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罗斯真气坏了,这会儿正打仗呢,安德烈竟然还在张罗迎娶阿拉贡的小公主。
这头猪!
猪脑子里面怎么想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安德烈怎么想的,所以,他命人把领队前来送请帖的人叫了过来,准备好好问问人家是怎么回事。
德谢拉这会儿却是紧张的不行了,因为他怕一个不好露馅了。
这会儿他们等于是身形重围,一旦露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小心的跟在人家卫兵后面进了城,又命手下人在领主府外等着,这才稳稳心神,跟着人家进了领主府。
这伯南布哥的领主府可比帕拉伊巴的领主府阔气多了,也大多了,恐怕欧陆各国的王宫也没几个能跟这领主府比的。
不过,这会儿他一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他压根就不认识这里的领主格雷罗斯,等下如果遇到好几个穿军装的站一起怎么办?
还好,领主府硕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坐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穿的还是传统贵族的服侍,根本就不是什么军装。
他连忙抬手抚胸,躬身道:“参见伯爵阁下。”
格雷罗斯见了德谢拉,果然满脸疑惑道:“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这安德烈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他们是表兄弟,领地又紧挨在一起,没开战之前,他们自然是有来往的。
他都去过几次帕拉伊巴了,安德烈手底下的亲信他也都认识,这家伙却派了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领队过来,有毛病啊!
德谢拉只能硬着头皮,按事先编好的台词胡说道:“伯爵阁下,我叫德谢拉,我原本是公主殿下的侍卫长,现在是安德烈将军手下的上尉。”
安德烈就是个狗屁将军,他手下的人马都是由几个上尉管着的。
这位阿拉贡的公主不简单啊,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夺兵权了。
安德烈你真是头猪啊!
他原本是想问问安德烈是怎么想的,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这位阿拉贡的公主估计已经算计到了,所以特地把自己的亲信派过来送请帖。
格雷罗斯想了想,随即问道:“你们伯爵阁下什么时候和公主殿下举行婚礼?”
德谢拉继续胡说道:“我们将军阁下和公主殿下的婚礼大概在十天后举行,我们将军阁下说了,具体日期,得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过去。”
唉,看样子真得过去一趟了。
要不然安德烈这头猪肯定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卷进阿拉贡王室和卡斯蒂利亚王室的斗争里面。
到时候,他们布拉干萨公爵一系都要跟着倒霉!
格雷罗斯只能无奈的道:“行吧,我得把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对了,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骆大人果然厉害,时间都算得死死的,就让他们天黑之前赶过来。
这样一来,不用他多说,人家都会留他们在城池里过夜。
德谢拉闻言,连忙解释道:“伯爵阁下,听说这边有点不安全,所以我带了一百护卫。”
你这个怕死鬼,带这么多人干嘛?
我哪里有这么多房间给你们住!
格雷罗斯不由皱眉道:“城里还没有这么多空房间,你们带着帐篷没有?”
哎呀,太好了。
德谢拉连忙顺势道:“我们带了足够的帐篷,伯爵阁下,您只需在北面城门附近给我们找块空地就行了,这样我们明天回去也方便。”
那行吧。
格雷罗斯立马把刚才那卫兵招进来,交待了几句,然后便让人家领着德谢拉一行去北门附近扎营去了。
德谢拉从领主府里出来,心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露馅,而且,还争取把营地扎在了北门附近,这样一来,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没想到,人家还直接把他们领到了北门附近上城墙的台阶跟前!
原来,这里因为经常要经常集结士兵上去守城又或者换防,所以附近都没有盖房子。
人家卫兵还专门交待他,扎营的时候最好离城墙几步远,不要把上城墙的台阶给堵住了。
好吧,这又应了大明一句俗话,你们真是送佛送到西啊!
几步路就能上城墙,这位置,就能比直接在城墙上扎营差一点点而已。
这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
没想到,他们刚刚把营帐扎下来,正准备埋锅造饭呢,营地附近却想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德谢拉趴地上一听,不由吓了一大跳。
人家很明显是朝着他们营地过来的,难道暴露了?
他连忙命手下人暗暗拿起武器,准备开干!
