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跳得那样好。
比在场舞蹈的黎族乡民也不差什么,甚至她觉得他的舞步更加的灵敏,动作也比一般的人快捷利落,不像是第一次跳卡咯的人该有的反应。
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略微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睛里熠熠闪着光彩,面向她,扬起自信的浓眉……
接收到他一切安好的信号,顺心不禁骄傲的大笑,跳动间转身的同时,还不忘向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卡咯……卡咯……”
“啪啪……啪啪……”
随着叩击的节奏越来越快,摆竿的节奏也越来越快,难度也越来越大。跳竿的人只有跟上摆竿人的节奏,动作灵巧快捷才有可能巧过难关。
“啊……”不知谁惊叫了声,竹竿停止了摆动。
大家回头看,发现是个黎族乡民的脚踝被竹竿夹住了。他面红耳赤地立在场中央,惭愧地低下头,心想,他跳了几十年的卡咯,怎么还不如两个外乡人……
“¥@%……&&”村长喊了句黎语,紧接着,只见宽大的竹竿齐齐动作,一下把那个呆立在场中央的乡民抬起来扔到了场外……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恰好被甩在春庭和点点的桌子前。
点点被吓得愣住,睁着眼睛瞪着那人,看看春庭,又看看远处的爸爸和妈妈,“哇——”一声哭将起来……
“哈哈哈……”小家伙逗趣的表情引来围观者阵阵大笑。而顺心和陆向冬则得以脱身回到位置上。跳得浑身大汗,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顺心抱起点点,啪的在他的脸蛋上狠狠嘬了口,瞅着那刺目的红印禁不住咯咯直笑。小家伙被**得皱起眉头,吭吭抗议着朝陆向冬伸出手……
“ba——”那幽怨的眼神,分明是在告状。
接下来的时光过得惬意悠闲,他们看到了卡咯最终胜利过关的帅小伙,被人们用竹竿高高抬起来,绕场一圈表示祝贺。
获胜的小伙子会有美丽的姑娘送上来的山栏米酒,而取胜的姑娘则有帅小伙献上的果实。
顺心和陆向冬也分别收到了象征着荣耀的美酒和果实。
乡民用拗口的普通话说:“你们是……我们……的恩人……没有你们……没有村子……谢谢……”
“啊——”点点看着人家身上鲜艳的项圈激动地大叫,乡民特别喜欢他,干脆把饰品卸下来送给了他。顺心哪里好意思收呢,可是淳朴的乡民们扔下东西便跑了……
春庭笑吟吟地把漂亮的项圈挂在点点的脖子上。“弟弟,你可真漂亮!”
点点也知道夸他呢,他指了指身上忽然多出来的的大物件,身子一晃一晃的,可臭美了。
只是,当他接收到陆向冬带着揶揄促狭的眼神时,他又觉得不大好意思,一个闪身,猫进顺心的怀里自个偷笑去了。
欢乐的气氛还在场院延续,年轻的黎族男女不闹到天际微明绝不会回转家园。
乐声渐渐的远了,人影也变得朦胧。陆向冬一手抱着睡着的儿子,一手牵着顺心,沿着月光下的小路踟蹰归家。
夜气湿湿的,有些淡淡的凉意。大山的幽静,更显得城市的灯火阑珊而遥远,淡雅、温情、妩媚的夜色,给这静谧幽深的大山倍添了几份诗意的诱惑。稀疏的星子,零乱的点缀在夜空,若隐若现调皮的眨着眼,像是多情的姑娘,向心爱的人倾诉衷肠……
立在似曾相识的山头,顺心偎依着陆向冬宽阔的肩,轻声问道:“向冬,你还记得结婚典礼时我对你许下的诺言吗?”
陆向冬抱紧儿子,凝望着夜空那轮皎洁的明月。许久,才凝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吟出:“贫时不相移,贱时不相轻,贵时不相残,苦时不相弃!”
她顿时怔住了,想不到他还记得……
陆向冬揽住她纤弱的肩膀,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半响无声……
顺心的眼里涌上薄薄的雾气,像这夜雾一样,美得动人心魄。她拥紧身边给了她人生最大奇迹的挺拔男子,在他耳边低声地说:“我也记得你在青山给我的承诺。你说,顺心,只要能背起你,我就绝不会放下!”
他的身子震动了一下,熠熠闪光的黑眸落在她的发丝上,凝视了许久,才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要谢谢你,顺心,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欢喜和圆满……”
她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面颊埋在他的胸前,渐渐地,一股潮湿浸透了他的军装,蔓延到他的胸口……
明月无语,星星闪烁,薄薄的雾气悬浮在青墨色的夜空,大山的景致变得飘渺而虚幻……
周日傍晚,他们才从青山返回英雄团。
门口执勤的哨兵,敬礼的同时向陆向冬报告:“团长,刚才有个叫姚倩倩的找嫂子。她说是嫂子的好朋友,我放她进去了。”
顺心探出头,惊讶地问:“姚倩倩?”
哨兵拿起登记本,又看了遍,确定说:“没错,就是姚倩倩,我看她情绪好像不大对劲,嫂子,你快回家看看吧。”
“好。”陆向冬把大野驶进团部的同时,给孟朝阳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