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火,由雷击神木而生。
天雷好引,但神木梧桐却难寻。白青屿搞不清楚妖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脑中蹦出三维四维空间虫洞等词汇过后,智商再度宣布下线。
偏偏凤大爷对吊人胃口这种事实在太过擅长,将她的好奇心引出来后就绝口不提了,任她软磨硬泡就是不透半点风。
“昨夜可是没睡好?”凤澜渊将她搂在怀里,后背靠在床缘上。指腹从她眼下的黑眼圈轻揉而过,“这样子倒像极了吴山上的黑眼白熊。”
白青屿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熊猫就熊猫,还黑眼白熊。在凤澜渊怀里窝了一会儿,白青屿又开始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别闹,”低斥了一句,凤澜渊将她的眼睛捂上,轻语道:“乖,再睡会儿。”
“睡不着。”
“那夫人就当大发慈悲,闭着眼同为夫说说话可好?”凤澜渊循循善诱的轻哄着。
白青屿身子软下去,不情不愿的咕哝道:“好吧……”
凤澜渊失笑,低敛的眸子里强掩着疲色。自己小媳妇儿这泼皮猴子似的性格也不知是随了谁?三天两头不上房揭瓦,搞点事情出来就浑身不舒坦。说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吧,偏偏又鸡贼卑鄙的紧,万不能有半点小觑,否则保管被坑得失去活着的信念。
“凤三狐狸。”
“嗯?”
“为啥我的肚子没有半点动静呢?”白青屿抠了抠自己的肚挤眼,眼睛用力过猛的紧闭着:“虽说你们狐族生娃至少要个三年五载,但那两个小家伙在我肚子里不是早就产生出自己的意识了吗?”
凤澜渊眸光微闪,倦色退潮般淡了下去。
“你都知道了?”
关于那两个小孽障的事他并未提起过。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不就怕着他两会伤害我吗?”白青屿嗤之以鼻,“我白某人的儿子会是那种没良心的吗?”
凤澜渊默叹了口气,知她这么说其实是在宽慰自己,不免更将她搂紧了一些。笑侃道:“怎就是儿子不是女儿了?”
“女儿能叫孽障?”白青屿嘴一咧,龇着一口白眼,“我替你女儿谢谢您老了喂……”
“若将名字交给夫人去取,怕是他们日后更没脸见人。”凤澜渊笑容高深莫测,也不瞧瞧她以往取得那些名字:烛虫虫、六六顺、八八发……
假若真将儿子女儿的名字交给她,是否又要出来一个‘小四喜’或者‘杠上花’?
白青屿哪受得了这挑衅,刚一睁眼,眼前又是一黑,却是凤澜渊伸手过来将她挡着。
“说好闭眼陪我说说话,夫人可不能耍赖。”
“谁耍赖了,闭眼就闭眼。”白青屿咕哝着又把眼睛闭上,她岂不明白凤三狐狸是记挂她一宿没睡好,想让她再多休息会儿,但她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四脚蛇般的挂在凤澜渊身上,小动作却是不停。
她倒是动舒坦了,却不知对身旁的男人是何等的折磨。
凤澜渊深吸一口气,将她作乱的小手从自己腰间拿开,紧箍在心口处,谁料这丫头又开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夫人?”
“嗯哼?”
“若实在睡不着,为夫不介意帮你。”
白青屿蹭来蹭去的小腿一不留神碰到了什么,身体立马僵住了,她木讷了好一会儿,还诡秘的说道:“现在也行?”
凤澜渊覆身将她压下,在她耳畔低笑道:“为夫问过古医,他说前两年都不打紧。”
白青屿脸色变了,欲要脱口的惊呼声全部淹没在了唇边,成了支离破碎的呓语:“死狐狸……你……又……坑我……”
……
大鸾朝的今年的冬日比以往都要来的早一些。
鹅毛大雪从天际飘摇落下,铺平在王都各个角落,如银霜薄被枕在大地肌肤之上。
白家山门外冗长陡峭的长阶上早就布满积雪,几个旁系小辈早早就舞着扫帚由上而下扫起雪来。
白沐沐伸了个懒腰后便觉精神抖擞,明日又是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之日,他刚刚进入破虚后境,浑身上下充满干劲,有信心在这次比试中一举挤入前三甲。
三年前那一位在宗门大比上的‘表演’让白家众人难以忘怀,虽说两年前白家经受大创,却也是脱胎换骨,眼下整个大鸾朝皆以白家为尊,就连皇族的人见到他们白家人也要承让三分。
这一切都是拜那一位所赐。
白沐沐心里早就将白青屿视为偶像,今年他也才刚刚十六而已,在白家一众小辈里颇为打眼,更是被家主白孟生收为了关门弟子。
白沐沐心想着要加快速度扫雪,晚点还能抓紧时间再修炼会儿。他抬眼朝下方悠长的台阶看去时,惊鸿一瞥间瞧见了一道人影。等他正过身时,台阶下却又空无一人。
白沐沐揉了揉眼,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秋山殿里,白孟生刚陪白润用完早膳,两人联袂出去,白老头脸泛红光看着是心情大好,边走还边哼着小曲,“眼下咱们白家的小辈修为是越发精进了,这都多亏了五丫头啊!”
“也不知她在中央大陆过得好不好?”白孟生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挂念。
“老祖和四叔就不必担心了,主子在那边大好着呢。”绝色憨笑着。
“我倒不担心那丫头能有什么事,反正有我的好孙女婿在那边看着。”白润提起凤澜渊满脸都是骄傲之色,只是眉眼一转,感叹道:“多么深情的好男儿啊,为了那臭丫头连王爷之尊都不顾了,跟到了中央大陆去。不过,他这两年来以告病为由不出现,倒是让凤禹城那小子白捡了便宜!”
绝色听到这话只能憋着笑,她着实有些期待,白家人得知君上真实的身份时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白润和白孟生说说笑笑,气氛正是融洽,忽然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连脚步都停了下来。震惊无比的看着前方,神情间无比激动。
绝色心道奇怪,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就见廊坊的尽头,一抹清隽绝伦的身影孑然而立。
“玺……玺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