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墨离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他错怪她了?
难怪昨天晚上,他一亲近李媛时,她的身子会紧张得一抖,不停地躲着他的侵占,口里更是不停地求饶。
她过去的二十五年,是不快乐的。
她以为是楚正元在欺负她,所以她下意识地想逃。
他昨晚上不发一言,不点灯,在黑夜里狠狠折腾了她那么久,她一定会疯吧?
可他临走时,还毫不吝惜地将她掀翻在地。
墨离懊悔得想自尽。
玉娇冷笑,“我娘长宁郡主和皇后娘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整个大齐国,谁人不知道?”
“……”
“她们彼此分享秘密。国师大人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去问我娘啊!”
“……”
“哦,对了,国师大人要是听说过那个镇江人,一定记得告诉我娘,我娘说,右是哪天找到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她要替皇后娘娘出口恶气!”
墨离未说话,袖中的手指握了握,忽然转身就走。
“国师,那人是谁啊?”玉娇装着真正打听的样子,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墨离只想快些见到李媛以证真相,哪里有心思理会玉娇?
他一言未发,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往山顶的石屋快步走去。
阿媛,阿媛,我错怪你了。
他袖中手指越来越抖得厉害,身子也渐渐发凉。
昨天他太冲动了,他为什么不冷静地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日子过得好不好,是可以从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的。
看着墨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玉娇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很好,墨离若是跟李皇后是旧相好的话,左青玄的『奸』计,就得逞不了了。
因为左青玄怕墨离。
……
李媛起床后,紫衣侍女紫藤,按着往常的时间,端来早点给她。
“我不吃,你拿走。”李媛坐在石板床上,看都没看那托盘中的食物,淡淡说道。
“今天给你改善伙食,这是红枣枸杞乌鸡汤。”紫藤将托盘,放在屋中的石桌上,淡淡说道,“给你补身子的。”
“补身子?”李媛冷笑,“我吃得再好,也会气死,就不浪费你们的食物了,快拿走!”
这是将她养得肥肥壮壮的,好一直折磨她么?
墨离,就这么恨不得她好过么?
想到昨晚上,她被墨离往死里折磨,李媛的心头,渐渐升起凉意。
她忽然恼恨地抬手,将那些食物全掀翻在地,“叫你们国师过来!我有话问他!”
他活着,他一直活着!那他为什么藏了二十五年?
害得她相思二十五年,过了生不如死的二十五年!他怎能这样待她?
白天不敢面对她,大晚上的跑来欺负她一顿,他就这么冷情么?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碗盘被李媛掀翻在地,咣当几声后,碎了一地。
鸡汤菜蔬米饭洒了一地。
“要想国师来见你,得吃饭。”紫藤冷笑。
“我不吃,除非他来见我!”李媛冷冷说道。
“你是被囚禁的人,你没有资格讲条件!”
“那我还就不吃了,你们打算怎么罚我?”
二人正僵持时,门口走来一人。
“出去!”那人冷声喝道。
紫藤正要喝斥李媛,听到这一声“出去”,吓得她脸『色』大变,慌忙闪身让开。
“国师。”
“出去!”墨离没有看她,目光一直停在李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对紫藤说道,“掌嘴二十下,马上滚走!下回对皇后不敬,掌嘴四十!如有第三回,直接割舌!”
“……是。”紫藤吓得脸『色』一白,自己抽了自己二十个耳光后,再不敢停留,匆匆忙忙收拾好碎碗片,快步离开了。
出去时,还不忘关了门。
“墨……墨离。”李媛缓缓站起身来,一瞬不瞬看着他,墨离怎么忽然来了?但她口里却淡淡说道,“托你的福,我没有死成,你是不是又想折磨我了?”
