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孙吞了一大把口水,这会儿他着实听清楚了。
孟无邪口中的老大,与他的老大是同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白青屿,目光已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如仰望神只一般。
啪——
斜刺里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收起你那猥琐的目光,老大是你能随便瞧的吗?”
孟无邪刚刚呵斥完,他的脑门上也被人赏了一巴掌。
白青屿冷冷盯着他,“少那么多废话,我有话要问你。”说完她就往水榭里走去,陆王孙自然不敢跟上去。
他崇拜的看着自己老大的背影,那丢了魂儿的样子,引来黑泽连串白眼。
孟无邪的身份再高,对黑泽来说都没任何意义。雪宴和小六子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稍稍能理解陆王孙心理的便只有楚楚了,她毕竟以人族的身份在王城生活了许久,这第一浑人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
这样一人居然是自己主人的小弟,楚楚吐了吐香舌,她果然跟了一个很厉害的大佬啊!
水榭里。
孟无邪一直喋喋不休,“老大,这天字房还是很有门道的,就这聚灵水榭吧,在这里面修炼速度是外面的几十倍。还有这水榭后面……”
“孟天真!”白青屿声音一扬,笑意未达眼底的看着他,“听没听过一句话:话越多越心虚。”
孟无邪立马闭上了嘴。
“说吧,凤三狐狸在哪儿?”
孟无邪嘴巴发苦,心道:你们两口子要不要这么鸡贼。
一个威逼利诱他过来当眼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暴露。
另一个压根不给他瞎扯淡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孟无邪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自己的必须当一下叛徒。谁叫凤三那厮手上捏着他的软肋呢?
“那只臭狐狸也来了中央大陆吗?我摸着右边良心发誓我真不知道。”
他有良心?谁的心脏长右边的?
白青屿神色嘲讽,心里已断定这家伙的汉奸属性。
越是掩饰越是有鬼!
那只臭狐狸先是不辞而别,现在又给他装神弄鬼。白青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莫非……
她表情微变,表现出一副不欲再追问的模样,“你既敢发誓,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孟无邪暗松一口气。
白青屿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暗自冷笑。
烛虫虫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有些吃惊,道:“不会吧,你居然怀疑那人是……”
“是与不是,过几天就知道了。”白青屿心里回道,将水榭门一推,就往外走。
“老大,这书院里还有不少好地方,要不我带你到处逛逛?”孟无邪殷勤的跑上来。
“别了,你还是装作不认识我最好。”白青屿干脆的回绝道。
孟无邪哪肯作罢,追在她身后纠缠不休。
陆王孙见白青屿要走,赶忙要跟上。
“你走什么?就在这天字房住着,对了,把你玄字房的钥匙给我大表哥。”
陆王孙在孟无邪吃人一般的目光下,颤巍巍的交出了自己的钥匙,白青屿转手就递给了黑泽。
孟无邪眼睛瞪得死死地,目光在黑泽和雪宴身上来回打量,这俩货就是引得那只臭狐狸醋海翻波的罪魁祸首?孟无邪本着公平公正的理念来说,这两妖精的确长得不错。尤其是那个叫黑泽的大蛟,那体格那模样,啧啧……绝对符合空窗少妇的审美啊!
至于旁边那个三寸钉……孟无邪正想说没什么威胁,就见雪宴小短腿一蹦扑到了白青屿的怀里,一口一个姐姐,小脑袋在她那本就发育不良的胸膛上蹭了又蹭。
孟无邪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喷了出来,捂着嘴巴连声咳嗽。好吧,他承认自己刚刚崴了眼睛,这个小的才是真正的棘手货。
白青屿习以为常,放任雪宴树袋熊似黏在自己身上。孟无邪将这一幕收归眼底,心头啧啧两声,难怪凤三那厮提起这两只妖时酸的像喝了百斤陈醋一般,敢情是自己一只吃不到的葡萄被别人轻而易举给吃了。
哎哟喂,苍天饶过谁啊!
孟无邪恨不能拍手叫好,不愧是他老大,干得漂亮!就该多给那只臭狐狸一点罪受。他狼狈为奸的心在沸腾,恨不能立刻把凤三那家伙给卖了,但转念想到自己要付出的后果,孟无邪就怂了。
卑鄙啊,那臭狐狸算准了他会反水,刻意把后路都给堵死了。
不过,自己老大这么聪明,想来不用他透露用不了多久也会猜到那臭狐狸的真实身份吧?
嗯,他不是秘密的揭露者,最多算个真相的搬运工。
出了天字房后,白青屿径直往黄字房而去,丝毫不给孟无邪废话的机会,砰的一声关上门。
而校舍里,不少人亲眼见着他屁颠屁颠的跟着白青屿下来,然后吃了闭门羹。令人震惊的是,这位浑人居然没有发怒,反似二憨子一般呵呵傻笑着跑竹先生跟前,软磨硬泡让对方给自己也安排个黄字房。
一时间,新秀‘余青’与浑人孟无邪关系匪浅的消息传遍了书院上下。
短短半日,就衍生出无数个版本。
一开始,孟无邪不承认自己认识‘余青’的行为也被解读成另一只意思。
这两人莫非有点什么?
那个天字头一号的浑人居然也开了七窍,通晓情事了?
孟无邪这一夜睡得香甜,梦里似已看到凤三狐狸被自己老大虐的肝肠寸断,在自己面前抱大腿求帮助的样子。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神清气爽的推开门,正想顺道去叫白青屿,耳朵一动,就听到大堂外一堆人围在那儿窃窃私语。
那些人没想到孟无邪这时候还待在校舍,聊起八卦来叫个肆无忌惮。
孟无邪本也没在意,可到后面他越听越不对劲,越听浑身越不舒坦。
心肝脾肺肾加肠肠肚肚都快拧到了一起,他和老大有奸情是几个意思?这锅背的……他敢有那贼心?凤三狐狸第一个提刀勒马过来斩了他。
乱了,乱了!他是来当汉奸的,不是来当奸夫的!
他无头苍蝇似的往屋里钻,刚转身,背后衣领就被人揪住。
“你想躲哪儿去?”
男人的声线喑哑性感,饱含雌性,一字一节都如低音炮般在人耳畔乍响,但这幽幽的语气落在孟无邪耳中,只叫他头皮一炸。
“凤……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