈就更加的贫寒了,又早早的逝去,我母子两人就只能靠编织草席草鞋来过活。”
关二连忙拱手道:“失敬失敬!”
不像张三的帅小伙儿也连忙一起拱手,之后安慰道:“家道也好世道也好,都如我这生意,总是起起落落的。想当初高祖斩白蛇启事时也不过是一亭之长,空落落,同样身无长物。现如今乱世兵起,正是我等一搏的事机,建功立业后封侯拜相皆有可能。来来来,我们且痛痛快快的喝这一场,等酒够后再叙谈。”话间,他又替大家满上酒盏。
“喝!”刘大高举酒盏过头。
三个酒盏一起高举,然后将酒倒入三个不同的嘴里。
一个伙计走到吕清广面前问道:“人用点儿什么?”
吕清广虽然走进这酒馆儿坐下却只是为了跟着关二没打算在这里吃饭,被酒保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转头问慈悲大妖王:“你来点儿啥?”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一摇头,脆生生的回答道:“啥也不要。”
吕清广也什么都不想要,于是对酒保:“我们不用酒饭,借你这里坐一下,要是有人来我就起来相让。”
酒保一瞪眼就待要轰人出去,却听身后店主人喝得痛快淋漓的正呼唤添酒加菜,于是顾不得撵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慈悲大妖王出去,连声答应着赶紧回身去照顾自家主人去了。
吕清广微微摇头,也不去计较酒保的态度,只冷眼看着三个喝酒的好汉。
好汉喝酒相当的费时间,其他桌的人都走了,他们三个还在胡言乱语的喝着,而且还越越高兴,的却是车轱辘话,颠过来倒过去就那么点儿意思:建功立业、杀敌平乱、豪侠义气。你了我我罢他再,来去越越是高兴。
吕清广纳闷儿的跟慈悲大妖王小声嘀咕:“难道这就是意气相投?我怎么觉着这般没品呢?”
“喝酒了呗。”慈悲大妖王终结性的判定道,“酒肉朋友聚在一起就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