看到墨离走来,她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又夹杂心酸,还有一丝恼恨。
各种情绪,萦绕在里头,盘旋来回。
尽管被他折腾了半晚的身子,十分的虚弱和酸痛,她还是咬了咬牙,坚持着站起身来。
也因为坚持着,她的脸『色』呈现出没有休养好的灰白『色』,额间更有冷汗浸出。
墨离快步走上前,忽然伸手扯开了李媛的衣衫。
昨晚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迹,历历在目。
但这不是重点。
之前,他和她欢好时,他也会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但过几天就会消失。
眼前让他感到极不舒服和愤怒的是,李媛身上的旧伤。
她的胸前,居然有块陈年烫疤!
而且是手心大小的痕迹!
他明明记得,她的身上,光光洁洁一片,没有半点儿的疤痕,这疤痕,显然是他出事后,留下的。
她是一国皇后,谁敢不小心烫伤她?
只有楚正元敢!
还有左边大腿根的内侧处,有条两寸长的缝线陈旧疤痕!
缝过线,两寸长!
这是用刀割的,而且,当时的口子很深!
除了这两处显眼的,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于她的身上。
不是烫伤的,便是刀划伤的。
墨离盯着那些疤痕,眼中的怒火,渐渐地腾起。
昨晚上,他为什么要熄灭烛火呢?为什么不将她的身子看清?
居然有这么多的疤痕!
楚正元,究竟在怎么对她?
和她欢好时,他情不自禁掐她一下都心疼不已的人,楚正元居然拿刀剑刺她,拿火烫她?
楚正元怎么敢?
李媛看不明白他的情绪,匆匆穿好衣,遮上了那些疤痕。
墨离心头一酸,忽然伸手一拉,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阿媛,阿媛啊。”他长长一叹,“为什么不跟我说?”
怀里的人儿,乍一看去,跟二十五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昨晚上掐着她的腰身时,他感觉仍跟当年一般纤细。
但他想错了。
只有完完全全搂进了怀里,他才知道,她比当年清瘦多了。
当年圆润的带着些肉肉的后背,现在『摸』着,全是骨头。
搂在怀里,他一度担心『揉』坏了。
他的阿媛,被正德帝折磨着,是怎样的活过了二十五年?
李媛愣了愣,墨离的举止和神情,跟昨天截然不同,他怎么啦?
又疯了吗?
“阿媛,对不起。”墨离搂了一会儿,松开她吻起来。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就怕伤着她了。
“对不起,阿媛,我错怪你了。”墨离长长一叹。
李媛微愣,“你说什么?”错了?
他以为,她一直是养尊处优地当着她的皇后娘娘,没想到,她过得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宫女。
“楚正元一直欺负你对不对?”墨离看着她的双眼,心疼问道,“他不将你当作人的折磨着,是不是?”
“……”
“二十五年,你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他从来没有尊重过你?是不是?『逼』着你嫁他,却不善待你,他简直不是人!”
提起过去的事情,李媛的心头,旋即抽紧。
对,自从洞房后发现她没有落红,发现她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痕迹和牙印时起,楚正元就像个疯子一样的对她。
恶言恶语的羞辱,没日没夜的折磨。
要不是护着路李两家人,要不是担心楚旭可能是墨离的孩子,还需她护着,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她早就疯了。
“那些日子,不会再有了!”墨离道,“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取下面具,看着李媛,目光温柔,一如当年。
李媛看着他,心中满满都是酸涩。
这张脸同记忆中的脸,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嫁给了楚正元,恨我将你忘记了吗?”她涩然一笑。
墨离叹道,“我错怪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他嫉恨我才罚你的对不对?”
想起当年的事情,李媛的眼角渐渐泛红。
她冷笑道,“那天在大江边出现的那批黑衣人,并不是所谓的强盗。他们是楚正元的人,其中,一定有楚正元!”
“……”
“混『乱』中我看到你落江了,一定是他们推你落水的。我想跳江救你,但被送亲和迎亲的人拉住了,说有护卫在呢。”
“……”
“但是,一直寻到了天黑,都没有寻到你。就在我绝望时,我弟弟来通知我,说楚正元上李家去了,要求娶我。”
“……”
“你生死未知,我怎可能同意改嫁他?我弟弟十分焦急说道,你的弟弟正在楚正元的手里,若我不回去,楚正元不放人!”
