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也是真大,居然跑去摘简易院子里的花,那花可是简易的命根子。”
心梦一边擦着洛洛脸上的血迹,一边唠叨。
“简易的命根子?”
“嗯,”心梦重又接了盆水,浣洗干净毛巾继续替洛洛擦脸。
“没有那么脏,在医院也擦过了。”
洛洛伸手挡了挡。
“老老实实坐着吧,头发的鬓角里都是血渍,我先给你擦一下。”
洛洛挡不住,只好乖乖的坐着,任由心梦擦着。
“心梦你刚刚说那花是简易的命根子,为什么说那花是简易的命根子呀?”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高年级的学长说过。说那黄月季是简易当时来学校的时候带过来的,一直就种在医务室的小院里。以前那个小院是教师的宿舍楼,有个老师总爱往那花上倒洗脚水,也是够缺德的,简易说了几次没效果后,直接就卸了人家的脚踝骨,生生疼了一个星期才给人家接回来。”
“那他不会自己去医院接吗?”
心梦笑,“你以为他没去,也不知道简易是怎么卸的,那人跑了几家愣是没接好。”
也是,简易看着也不像省油的灯。
“后来学校建了新的宿舍楼,所有老师都搬了出去,只有简易不愿意走,一个人住在那个空荡荡的小院里,守着那株黄月季。”
心梦说完了,洛洛脸上的血迹也擦干净了。
心梦就坐在洛洛对面,很是平和的看着她。
“心梦你变了。”
要是搁以前,心梦肯定是要各种损她的,但是现在坐在面前的心梦却温柔的不像样。
也不仅是温柔,应该是成熟吧,失掉了少女的活泼和娇俏,变得温柔而平和。
心梦莞尔,“我不骂你了,不咄咄逼人了,不好吗?”
洛洛瘪嘴,“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现在的你,总觉得不快乐。”
心梦哑然失笑,是呢,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宿舍的门猛的被推开,舒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抱着洛洛的脸看了看,确认没事后才低头看了看手。
“严不严重啊?”
洛洛一个劲的点头,还不忘把腿伸过去,“严重,可疼了!”
舒樱低头看过去,洛洛白皙的小腿上一大片淤青,看的格外吓人。
“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心梦接过话,要是由着洛洛这么虚张声势的说下去,估计明天就得进IcU了。
“你别听她在这虚张声势的,就是手上受了点伤,腿上的淤青看着是重了些,但也没伤到骨头。我看江抒尘伤的倒是不轻,送洛洛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
“抒尘也受伤了?你带抒尘干什么去了,两个人怎么伤成这样?”
洛洛噘着嘴,不说话。
什么叫她带着抒尘,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干的,怎么好像都是她的错了。
“陈洛洛带着江抒尘去医务室的小院,把简易的黄月季给摘秃了,简易暴怒之下揍了江抒尘。陈洛洛的伤应该只是不小心顺带上的,江抒尘应该被打的挺重的。”
洛洛一脸幽怨的看着心梦,这个女人真的是,刚刚还说她心态平和,温柔成熟了,这会儿怎么又开始巴巴个没完了。
“抒尘伤的重不重?”
舒樱问她,洛洛摇了摇头。
舒樱拍了拍心口,“那就好!”
“不是,”洛洛开口,然后低着头嗫嚅道,“我也不知道他重不重。”
心梦不由得掩面,真是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
舒樱也是无语了,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抒尘的微信,一个语音电话就拨了过去。
抒尘那边正用碘伏擦着脸呢,就听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舒樱的来电,随手就接了。
“喂,抒尘,我听说你也受伤了,你脸怎么样了呀?”
“没事没事,受了点小伤,擦点药就好了。”
“去医院看过了吧?”
“看过了,没事的,舒樱姐。”
手上没轻重,说话间棉签就碰到了伤口,疼的抒尘龇牙咧嘴的。
“不跟你说了舒樱姐,我上药,先挂了哈。”
说完,抒尘一边捂着被棉签戳疼的嘴角,一边伸手点了挂断。
舒樱坐到洛洛对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好抒尘没事,抒尘要是有事你麻烦就大了。”
洛洛嗫嚅着,“也没有很大吧。”
比起KtV里江梦寒的事,这件事还算好吧。
舒樱看出了洛洛的小心思,“你这是在学校,在学校里打架斗殴严重的是要被开除的。”
“我也没想这样的,我就摘了几朵花,谁知道简易那么大个脾气,抒尘才没说几句话他就上来就打人的,从头到尾抒尘都没还过手的。”
“江抒尘就由着简易打?”
江抒尘那么傻的吗,心梦不信。
“那倒也不是,简易太能打了,抒尘根本就还不了手。”
心梦失笑,“你俩还真是绝配!”
“你是不是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简易不至于为了几朵花动手打人吧?”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简易,说了很过分的话!”
说着洛洛就红了眼。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没有父母教,没家教!”
洛洛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梦跟舒樱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洛洛从小是在洛慕辰家长大的,爸爸妈妈是一天也没管过。虽说洛慕辰一家对洛洛视如己出,但不是一家人终究不是一家人。
别看洛洛平时挺活泼开朗的,其实可在乎这一点了。
舒樱接过心梦的纸巾,替洛洛擦掉眼泪。
“别哭了,哭可不是陈洛洛的风格呀!再说,你把人家花都摘秃了,人家生气也是难免的,说出来的气话你就不要当真了!”
心梦叹了口气,“我觉得你有空在这里哭,不如想想怎么面对简易面对你哥吧。你们打架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事影响太不好了。”
洛洛的哭声一下就止住了。
“你知道你哥为什么一直不动江梦寒吗?”
洛洛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心梦,“为什么?”
“因为不在学校里啊,学校处置不了她!有什么比让她在学校里被当众处分更能羞辱她的。”
“过年的时候我搅和了她的演出也让她受羞辱了啊!”
“谁知道?你?舒樱?你们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在学校里受处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轻则通知家长,重则记进档案,杀伤力大不大暂且不说,侮辱性是极强的!”
“你怎么能把我哥想的那么坏?”
心梦冲洛洛翻了了个白眼,“你真以为你哥是什么善类啊,一年级的学生会长,往前再翻二十年也翻不出来一个。”
舒樱倒觉得心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初来乍到的,没有点手段,怎么让别人信服。
洛洛气鼓鼓的瞪着心梦。
心梦伸手戳了戳洛洛气鼓鼓的腮帮,“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哥交代吧!”
洛洛打开心梦的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心梦还是原来那个嘴欠的江心梦。
“简易是不是跟简零有关系,你要不要跟他也说一声。”
心梦提醒舒樱。
舒樱点了点头,肯定要跟简零说下的,还指望他从中调解呢,事情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