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屿对苍琅其实是没多大好感的,这种傻白甜尤为致命,看着就叫人来气。
若不是因为诅咒的关系,她真不会煞费苦心的把这人鱼小白脸给打醒,由着他自生自灭才叫人舒坦。
苍琅精神振作了不少,但对白青屿显然也不会有什么感激之情。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我会配合你去解开诅咒,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白青屿轻哼了声,仔细观察着这只巨兽的胃,她顺手从苍琅脑袋上拔下一撮头发丢到红雾外头去,那几根粉毛还没掉落到胃液中,就在半空中直接被腐蚀成了青烟。
这巨兽的胃简直就是个封闭式的硫酸化工厂啊。
“这要出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吧。”小八胆颤心惊的说着,估摸自己要出去,绝对会成了秃毛鸡。
气氛有些僵持,所有人一起思量过对策。
烛虫虫看着妖花空间内的红雾,灵光一闪,“老白,你有没有试过将空间内的红雾散到外间去?”
“散出去?”白青屿琢磨着它的意思。
“你没发觉吗?妖花空间独立在外,按理说这种自成一方的小世界是无法移动的。但只要你行动时,必是隐身在红雾中的,”烛虫虫徐徐道:“这红雾就像是一种介质,能衔接两个空间,但却无法从外部攻破和发现,只能由你这个主人去指挥掌控。”
白青屿眼睛越来越来,“继续说下去。”
“若你能将妖花空间破开一道裂缝,放出红雾,那岂不是最好的护身铠甲?”
“对啊,虫虫哥说的有道理,到时候咱们根本不用怕这胃里的酸气。”
“的确可以试试。”白青屿也觉得这法子可行,不禁伸手在烛虫虫脑门上拍了拍,“可以啊,成熟了。这脑袋瓜总算不是摆设了。”
烛虫虫傲娇的一声冷哼,才不接受这变相的褒奖。
说动那便动,白青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妖识融入整个妖花空间中,在她的意识里,妖花空间逐渐变了个样子。
由一个空间无限展开了一个平面,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平面上只有浓密交织的红雾。现在她需要的,就是在这平面上装上一个‘门’。
想法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困难。
她两只手伸在了平面上的红雾中,却如伸在水中一般。试问,两手能将水分开吗?
若不是水,不是雾,那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惑在白青屿心头,烛虫虫与她一心同体自然能感应到她的困顿。
“老白,你试着将这些红雾改变形状呢!它之所以是雾,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以为它是雾。”
烛虫虫的话若一阵风驱散了缭绕在白青屿眼前的幻想。
没错!
骤然间,烛虫虫他们只觉妖花空间中的红雾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所有的雾都飞速的朝着白青屿汇聚而去,在她身侧缭绕不断。
几个呼吸的时间,红雾尽皆不见,但在白青屿腕臂间却多出来了三条红绫。
这些红绫无风自动,缭绕着她,远远看着宛若石壁上古老的飞天一般。
白青屿睁开了眼,一抹笑浮上唇角。
“做好准备,咱们可要出去了。”
此话,让烛虫虫三人心头亢奋。
“开!”
伴随着女子清冷的声音,他们所处的天地一改,不等酸气与恶臭袭来,白青屿手臂上的红绫就碎成数不清的颗粒,再度化为红雾将他们笼罩起来。
巨兽的胃酸触碰到红雾就发出滋滋的响声,但却始终不能渗入。
烛虫虫三人终于放下心来。
“成功了。”
白青屿心头也是一阵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能在现实空间里使用红雾,这一改变等若她又有了一个保命手段。而红雾形态改变为红绫后的妙用她还需要在研究下,但想来也不会让她失望。
“你们往后退一点。”
生死攸关之际,白青屿也不好再藏私。
一柄漆黑巨大的镰刀出现在她的右手上,那一瞬,苍琅与这种吞下他们的巨兽齐齐打了个颤。恐惧源自内心,苍琅睁大了眼,颤声道:“那……那是什么?”
他有种感觉,这镰刀只要轻轻一挥,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烛虫虫和小八见状一笑,却都没回答,只是在苍琅看不见的时候,一抹寒意从他们眼中迸射而出。
冥魅妖花和斩妖镰是白青屿最大的两个秘密,但现在全都被苍琅给看到了。
偏偏这人鱼小白脸还不是自己人,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厮更算得上白青屿的仇人!
烛虫虫和小八心里算计,若等白青屿解开诅咒后,这小白脸还是现在这副死相的话,那就必须斩草除根了!
斩妖镰出现之后,巨兽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它的胃海开始激荡,下方胃酸形成的小湖不断冒着泡泡。
白青屿不再耽搁,轮起斩妖镰狠狠劈向上方的腹壁。
只听一声惨叫,墨绿色的血挥洒下来,腹壁出现一个巨大的血口,白青屿又是一刀,这一次的感觉却不同了,斩妖镰仿佛砍在了什么钢筋玄铁上一般。
“嗷——”
凶兽的嘶吼声震天响起。
胃海开始激荡翻滚,白青屿他们也受累开始跟着天旋地转。
“娘的,这畜生痛的打滚,老子快被它转吐了。”
“老白,还要砍几刀才能出去?”
白青屿控制着红雾,让大家免于被胃液腐蚀,现在他们就好比困在转轮中的四只仓鼠一样。
“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畜生,他外面好像有一层铠甲,除非它稳住不动让我在一个地儿砍上十刀。”白青屿被转的头晕,不断骂娘。
苍琅忽然想起什么,惊叫道:“是龟!我想起来了,它是鲛王冕下的坐骑灵蛇象龟!”
“你特喵的想起来的可真不算晚啊!”
白青屿三人目光不善,忽然,烛虫虫一声惊呼,它龙尾巴指着下方,“老白你看,那是什么?!!”
灵蛇象龟因剧痛不断翻滚的同时,它体内的胃海也颠倒翻波,沉向了另一侧,以至于这胃底的情形全部露出来了。白青屿顺着烛虫虫锁指看去,一个大腿粗细的锁链穿透着象龟的胃壁,锁链的另一头吊着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