“……”
“我父亲多次提到过他,说他为人阴险,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叫我离他远一点。他抓了你弟弟,『逼』我嫁他,我若不嫁,他一定说杀就杀。”
“……”
“你只有一个弟弟。你又不见了,你弟弟若是死了,那我真成了路家的罪人了。我怎么选择啊?”
墨离抬手抚着她的脸,长长叹道,“阿媛,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我现在知道了。”
李媛避开他的手,坐到床上,涩然笑道,“我怎能怪你呢?谁叫我的身份,越来越高贵呢?”
楚正元虽然不爱她,但从不动摇她的地位,以及李家的地位,也答应不为难路家的人。
谁都以为,她李媛前世修了阴德,这世才得了好运。
一个望门寡,居然能当上皇后,母仪天下!
多少人在羡慕她!
所以人人都在怀疑她,她是不喜欢墨离,才嫁的楚正元,说墨离死了,正合她的心意。
可谁又知道,她根本不想嫁!
“阿媛……”墨离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我会去见楚正元,他如何罚你,我要十倍还他!我如今的地位和能力,足以威慑他!”
李媛涩然一笑,“我已经为自己报仇了,他现在也是个半死之人了,你不必见他了。”她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抬头看向墨离,紧张说道,“你若真心为我好,停止杀戮吧,错在他,不在其他人。”
昨天墨离跟好说,已在谋划,夺这齐国的江山。
江山易主,少不得又是一番杀戮。
“不行!”墨离冷冷说道,“我委屈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哪能说算了就算了?所有姓楚的,都不能放过,还有玉衡!”
墨离袖子一甩,书生气的脸上,满是杀戮之『色』。
李媛看着他,蓦然发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与世无争的少年。
不再是她心中那个,只知『吟』诗,眼里只有她,没有其他的路子恒,路墨离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算计。
这是个披了墨离一身皮,换了芯子的墨离。
她的心,忽然极为的失落与悲伤。
她不想要这样的墨离。
李媛上前抓着墨离的胳膊,“楚誉是我小叔子,我待他如养子,他待我如亲母。他替我报了仇,你不能为难他!”
“……”
“玉衡是他妻子的义父,你为难玉衡,便是为难他!况且玉衡也没有害过你啊,他哥哥还救过你呢!墨离,放下吧,错在楚正元,不在他们。”
“楚正元要罚,姓楚的全都要罚!我和楚正元的仇,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你一人,而产生的仇恨。”
李媛看向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错?”墨离冷笑,“阿媛,你可知道,我们路家的本姓是什么吗?”
李媛摇摇头,这件事,她还从没有听过,“路家,还有另一个姓氏?”
“路家本姓宇文,路,是先祖的名。我们祖上不是镇江人,我们是金陵人氏,九十年前,宇文氏被楚氏灭了族!”
李媛大吃一惊,难怪乡里人说,路家是外乡人,先祖不是镇江人氏。
没想到,路氏是金陵宇文氏!前朝的第一大番王,封梁王。
金陵宇文氏,九十年前,惨遭灭族!
前朝末期,朝政腐败,百姓们怨声载道。
当时的番王之一宇文氏这一族,在坊间声望较高,一度被百姓们推荐为新主。
正当宇文氏打算推翻前朝腐败的皇室自立时,一夜之间忽然惨遭灭门。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坊间传说,是楚氏的先祖下的令,杀了宇文氏满门。
楚氏的先祖,只是宇文氏先祖的一个养子。
但宇文氏自己的儿子较多,所以楚氏先祖一直被忽视着,也一直对宇文氏一族,抱怨不断。
人们怀疑楚氏,也不无道理。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楚氏先祖,杀了宇文氏满门。
宇文氏一族被灭之后,楚氏先祖凭借在宇文氏族中得到的势力,渐渐成了前朝最有实力的家族,没多久,就取代了前朝皇室,自立为王了。
李媛惊愕地看着墨离,“路家的本姓,真的是宇文氏?可是,坊间不是传说,被灭门了么?”
