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勋阳吩咐李姐她们护送着新新回到了保姆车上。
媒体也没有反对,毕竟孩子不曝光也是媒体的统一准则,不过大家还是拍了几张季勋阳提着婴儿蓝的照片。
大家安静下来,按顺序一个个发问。
“前段时间我们周刊刊登了不知名人士的爆料,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第一个发问的是《豪周刊》的记者,不知道为什么,在类似的场合,媒体们已经默认把优先采访权交给了这个周刊:“请问顾小姐,你对文章里面所说‘在前男友抛弃自己后因穷追不舍害义父母车祸,之后遇到季先生又闪婚,离婚后不甘心又带孕逼婚住进前夫家,甚至脚踏两只船与前男友藕断丝连破坏顾昀小姐的订婚’的这些指控,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在这个记者的提问过程中,季勋阳铁青着脸,握紧了拳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这种谣言,背地里说说也罢了,居然当面问到脸上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云采却握住他紧握的拳头,轻轻摇了摇。不过季勋阳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有微微的颤抖。
他一把揽过顾云采的肩膀,往自己怀里轻轻带了带,顾云采就靠在了他的胸前。
“如果这些胡编乱造的谣言你们也信、你们的媒体也敢不求证就刊登的话,我只能说,你们的职业素养真的配不上这个行业。”季勋阳的话毫不客气:“顾小姐是我千辛万苦追回来的,更没有什么带孕逼婚。如果她现在同意和我结婚,我是求之不得。如果你们能帮我达成这个心愿,我愿意重谢!”
季勋阳的话说得不怎么好听,记者们仿佛都习惯了,录音的录音,摄像的摄像,拍照的拍照,没有一个人愤然离去。
顾云采猛地被季勋阳搂在怀里,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不再在这么多人面前扫他面子了。
等季勋阳说完,《豪周刊》的记者不死心地追了一句:“能否请顾小姐正面回应一下刚才的问题。”
季勋阳刚要发火,顾云采轻轻拍拍他的手,仰面望着他:“相信我,我需要试着自己处理。”
季勋阳愣了愣,略略放开顾云采,却还是环着她的腰,顾云采也只好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严肃回应:“刚才这位记者朋友所说的所谓爆料,只有人物和结果是真实的,过程却并非如此。我和简凌然确实有过恋情,分手后数年才认识了季先生。我和季先生的生活状态也是两个人都认同的方式。现在我的生活重点是在孩子和晶彩公司上。作为大家的同行,我知道记者的辛苦,所以我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配合大家。也希望各位对晶彩的报纸多多关注,多提宝贵意见。在此先谢谢大家。”
其实作为娱乐记者,发生在明星、名人们身上的事件真实与否还是次要,重要的是眼球效果。顾云采和季勋阳的表现足以让今天的新闻吸引目光,顾云采又表明了身份,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再提什么苛刻的问题,也就显得不合时宜。
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了,那我就占用一下大家的时间。刚才季先生强烈地表达了对顾小姐的爱慕,那么,能否请季先生说一下,顾小姐身上什么样的特质深深吸引了您?”
顾云采其实听得出来,《豪周刊》这位记者的言下之意,你怎么看上了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季勋阳也不傻,自然也听得明白。
“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其实并不非得需要什么特质。不过我想,如果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心便能找到安全感,我觉得那就是一辈子的爱情。我对顾小姐就是如此。”季勋阳低下头看看顾云采。
“可是,我听说,当初你们闪婚,是顾小姐让您以为她是您青梅竹马的顾昀小姐?”《豪周刊》的记者倒是胆子颇大。
季勋阳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刚才说过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心中十分地安定。顾昀是我从小的好朋友,我确实担心她,之前也是在找她,但她现在已经回来,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现在,我非常能确认我是为了什么而爱顾云采小姐。”季勋阳顿了顿,“还是你认为我需要为了财产而去找顾昀并先一步娶她?”
“那昀阳公司的名称呢?”
“我不否认,我对青梅竹马的感情怀有美好的向往,这个公司的名称也是我在寻找顾昀的时候定的,也算是个美好愿望吧。”季勋阳坦坦荡荡:“自从遇到顾云采小姐,后来又因为我的错误而失去她,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豪周刊》记者满意地点点头:“季先生,您对之前的事情都从您的角度给予了清晰的解释,谢谢您的坦诚。不过我想说的是,对于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像您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存在。而现在,您屈身俯就一个平凡女子,不觉得可惜么?”
季勋阳看看顾云采,她仍是微微笑着。
“我没有那么优秀,她也不是那么平凡。”季勋阳正了脸色:“我不知道优秀和平凡的定义是什么,如果但纯从所谓的世俗‘条件’来讲,似乎确实是这样。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一条并不适用于没有什么定律可循的爱情。”
“啪啪啪啪——”忽然有记者带头鼓起掌来,接着是一阵接一阵的掌声。
季勋阳是个从不在感情上说谎的人,何况还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他也从来不在记者面前正面回应私事。可是,今天,他全破例了。
“记者会”结束,季勋阳拉着顾云采的手上了车。
顾云采没有甩开,默默地跟着他。此时她多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或者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可是她强制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要成为一棵树,一棵可以与他并肩而立,共抗风雨的大树。而不是一根缠绕在他身上,依附他而存在的藤。
风吹藤动铜铃响。
摇摇晃晃、找不到自我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一起携手走过漫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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