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会觉得遗憾吗?”
“遗憾嘛,肯定会有的,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就算那个女生当时选择留下来和简易在一起了,不被祝福的婚姻会幸福吗?简易终归是要回简家的,那女孩怎么办呢,和简易一起回那个不待见她的地方吗?
不对等的爱情里,有情人也难逃怨偶的厄运。
“你该不是为了简易过往的那段感情神伤吧?”
舒樱挑眉,“是,但不全是!”
简易的这段感情,代入感太强了,每每触及,除了遗憾更多的还是惶恐,惶恐她和简零的感情,会不会最后也是这样不疾而终,狼狈收场。
洛洛笑了,她和舒樱太熟了,舒樱在想什么,她完全知道。
“放心吧,你和简零不会的!”
“这么肯定?”
“嗯!简零和简易不一样!”
简零不仅和简易不一样,和洛慕辰更是有着千差万别。
他身上那股子沉稳,执着的劲儿超乎他的年龄,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会被命运扼住喉咙的人。相反,若是狠戾起来,只怕命运的喉咙会被他扼住。
舒樱也笑了,她是没有想到简零在洛洛这里会有那么高的评价。
谈笑间,苏子沐已经悄悄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
舒樱回头看到笑的灿烂的苏子沐,差点被奶茶里的珍珠卡喉给噎死。
洛洛就显得平静多了,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
“和我们这样的人坐在一起,你不觉得掉身价吗?”
洛洛毫不客气的就怼了过去,没有阴阳怪气,就是硬钢的那种!
苏子沐摸了摸鼻子,说一点也不尴尬就太假了。
“我来给你们送请柬。”
“请柬?”
洛洛和舒樱四目相对,不知道苏子沐又在搞什么鬼。
苏子沐很郑重拿出请柬,递给舒樱,后又递了一张给洛洛。
洛洛显然也被惊到了,“我也有?”
苏子沐笑着点了点头,简易可是跟他说过,这个小祖宗,惹不起的!
“你二十岁的生辰宴?你原来那么年轻呀?”
苏子沐的脸色沉了沉,这话说的,什么叫你原来那么年轻,说的好像他长得很显老一样,人家本来就很年轻好吗?
洛洛扫了眼脸色难看的苏子沐,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请柬。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你还苦口婆心的让舒樱离开简零,今天居然亲自上门送请柬了,不会是鸿门宴吧?”
苏子沐略略尴尬的咳了两声,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还别说,他这招牌笑容,看着比他本人要无害多了。
“我之前太过武断了,口出妄言,实在是抱歉,还希望舒樱你不要介怀。”
舒樱看着请柬,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
“你来,简零知道吗?”
舒樱的话没什么情绪,不瘟不火,不愠不怒,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苏子沐想起简零大部分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冷漠的不可一世。
苏子沐摇头,他邀请了简零,虽然请柬上说要带女伴,知道简零会带舒樱一起过来。
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亲自递一份请柬过来才够郑重,毕竟上次自己确实是冒犯了。
“请柬我收到了,谢谢。”
舒樱放下请柬,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洛洛用吸管轻轻搅了搅杯子里的珍珠,毫不客气的开口逐客,“请柬我们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苏子沐皱眉,这个陈洛洛,和他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一点情面都不留。
洛洛看着一动不动的苏子沐,眼睛瞪的更大了,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苏子沐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走之前,他还是说出了这次来要和舒樱说的话。
“舒樱,对不起。”
说完苏子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逃也似的离开了奶茶店。
洛洛挑了挑眉,“你家简老师的小跟班,有点可爱。”
舒樱笑而不语。
“要去吗?”
“再说吧。”
傍晚的时候,简零过来了,开的是平时不太开的迈巴赫,着装也正式了许多。
洛洛的嘟着嘴巴朝舒樱的身后努了努,“喏,你家简老师来找你了。”
舒樱回头,就见落日余晖里的简零,温柔的不像样子。
“你们聊,我去给我的小周医生送奶茶。”
洛洛拎着打包好的奶茶,识趣的退出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小周姐姐,给你带了奶茶哟!”
洛洛提着奶茶,人还没进,声音已经响彻了医务室的小院。
没有回应,小周医生刚好出去了。
洛洛瘪了瘪嘴,提着奶茶进了医务室。
院子里的变化很大,但是医务室内的格局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还保留着简易在的时候的样子,门口还挂着那面被简易一脚踢开的锦旗。
洛洛放下奶茶,沿着屋檐下的连廊走到尽头,尽头是简易的那从黄月季。
洛洛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想着舒樱下午说过的话。
简易有一个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大学四年,毕业五年,九年。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爱一个人爱那么久。
九年,他该有多爱这个女孩呀!怕是都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里了吧!
洛洛想着想着,心里突然隐隐约约的痛了起来,没有原由,不明所以。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洛洛的脸上。
洛洛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热的。
“这月季,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洛洛回头,小周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她身后,笑的一脸和蔼。
小周医生早就看出来这月季对洛洛来说很特别,差不多每周她都要过来看它,浇花,松土,施肥。
她并不是有耐心侍花弄草的人,却对这株月季用尽了心思,那双白皙细嫩的小手常常被扎的鲜血淋漓,不会用巧劲,手心也常常会被磨出水泡,总是一边百度,一边学着修剪。
洛洛笑了,漫天的雨丝作衬, 那笑容显得格外凄美。
“对我来说,特别的从来都不是月季,但对他来说,这月季应该挺特别的吧!”
对洛洛来说,特别的,从来都不是月季,特别的是他。
那个闪着光替她处理烫伤,和她夹一树雪球,背她回宿舍的简易。
二话不说就沙包一样把她扛在肩头,嘲笑她见识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简易。
那个看似玩世不恭,落魄不堪,却一往情深,固执倔强的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