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把股份交还给叶南山,那她非呕死不可。叶臻这样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需要。”李峻生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他手上的遗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我也相信不是真的,但是我怕有万一。”
“就算是真的,只要你觉得在存疑,也可以拒绝执行。股权转让是要本人签字的。你一天不同意,就算是他手握遗嘱也没用。”
“可是——”
“没有可是。”李峻生不想让她『操』心太多:“你知道吗?现在股份在你名下,就算是法院真的会在开庭之后,判断遗嘱无效,也不可能强制执行。就算是,也能拖很长一段时间才落实。而在那之前,我相信我已经把证据找出来了。”
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想找一个厨师,却是真的不难。
“谢谢你,李叔叔。”她让凌萱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可是李峻生一出手,就有了这么重要的进展。
李峻生将那传票放至一边,看着叶臻眼中的感激,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这个谢意,不甚有诚意。”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她生出一股痒痒的感觉,想将手收回来,却被他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腰,缓缓而下。简单的两个动作,却生生让叶臻的腿都有些发软了。
“李叔叔——”
“真想谢我,不如叫我句我老公来听听?”
“……”
唇上多了一个温热的触感。他吻着她的唇,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唇形。压低的嗓音,此时是无尽的姓感。
“乖,叫一声来听听。”
叶臻脸颊微红,看着李峻生眼中的戏谑,她突然抬起手反勾上他的颈项。
噘起的红唇带着几分诱·『惑』,她半咬着唇,凑近了他的耳边。馨香的气息伴着她呼出的热气,就这么拂过他耳边。
“老公,谢谢你。”
李峻生感觉喉头一紧,将叶臻的身体往自己怀里一带,
“再说一次。”
“老公——”叶臻额头抵着他的,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唇:“谢谢你。这样的谢礼,可好?”
低下头,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真真是个妖精,这可是你自找的。”
叶臻失力,身体有如面团。被他捏过来,又『揉』过去,再不复当初。
………………
叶臻将文件签好字,交给了楚苔。这几天下来,她观察了一下,董事长办公室的这些人,叶南山原来的助理是叶南山的人,并不信服她。
那天开会,助理没来,叶臻没有兴趣去问助理干嘛了。直接让人给他结算薪水,然后就让他走人了。
倒是这个楚苔,跟着秘书室其它几个秘书,一心一意跟着她,关系都不错。
这几天也是因为有楚苔的帮助,她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当然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人动了歪心思,叶臻也不怕。
要收服叶南山原来手下那些人为她所用,需要时间。而她现在有得是时间。
这几天,叶南山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不光是叶南山,陈婉,叶凝涵都没有再进过公司。
对于这种近乎放任的状态,让叶臻一时有些『摸』不清,他们想干什么。
她怀疑叶南山准备了后手在等着她,不过她不怕。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前一天。叶臻早早的回到家里,看着凌萱,还有李峻生为她准备好的资料。
事实上这些资料,都很片面。就跟叶南山提供出来的陆绘当年有精神病一样,这些资料其实也不能作为证据。
只是希望上庭的时候,会有帮助。将所有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叶臻的心没多少安定。
她想喝酒,又怕喝醉了,明天没办法出庭。只好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
李峻生回家时就看到了叶臻如此模样。
“怎么了?”
“没事。”叶臻看到他回来了,转身向他走去:“你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这段时间她知道市里有几个大动作,李峻生很忙。不过他再怎么忙,晚上也会尽量早点回家。
除非特殊必要的应酬跟推不掉的会议,他总是要回来跟她一起吃晚饭的。
李峻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看了眼茶几上那些资料:“你很紧张?”
“恩。”
“需要我跟你和孙院长打声招呼吗?”
孙院长是青城法院的院长,李峻生从叶臻沾上这个官司之后,还一直没有去找过他。
“不要。”叶臻看着李峻生,神情是异常的严肃:“李叔叔,不要去找孙院长,也不要去找任何跟你职业有关系的人。”
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她在有些事情上,很懂得分寸:“李叔叔,千万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
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前襟,他有这个心,她就很感激了,可是很多事,她不光是想靠自己,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我知道人,我正在事业上升期。李叔叔,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让你为难。”
甚至哪怕会有一丝丝的影响。
叶臻眼中的认真,让李峻生有些意动:“不算为难,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不需要。”叶臻摇头,神情坚定:“我要堂堂正正的赢他。”
她说得很轻松。眼中还是难掩紧张。
李峻生有些心疼,这些事情,本不必让她来遭遇的。低下头,他轻吻她的唇。
陪她出庭不太合适,毕竟他目标太大。不过,用他的方式让她少一些紧张,却是可以的。