不过,很快他们又默默的放下了武器。
原来,是刚送他们过来的卫兵带着一堆人抬着半边猪、两条大牛腿,拎着十几只肥鸡过来了。
很快,那卫兵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我们领主大人因为事务繁忙,没空招待你们,所以,特命我送点肉食过来。”
这意思就是送他们点肉食,算是招待过了,请他去总督府吃大餐是不可能的。
德谢拉闻言,不由大喜道:“哎呀,真是太感谢领主大人了。”
他是真高兴。
如果这什么格雷罗斯真请他们去吃大餐,他还担心会暴露呢。
毕竟,他手下人基本上都是在这边招募的,谁知道他们喝点酒会不会说胡话。
这下好了,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请他们。
德谢拉是欢天喜地的令手下人接过肉食,然后点火烧锅,就是一顿造,吃完直接睡大觉。
因为他们晚上还有很重要的“活动”呢,自然要提前休息好。
这天夜里,乌云正好遮住了月光,天色那是相当的暗。
整个奥林达城除了城墙上还有那么几个火把的微光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午夜时分,德谢拉手下上百号人突然间无声无息的爬了起来,默默的穿戴好一切。
很快,二十余人便扛着柴火,拎着煤油瓶子,伴着城墙的阴影向南门方向摸去。
这奥林达总共也就两个城门,一个在南面,一个在北面。
他们要在北面搞事情,自然要让人去南门附近放火。
至于北面城墙上的守军,人家换防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吃饭,上面有多少人,他们自然数的清清楚楚。
人家换防的时候上去的是五十来人,下来的却是一百多人。
也就是说,晚上的时候北面城墙上总共也就五十来号人。
他们是搞偷袭,八十来号人对付五十来号人足够了。
德谢拉看着二十来个手下消失在城墙的阴影里,立马脱掉靴子,轻手轻脚的顺着台阶摸上城墙。
他悄悄伸出头来往城墙上一看,上面的人竟然都靠在箭垛下面睡大觉!
这下真是太好了。
他又悄摸摸的回到营地,穿上靴子,又打出手势,示意大家用早已准备好的厚布袋子把靴子底一包,然后带着所有人,一手拎着刀子,一手拎着根胳膊粗的大木棒,无声无息的摸上城墙。
大家都站好位置之后,他并没有下令马上动手。
因为他还得等信号。
至于信号是什么,那自然是火光。
没过多久,南面城墙附近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简直把半边天都照亮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
“啊,有人偷袭南门!”
第一声惨叫刚刚响起来,德谢拉便果断的把举起的棒子对着一个守卫的头敲下去,这就是动手的意思了。
“咚咚咚咚”,一阵闷响,北面城墙上的守军全部歪着头倒下去了。
至于是敲晕了还是敲死了,又或者敲城脑震荡了,他们就管不上了。
德谢拉见状立马抽出一个火把往城门外面一丢,然后便带着人狂奔到城墙下面,开城门去了。
这个时候,整个奥林达已然大乱,几乎所有被惊醒的守军都疯狂的往南门方向跑去,而北门方向却是静悄悄的,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这会儿北门外面的山林里已然窜出了好几千人。
这些人靴子底下都包着厚布呢,跑起来自然没什么声响。
骆思恭带着数千神武营精锐冲进城里一看,不由一愣。
这城里的守军也太大意了吧?
北门附近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这才小声问道:“这边没一个人过来?”
德谢拉连连摇头道:“没有,除了城墙上被敲晕的五十来个人,我没看见一个人过来。”
他的话刚落音,城墙的阴影里突然间窜出来二十多个人。
好吧,这些人靴子底下都包着厚布袋,很明显是自己人。
原来,是刚跑过去放火的人趁乱溜回来了。
骆思恭想了想,随即果断道:“让你手下人带路,一路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上往东,一路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上往西,一路领着两千人顺着城墙下面的通道去南门,你带我们去领主府。”
五千多人打一千来人还搞偷袭,那自然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这会儿格雷罗斯还焦急的站在领主府的阳台上眺望着南门方向,等手下人汇报呢。
他可不是什么狗屁将军,自然不会亲自上去跟人家干。
没想到,南门方向还没传过来消息,领主府外面却有了动静。
“点火把!”
这是哪国话?
格雷罗斯还没反应过来,领主府外围突然亮起上百个火把。
他低头一看,不由目瞪口呆。
领主府外面竟然密密麻麻全是人,而且还都是装备齐整的怪人。
他之所以觉着怪,那是因为他还没见过明军将士呢。
这时候德谢拉才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对着他大喝道:“伯爵阁下,立刻命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我们冲进来宰了你!”
竟然是这家伙。
格雷罗斯忍不住大喝道:“德谢拉,你到底是什么人?”
德谢拉不由厉声道:“你命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要不然,你就别想知道了,直接去地狱里问恶鬼吧!“
呃,这么凶?
格雷罗斯正犹豫呢。
骆思恭又大喝道:“火枪准备。”
“哗啦”一阵响,上白杆火枪立马从火把下面伸出来,排成一个半圆,齐齐的对准了阳台上的格雷罗斯。
你们别把火枪放火把下面啊,一个火星子溅下去,我可就完了!
格雷罗斯见状立马举起手来,满脸惊恐道:“我投降,我投降,你们把火枪放下啊,别走火了。”
这家伙还以为他们手里是火绳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