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去的车上,洛洛红肿着眼睛,情绪不高。
江抒尘的眼下也是一片乌青,萎靡不振。
心梦也是,一路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一语不发。
舒樱透过后视镜,看着车里失魂落魄的三个人,疑惑不已。
“昨晚,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舒樱转过头来,小声问简零。
简零浅浅一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浅浅地按在舒樱的头上,将她的脸扭过去,目视前方。
“应该没有。”
虽然说喝了酒后觉都会比较好睡,但舒樱也不是那种喝了酒就会睡的很死的人。昨晚一夜好眠,睁开眼,入目就是简零好看的睡脸,一切美好的不像样子。
怎么到他们三人这里,就那么不美好呢?
洛洛往下挪了挪身子,没有找到舒服的位置,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开口的时候,语气也莫名的愠怒起来。
“简零,一会儿你和舒樱去吃早饭吧,我昨晚没睡好,想先回去睡会儿。”
洛洛刚说完江抒尘也跟着开口,“我也是。”
心梦靠在车窗上也悠悠的开口,“我也是。”
舒樱,“......”
大家的意见什么时候这么统一了。
舒樱脸上的疑惑尽收进洛洛的眼底,洛洛嗤笑,“不要这么看着我,在心里默默感谢我们就好,好好去约会吧。”
心梦也跟着附和,“嗯,是的。最近你也不要回宿舍了,你那个床铺我征用了。”
舒樱无语,“你那个床位一直也没有住,你要是想回来住我给你铺好就好了。”
“不用,太麻烦了,我也就待几天,就该回去了。”
洛洛这才侧过脸看心梦,“回去,回哪去,回家吗?”
心梦的爸爸妈妈不是都离婚了吗,哪里还有家?
心梦莞尔,“回新加坡。”
舒樱看着心梦,总觉得这次回来,心梦的更沉默了,整个人也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
好像不止心梦,江抒尘也是,就连洛洛,都难得的安静了许多。
半小时后,简零的车平稳的驶进了学校,先把洛洛和心梦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又把江抒尘送到男生宿舍楼下,才带着舒樱去吃早饭。
“饿了吗?”
舒樱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吃的太过油腻了,到现在也没什么饿的感觉。
“去看看苏子沐吧,也不知道他的腿,伤的怎么样?”
简零剑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放心,死不了。”
舒樱扫了眼简零,“你对苏子沐,会不会太冷漠了些。”
不光是苏子沐,对郁汐也是。
从昨天郁汐出现到离开,从始至终,简零的眼神没有一刻是给郁汐的。昨天晚上洛洛打翻烧烤炉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舒樱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更不要提后面苏子沐血淋淋的伤口了。
可是简零这货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一副生死看淡,置身事外的冷漠状。
“一点小伤而已,犯不着。再说了,我要是上赶着关心子沐,他拿什么当借口接近郁汐。人家暗恋郁汐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暗恋转明恋的契机,我们就不要插手了,看着就好了。”
“苏子沐喜欢郁汐?还喜欢很多年了?”
舒樱震惊,这个瓜,有点大。
这三角恋,绝了!
简零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转弯后挂挡,轻踩油门提速,“很明显不是吗?”
舒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是的,苏子沐在外人面前毫不避嫌,那种明目张胆的偏爱,真的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那你是因为苏子沐,才拒绝和郁汐的婚事吗?”
“不全是,准确的说,遇见你之前,没想过会谈恋爱,遇见你后,谈恋爱这件事就没想过别人。”
舒樱,“……”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会了。
“简老师,你之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您说情话的水平,像极了情场老手。”
简零笑出了声,“放心吧,只对你而已。”
舒樱蹙眉,这天不能聊了,越聊越腻歪了。
“我睡会儿。”
舒樱窝进座位里,躺下的时候挪了挪身子,躺舒服了才闭上眼睛。
“你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不问。”
舒樱眼睛都不睁一下,懒懒的回他。
晚上都不怕他,白天还怕他不成。
简零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不再多言语,“好,到了我叫你。”
苏子沐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即便昨天晚上很晚才休息,早上依旧起的很早。
当然,郁汐比他起的更早,不仅给他买好了早饭,还给他留了便签,嘱咐他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去上班。
苏子沐看着便签傻笑了半天,才瘸着腿,一步一踱的去洗手间洗漱。
一进办公室苏子沐就看到办公椅上怡然自得的简零,还有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舒樱。
简零自然也是一眼就瞧见了满面春风的苏子沐,眉眼弯弯,嘴角都快咧到脑后窝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简零从座椅里起身走到舒樱身边坐下,“怎么,你有意见吗?”
苏子沐清了清嗓子,犹豫半晌还是没吭声。
整个公司都姓简,他能有什么意见,哪敢啊!
舒樱将桌子上的纸袋往前推了推,“我先代洛洛给你赔个不是,请你吃早饭。”
苏子沐的脸色沉了沉,显然他并不买舒樱的账,但是简零在,他也不好发作。
“应该被道歉的人不是我,应该是郁汐,该道歉的人也不是你,应该是陈洛洛。”
简零凝着苏子沐的眼眸深了几许,苏子沐也知道简零生气了,但他却丝毫没有推让的打算。
但是舒樱盈盈一笑,并不在意。
“郁汐那边自然是要道歉的,要洛洛亲自赔礼也无可厚非。只是,洛洛昨天晚上的举动实属无心,害你受伤,也并非她所想的。我来,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在言语上温和点待她。”
苏子沐嗤笑,想当初他送舒樱回学校的时候,陈洛洛这个小丫头言语上对他可是一点也不温和,活脱脱一只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