果然,被他一吻再一抱,叶臻心里的紧张消散不少。
“李叔叔——”
热情的给予他回应,让自己沉『迷』在这近于放纵的快乐之中,至于其它的烦恼,回头再去思考吧。
…………
叶南山坐在原告席上,跟他一起出席的,还有观众席上的叶凝涵,陈婉。
叶臻面无表情的坐在被告席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薄公堂。
庭审很快就开始了,叶南山的手中有当年陆绘的病历。还有那份遗嘱。
可是叶臻手上有另一份遗嘱,更重要的是,她也有当年的病历,医生的说法,却跟叶南山提供的病历完全不一样。
叶南山那边的律师就是丁律师,他抓住了一切的漏洞,将事情引向对叶臻不利的一方。
不过叶臻请的律师,也是非常有名的。是当初李峻生给她推荐的。
这人跟之前唐墨寒家有些关系,也姓唐,手段能力一流。一张嘴舌灿莲花。不管对面丁律师扔什么招,他可以顺利接过。
丁律师反复强调,说当初陆绘精神出了问题。
唐律师这边也不遑多让。直接甩出医院的诊断。说陆绘只是得了胃癌,可不是精神病。
丁律师反口,说陆绘因为得了胃癌,所以才抑郁,才有可能有了精神问题。
听到这话叶臻都要气笑了,她看着丁律师,才想反驳。唐律师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陆绘女士在去世之前,还为公司谈下一个合作案,我想知道一个有精神问题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对方律师现在说陆绘女士有精神问题?我看你才有精神问题。”
“反对,反对对方律师人身攻击。”
“反对有效,原告律师,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们只看证据。我们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陆绘女士,生前并没有把股份给叶臻女士的打算。”
“我们都知道,遗嘱以最后一份为指导。我们手上这份遗嘱,恰恰就是陆臻女士所立的最后一份……”
两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一时之间很是胶着。最后,丁律师跟叶南山一直没讨到便宜,跟法官要求暂时休庭。
叶臻答应了。休庭十分钟,她跟着唐律师走到了法庭外面,小声的沟通起了结果。
他们这边,做了最大的努力。现在手上的证据跟他们掌握的资料,虽然不能让事情马上明朗,也绝对不会输。
那一边,叶南山跟丁律师也走了出来,在外面小声沟通着什么。
这是那天股东大会之后,叶臻第一次见到叶南山。他瘦了一些,但是精神看起来却是相当不错,看向她的目光尽是不满跟愤然。
叶臻根本不理会。倒是因为叶南山的目光,她想到了另一个点。她突然就笑了,转身看向唐律师,小声的说出了她刚才的想法。
陈婉跟叶凝涵这会都走了出来,一起向叶南山去了。而叶臻却是突然放松下来一般。有了十足的把握。
重新开庭之前,叶臻接到了李峻生的电话。他问她庭审进行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站在走廊上,听着李峻生的声音。叶臻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心跟恐惧这会都变得渺小。
“不用。李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
“好。”李峻生笑了:“那我等你赢了回家,好好给你庆祝。”
“好,你等我。”
挂了电话,叶臻整个人像是被补满了灵力一般,充满了生气。
至于叶南山几个,她现在完全不放在眼中了。
…………
庭审继续。丁律师提供了一份新证据,证明陆绘有精神问题。
除了她吃的『药』,还有当初别墅一个保姆的口供。对方说在陆绘去世之前,经常喜怒无常,要么就大笑,要么就大哭。
有几次对着别墅里的佣人发脾气,发完了又后悔自责,一副癫狂的模样。
叶臻坐在被告席上,看着满嘴胡说八道的丁律师,真的有冲动把他的舌头都给拔下来。
她强忍怒气,在丁律师说完话之后,突然站了起来。
她看向了庭上的法官,目光清澈,神情却有隐隐的冷意:“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原告,可以吗?”
“可以。你问。”
叶臻欠了欠身,转身面对叶南山:“叶先生,我想问一件事情。你爱陆绘女士吗?”
叶南山面『色』一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丁律师站了起来:“法官大人,这个问题跟我们的庭审无关。我的当事人可以拒绝回答。”
“法官大人,我问的问题,跟庭审绝对有关,也跟呆会我要表明的证据有关。我恳请原告回答我的问题。”
叶南山看着叶臻,不太明白她好好的问这个干嘛,不过他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我当然爱你妈妈了。”
“你既然爱我妈妈,那么,你又怎么会忍心,在她去世之后,给她一个精神异常的罪名?”
“你知说什么?你妈妈精神异常是事实。叶臻,你不要因为不舍得把股份交还给我,就信口胡说。”
“好,我信口胡说?那叶先生,你说你爱我的妈妈,又怎么会在我妈妈跟你刚结婚没多久,你就出轨呢?”
“叶臻,你胡说什么?”叶南山脸『色』一变,神情都染上了冷意。
叶臻笑了:“法官大人,叶先生口口声声说他爱我的母亲,也就是陆绘女士。可是事实上,他却是在跟我母亲结婚没多久,就出轨,背叛了我的母亲。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认为,对方爱我的母亲。既然他不爱我母亲,那么我母亲又怎么可能把全部的股份都给他?这不可能。”
“你说叶南山出轨,可有证据?”法官问,叶臻点头:“当然有证据。”
她看了唐律师一眼,唐律师适时拿出一份文件:“我们手上有一份dna鉴定报告,报告显示,现在坐在观众席上的叶凝涵小姐,跟叶南山先生,是父女关系,也就是说,叶南山先生在婚姻初期,就出轨,背叛了陆绘女士。”
“反对。被告。这种感情问题,跟今天的庭审无关。”丁律师站了起来,脸上突然就有了一丝急『色』。
叶臻跟他对视,声音分毫不让:“丁律师。叶先生。我要说的问题。恰恰跟今天的庭审有关。”
“法官大人,按照我刚才的观战,一个在结婚不到一年就出轨,并在外面有了私生女的男人,我不认为以我母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会包容,容忍这样的男人。我不光有理由怀疑,当初我母亲给我股份的遗嘱是正常的遗嘱。我甚至有理由怀疑。是叶南山伪造遗嘱,然后非法取得了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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