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巷子,路的尽头,简零一袭黑色羊毛大衣,身姿笔挺,颜如星辰。
舒樱的心跳的更快了,心口的窒痛感也越来越明显了,可是舒樱没有停下脚步,飞奔向简零的怀抱。
简零张开双臂,笑着将舒樱抱起,旋转,然后紧紧拥进怀里。
“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舒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跑的急也因为冷。
简零解开羊毛大衣,将舒樱拥进怀里,舒樱也不羞怯,大衣里,轻轻抱住了简零精瘦的腰。
“太晚了,怕你已经睡了?”
舒樱仰着一张红彤彤的脸看他,落在简零眼里,满脸笑意,灿若星辰。
“不是说要回清水吗,不回去了吗?”
“回,凌晨的航班,赶上大年初一的早饭就行。”
简零笑着紧了紧怀里的舒樱,“怎么穿那么少就出来?”
“我怕你会等太久。”
简零笑了,昏黄的灯光下,舒樱的眉目都变得温暖柔和了许多。
简零看着怀里的小女子,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
简零的大衣下,舒樱紧紧拽着简零的毛衣,踮着脚尖。
简零亲吻的嘴角扬起笑意,手上紧了紧,往上又轻轻托了托舒樱。
“咻——嘣!”
舒樱和简零仰头,就见漫天的烟花,照的黑夜亮如白昼。
12点了,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烟火了。
四面八方,烟花的燃放声不绝于耳,夜空中的烟花也是,升空,落下,再升空,绽放,散落,再绽放。
舒樱依偎在简零温暖的怀里,鼻息间是简零身上特有清香,清冽沁人。
“好美呀!”
舒樱看着漫天的烟花雨惊叹。
简零的脸轻轻靠在舒樱的发顶上,仰望着漫天绚烂的花火,短暂,热烈,但是璀璨的足以一眼万年。
“简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舒樱!”
凛冽的寒风中,漫天的花火之下,简零和舒樱依偎在纷飞的雪花里。
舒父抱着棉袄等在楼下,远远就听到巷子口舒樱的笑声。
“爸爸!”
舒樱看到楼下的舒父时,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简零闻言也愣了一下。
看到舒父臂弯里舒樱的棉袄,简零松开了被羊毛大衣裹在怀里的舒樱。
舒樱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简零,简零却只是笑着眨了眨眼。
“叔叔好!”
简零微微欠身,礼貌的问好。
舒樱走到父亲身边,洛父替女儿披上棉袄,冲简零轻轻点了点头,“嗯。”
这是简零第一次见舒樱的爸爸,气质偏清冷些,谦逊沉稳,和舒桐爸爸差别还是蛮大的。
“回去吧,你妈在家等着你呢!”
“哦!那爸爸我们一起回家吧!”
舒樱挽住舒父的胳膊,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简零。
舒父看着这个长大了的闺女是又气又好笑,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生怕他会欺负人家。
“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开车过来的,叔叔。”
简零如实回答。
“那你回去远吗?”
“不远,叔叔。”
舒父点头,“行吧,那你回去吧!雪天路滑,夜里开车慢点,到家了记得给我们…”
想到自己没有简零的联系方式,舒父转而说道,“给舒樱发个信息,报个平安。”
“知道了,叔叔。”
“行吧,那你走吧!”
舒父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语气生硬,态度冷淡。
舒樱生怕父亲再说出不好听的话来,急忙拖着舒父就往楼上拽,“走啦,爸爸,我们上楼了。”
舒父拗不过自家的小棉袄,被推搡着上了楼。
简零立在楼下,看着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灭,灭了亮。
头顶传来开窗户的声音,简零抬头,就见舒樱趴在窗户上笑着冲着招手。
简零的脸上露出笑容,站在楼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到机场了记得给我电话。”
“好。”
“那你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好。”
舒樱见简零不动,偷偷朝屋里瞄了眼,然后小声的冲楼下的简零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简零便仰着头巴巴地看着窗户。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脚步声愈来愈急,也愈来愈近。
简零从楼上收回目光,然后就见舒樱出现在楼道里,隔着几级台阶,一跃而下,飞奔而来。
简零嘴角的笑容,更开了。
张开双臂抱住台阶上一跃而下的舒樱,紧紧抱在怀里。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飞机要晚点了。”
“嗯。”
简零应着,点头,却丝毫没有放开舒樱的意思。
舒樱仰头,正对上简零沾染上星光的眼眸,满目柔情,似水流年。
舒樱握过简零的手腕,将手腕上的表高高举起至他的目光里。
“看,真的该走了。”
简零笑的无奈,恋恋不舍的放开舒樱。
“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舒樱退出简零的怀抱,伸手拢了拢简零的羊毛大衣。
简零握了握舒樱微凉的手,笑着推了推舒樱,“上去吧,外面冷。”
舒樱佯装生气的瘪了瘪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直到关门声响起,楼道里的最后一盏感应灯熄灭,简零才转身离开。
简零上车,打开暖气,不一会儿肩头未拂尽的雪就都融化了,一片湿寒。
其实,简零定的是下午的飞机,晚上正好能赶上除夕的家宴。
可是登机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想回去了,想到好几天都见不到舒樱,心里就没着没落的难受。
所以,他改签了夜里的航班,从机场直奔小镇,不为别的,只为了见她一面。
苏子沐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大厅里,打着哈欠眼巴巴的看着入口处。
虽然他也不喜欢回清水过年,但是比起凌晨的航班,他更愿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即便是清水的被窝。
简零一袭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苏子沐瞬间来了精神,起身接过简零手里的行李箱,检票,登机。
“你除夕夜不回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一个晚上苏子沐就接了三通简妉的电话,郁汐的电话就更不要说了,这大概是他活的二十年里,接到过她们俩电话最多的时候了。
“有没有关系,我都已经错过除夕夜了,随它吧!”
简零却是满不在乎,登机后找到座位就开始补眠。
苏子沐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简家的主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