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简易轻轻松松的又把她抱了起来,不是以往扛麻袋的那种,公主抱哟~~
洛洛被简易抱起的那一刻,小女孩“哇”的一声张大了嘴巴,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漂亮叔叔,你好厉害呀!”
洛洛看向小女孩,原来她要带自己去见的漂亮叔叔,就是简易。
简易看向小女孩,“鞋子。”
小女孩点头,捡起地上洛洛的高跟鞋,踮起脚递给简易。
简易细长的手指轻松勾住洛洛八厘米的细高跟,“丑人多作怪,矮就矮点,非要穿的那么高,净出洋相!”
洛洛抬头瞪他一眼,刚要反驳就被简易轻轻抛了起来。
洛洛被简易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到,不由得惊叫出声,再落回简易臂弯里的时候,双手紧紧地环住了简易的脖子。
简易看了眼怀里花容失色的洛洛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要识时务,该低头时得低头。”
说完简易长腿一迈,洛洛跟着轻轻一晃就撞进了简易的胸膛。
“抱紧了,送你回去。”
小女孩跺着小脚兴奋的跟在后面,没由来的开心,跟在他们俩身后笑声更是洒了一路。
洛洛仰头,简易好看的侧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简易腿长,抱着洛洛没几步就回到了宴会厅外的长廊。
双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冻僵的脚微微有了知觉,脚踝处的疼痛感也跟着复苏过来。
“杨雨晨!”
“爸爸我在!”
小女孩清脆的应答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显得格外的空灵。
长廊的尽头,暖色的灯光下男人迎面走过来,确定是自己家的小孩后,一路小跑了过来。
男人蹲下身子宠溺的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你又乱跑,你妈妈知道又该生气了!”
小女孩笑着躲进男人的怀里,搂住男人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顺势将她抱起。
视线相碰撞的瞬间,男人看着简易的脸怔愣在原地。
“简易?”
简易淡淡看了眼男人,疏离的冲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抱着孩子停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简易,最后,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你认识?”
洛洛问他。
简易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都多少年没有出入这样的场合了,一屋子的非富即贵,哪是他这种小校医能接触到的。
“杨雨晨!”
走廊的尽头又走出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
简易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头猛然一震,眼眶倏地红了起来。
“梦悠。”
洛洛看向长廊尽头,女人站在那里,宴会厅里的灯光照在女人的脸上,明艳动人。
梦悠?是她吗?是简易找了很多年的那个女人吗?
“妈妈!”
小女孩乖巧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射穿简易的心脏,疼痛瞬间在四肢百骸蔓延,痛到难以呼吸。
“哎!”
女人轻声应着,声音里满是宠爱。
简易的泪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喉咙里像是哽着一块尖锐的石头,疼的喘不上气来。
女人从男人怀里接过孩子,男人替小孩理了理裙摆,而后揽着女人的腰走进宴会厅。
“梦悠!”
看着消失的女人,简易失控般叫着女人的名字,抬脚就要去追的时候却被洛洛死死的抱住。
“简易,别去!”
简易想要推开洛洛,可是洛洛抱的很紧,他推不开。
“放开我,陈洛洛!”
洛洛摇头,她不能放,如果现在放他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简易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了,她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
宴会厅里那么多人,简易这么进去找她,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的。
简易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洛洛扬起的脸上,那一刻,洛洛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肆意的流满面颊,一发不可收拾。
“别去,简易!”
洛洛死死的抱住简易。
可是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悬殊那么明显,洛洛就像一只被折翼的蝴蝶,被简易狠狠的摔落在华丽的地毯之上。
“她结婚了!”
简易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结婚了,是的,他比谁都更明白,她结婚了。
侍应生在江抒尘耳边低语,原本还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的江抒尘陡然变了脸色,扔下高脚杯就离开了宴会厅。
长长的走廊上,洛洛伏在地上哭泣,简易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纹丝未动。
江抒尘脱掉西装外套,扯松束缚的领带,解开袖口的扣子,然后一拳狠狠的落在简易的脸上。
江抒尘用力很猛,简易没有防备,一拳下去,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江抒尘把地上的简易拉了起来,甩手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简易的脸上。
“抒尘,别打了!”
洛洛挣扎着起身,慌乱中又跌落回地面。
迟来的安保拉开了江抒尘和简易。
简易靠在墙边吐了口血却笑了起来,而后泪流满面。
江抒尘则是走到了洛洛身边,轻轻将她抱起。
苏子沐闻言也赶了过来,警告的看了眼江抒尘后便架着简易离开。
看着简易失了魂魄,泪流满面的样子,洛洛的心也在瞬间抽痛起来。
她认识他不过一年,就已经这么痛了,他找了她那么多年,该有多痛?
洛洛伏在江抒尘的胸口,脚踝处的疼痛伴着心口的疼痛一起,随着每次心跳起伏,愈演愈烈。
江抒尘看着怀里颤栗的洛洛,原就娇小洛洛,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羸弱,格外的惹人怜爱。
“别怕,我在!”
江抒尘心疼的抱紧怀里的洛洛,低头吻在她的眉心。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纷纷扬扬。
洛洛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依稀记起一年前的冬天,简易背着崴脚的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洛洛眼前的世界再一次被泪水模糊。
江抒尘抱着洛洛走进雪里,身后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散落在红色的地毯上,无人问津。
偶有雪花飘进来,落在黑色的鞋面上,转瞬即逝,变成那一抹触手生寒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