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樱吃完简易送过来的解酒药,一个人到院子里晒太阳。头还有点痛,窝在秋千上懒懒的不想动。
简零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舒樱,看她窝在秋千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晒太阳慵懒的猫。
“你们现在,算是同居了吗?”
简易往客厅的沙发上一靠,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他可是一大早就被简零给催过来的,就为了给舒樱送几颗解酒药。
“没有,我在的话,舒樱有时候会过来住。”
“那你安全措施要做好,不然受伤害的可是人家小姑娘。”
简零淡淡的看了一眼简易,果然和陈洛洛的脑子一样,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还没发展到你说的那一步,我睡客厅,舒樱睡楼上。”
简易倒像是听了稀奇事了一样,“现在社会节奏那么快,你们俩倒像是回到了车马很慢的那个年代,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你的自制力。”
简零没理他,转身走向沙发,在简易的正对面,落座。
“马上中秋了,你回清水吗?”
还以为一大早让他来送解酒药是为了秀恩爱,原来还真的是有事相商呀。
“我不回,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有什么好回去的。”
他都跟家里闹掰了那么多年了,还回去干嘛,闲的没事干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你这个简家的嫡子嫡孙都不回去了,想必我也就不用回去了吧。”
简易一听,“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又拿我当挡箭牌,简零你还用顺手了是吧?”
“我嫡子嫡孙顶个肺呀,简家的命脉都搁你们一家三口手里捏着呢,你跟我比,你比得了吗?我劝你早点收拾收拾回清水去,不要等到最后全族老小举家来临川拜访你,那时候你跟舒樱就彻底完了!”
简零淡淡的看着简易,他这个大表哥,一遇事就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没有半分当年的冷静与自持。
舒樱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很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
简易看到舒樱,闭了嘴乖乖的坐回沙发里。
简零自然也看到了。
舒樱尴尬的站在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原本只是想上楼,去楼上躺一会儿的,这下好了,搞得她好像故意偷听他们说话一样,终究还是太唐突了。
“我先上楼了。”
简零却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不用避讳,舒樱你也过来坐吧!”
舒樱无奈,叹了口气,抬脚走进客厅,坐到简零身边。
“你已经那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今年三舅又回来,你不回去不合适?”
“三叔他哪年过节不回家?”
简易看着简零,话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过年的时候就拿他当挡箭牌,这会儿又开始故技重施了,还拿三叔说事,三叔就住家里,不要说逢年过节了,他哪天不在家!
“我听说,你实习的工资不是很高。”
“那也比以前在学校当校医挣得多。”
拿钱威胁我,简零你现在真的是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听说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下个月要交物业费了,你听说了吗?你那个小区物业做的挺好的,费用应该不低吧。水电费两个月一交吧,这个月是不是也该交费了?”
“医院,也是有宿舍的。”
“我知道。回一趟清水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非要搬家呢,又不是房子住的不舒服。”
简易站起来,指着简零的手都气的发抖,腹黑,阴暗,卑鄙。
简零却是笑的一脸和善,“考虑一下吧。”
“你好好看看,”简易拿简零没办法,转头对舒樱说道,“看看你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怒气冲冲,甩门而出。
“都听到了?”,简零问她。
舒樱点头,“差不多吧!”
全程没有,但是重点她想她应该都get到了。
“没什么想问的?”
舒樱摇头,清水简家,声名显赫,简零不随父姓却随女姓,至少能说明两点。
一,母系这一支势力强大,远胜于父系。
二,凌氏子孙却能冠以简姓,说明简家需要简零,简零在简家只怕地位也不会低。
刚刚简易和简零争执时也提到了,简零的地位,远在简易这个正统的简家人之上。
所以,她能问什么,能力有限,知道的越多,越是负担,不如不问。
“马上中秋了,按照家里的规矩,嫡系子孙是要回家祭祖的。往年都是我替简易去,今年我不想回去了,所以我想让简易回去。”
只要简易回去了,简零回不回去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不回家你去哪儿?”
“去你家,陪你回去看奶奶。”
简零真是这么想的,舒樱最近总是患得患失的,也是自己陪她太少。上次舒樱离开家的时候就哭的不像样子,说好了,有空就陪她回去的。
舒樱摊开简零的手心,抚弄着简零手心的那道疤,“胡闹,你去我家,以什么身份去?”
又不是平时,是中秋,团圆节!
“这还用问吗,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当然是男朋友!
舒樱莞尔一笑,靠进简零的怀里,简零顺势拥住舒樱。
“你回家吧,回清水。过年的时候你就没有回去,中秋怎么也该回去看看的。”
倒不全是为了简零,舒樱也有自己的考虑,中秋带简零回去,日子太过正式了,不合规矩。
“再说了,你回不回去都涉及到全族老小的行程,和我们的未来了,还是回去下吧。”
舒樱这句话是说笑的,是听了简易的话说笑简零的。
简零听了却不由得蹙起了眉,他们俩的未来,从来就不在别人手上,只在舒樱心里。
“我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舒樱靠在简零的肩膀上点头,简零轻轻推开舒樱,让舒樱和他面对面的坐着。
“舒樱,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不管以后我做什么,你都记住了,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只要我不说放手,你就不要放手,知道吗?”
“那如果你说放手了呢?”
“不会,我绝不会放开你。”
简零的眼神和口吻一样笃定,毋庸置疑。
他知道舒樱不是随便的人,他也是,所以即便再喜欢,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光是对舒樱的尊重,更是对她的爱护。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过想要去爱护和珍视的人,舒樱却是个例外。母亲是简家独女,父亲虽出身清寒,却也有能力,靠着自己为母亲撑起了一片天。又无兄弟姐妹,朋友间又多为富庶人家,相处间,也多为泛泛之交。
可是舒樱不一样,从冬青树后抱起舒樱那一刻起,简零就认定了,这一辈子,就只有她。这一辈子,都只想守着她,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