“没错!我姓宇文氏!”墨离冷笑,“先祖是梁王爷最小的儿子,因为王爷信占卜术,他自己占卜出,说先祖要在庙里长到十五岁,才能活到百年。”
“……”
“在楚氏带着黑衣刺客攻入王府的时候,当时的先祖,还不到十五岁,正在金陵城外的一座小庙里剃度修行,才躲过了楚氏的杀戮!”
“……”
“楚氏日渐强大,想要复仇,十分的困难。我们这一家子,本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不想理会楚氏,毕竟先祖们的恩怨,事过多年,已经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了。”
“……”
“但是楚正元和他父亲呢?寻到了镇江!查到了路家!”
“……”
“他们打着和太师交往的幌子,只为接近路家人,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是想以绝后患!”
“……”
“还有我母亲!我出事的当天,我母亲是不是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
李媛默然,得知墨离出事后,路夫人当时,的确是一病不起,没坚持多久就过世了。
那个将她当女儿一样疼爱的夫人,说没了就没了,她伤心了很久。
“她根本就不是病逝,她是被人害死的。”墨离的眸子中,透出浓浓杀意来。
李媛大惊,“你说什么?谁害的?”
墨离怒道,“当然是楚正元,那个给我母亲看病的大夫,已经被他收买了。还有路家这几年,接二连三的出事,都和他脱不开干系!我为什么要放过楚氏?”
李媛忙道,“可都是楚正元一个人的错啊。”
“其他楚氏却是帮凶!”墨离冷笑,“宇文氏在金陵的祖坟,也被景王和顺王二人,以坏了他们二人别庄风水为由,强行迁移了。”
“……”
“阿媛,这便是忍气吞声的一味忍让的下场!楚正元抢了你,欺负你!楚正元害我家人,楚正元的兄弟们,欺负我族人!一件一件的屈辱之事,我为什么不报复回去?他们灭我宇文氏一族,我灭他们楚氏一族!”
李媛的脸『色』煞白一片,灭族?
那她的孩子们?还有她一手养大的楚誉……
“我的孩子们……,他们可没有错啊,他们和楚正元并不和睦,他们没有干过一件坏事,楚誉也没有干过坏事啊!”李媛惊惶不安看着墨离,求着他。
这个人,真的疯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不会杀他们,还有李家人……”他抓着李媛的肩头,“我会看在你的份上,放过他们,但是其他楚氏族人。”他冷冷一笑,“休怪我不客气了。”
破镜重圆的相会,以墨离的杀意渐起,而淡崩了。
虽然李媛恨楚正元,恨不得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恨不得他被五马分尸才好。
但是她不希望其他楚氏的人,被墨离杀掉。
顺王景王二兄弟,虽然有些坏『毛』病,是两个纨绔王爷,但也没有做过杀人放火,抢男霸女的事。
无端迁走宇文氏的祖坟,是他们不对,罚一罚他们,让他们坐坐牢,或是贬为庶人也可,但不至于被满门抄斩吧?
不管李媛怎么劝,墨离仍是说,不会放过除了李媛生的五个孩子以外的,任何一个姓楚的人。
李媛越劝说,相反的,越发激起了墨离心中的恨意。
想来也是,墨离出事后,路家的人,为躲避楚正元的追杀,全都隐姓埋名的躲起来了,路家只有一个空架子,早不复当初的繁华。
墨离又在北苍国过了二十五年孤寂的日子,他怎不恨呢。
可他的恨意,该是冤有头,债有主啊!
怎能牵怒于其他人?
他就算是想抢齐国的江山,犯得着,杀光楚氏的族人吗?
李媛发现,跟他的心,越来越远了。
她已不认识眼前的墨离了。
她喜欢当年那个,书生气十足,老实憨厚,愿意被她欺负着的墨离,而不是眼前这个,恨意布满脸上,话语中充满了戾气的墨离。
“我知道了,你且去忙自己的吧。”她语气淡淡说道。
墨离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没有对另外的人说过,一定是藏于心中很多年了,这会儿说出来,当然是义愤填膺的。
她要等他心中的怒火,退消一点后,再来跟他淡淡,自己也静静心神,想想跟他怎么谈判,怎么劝说住他,停止杀伐。
墨离感知到了李媛眼中的疏离,忙伸手去揽她的腰身,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柔声说道,“你会一直是皇后。”他道,“等我夺得这齐国的江山,我自立为皇之后,马上封你为后。我们还不老,我们还可以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口里说着,又伸手去扯李媛的腰带。
李媛忙拿手去拦,“不,我不想,我昨晚……太累了。”
累是一方面,主要是心累。
她现在没有心情。
可墨离想要她。
“我在北苍国的府邸里,没有女人,我守着你二十五年了,阿媛,我很想要你,你不要拒绝。”
墨离手劲很大,李媛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大手。
没一会儿,她的衣衫就被墨离全扯开了。
看到她全身的淤青,和她紧绷着的腰身,墨离眉头皱了皱,“我会小心些。”
他的确很小心的,慢慢的侵入。
反抗是反抗不了,况且,墨离不是楚正元。
李媛叹了口气,只好迎合他。
“阿媛阿媛,我们再也不要分离。”墨离在她耳边,轻柔说道。
……
虽然墨离很温柔待她,但李媛必竟身子弱,加上前一晚被墨离折腾了半晚,不多久,她就睡着了。
墨离将她安顿好,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重新戴着面具,放轻着脚步离开了石室。
紫衣侍女紫藤,依旧只敢守在下山的路口,不敢靠近石屋,见他走来,忙迎了上去。
“她现在睡着了,你去备些补汤过来,她醒了服侍她吃下。”墨离神情威严说道。
“是。”紫藤看了他一眼,谨慎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墨离往山下走去。
路过玉娇住的竹屋时,他看到左青玄从那竹屋里走出来。
神情颓败。
墨离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左青玄,喜欢玉衡的义女?
他想起刚才玉娇找他的事,前后想想,玉娇说的那番话,像是故意说的。
玉娇,知道楚正元虐待李媛!
她是帮李媛呢?
还是想算计什么?
通过两次的接触,他发现,玉娇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心思十分的聪慧,嫁给楚誉,真是浪费了。
肥水哪能流入外人田呢?
“左青玄。”墨离停了脚步,喊着左青玄。
“师傅。”左青玄快走了两步,来到墨离的面前,“师傅找我?”
“你喜欢玉娇?”墨离看了眼前方的竹屋,微微一笑,说道。
左青玄低下头,微叹一声,“喜欢有用吗?她不久前,已经嫁给了楚誉。”
“嫁给楚誉,就永远是楚誉的人了?”墨离冷笑,“我必生只收了你一个徒弟,你怎么这么没用?”
左青玄抬头,墨离说的,是什么意思?
“请师傅赐教。”左青玄朝墨离拱手行礼。
墨离冷笑,“人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需我教你?”又道,“她跟楚誉拜了堂,是之前。你再跟她拜一次堂,她就成了你的人了,可懂?”
左青玄眸光微缩。
“另外,她是玉衡的义女,所以,玉衡看在她的份上,站在楚誉的身边,楚誉有玉衡相助,你觉得,你是楚誉的对手吗?”
提到不如楚誉,这等于戳了心窝子。
左青玄的神情,旋即冷了下来,“多谢师傅提醒。”
墨离又道,“据我观察,有一股人马,正往幽云山秘密而来,可能是楚誉他们寻到了这里,我们得先下手为强!玉娇和玉笙二人,你必须笼络过来,笼络不了,就用非常手段。”
“是,师傅!”
……
经墨离的提醒,左青玄决定,不等了。
再拖延下去,以玉娇的狡猾,她一定会想法逃脱掉。
玉笙又是个『毛』孩子,三刻时间热度的人,这会儿听着他的安排,下一刻,又不晓得是怎么样的想法。
在长白山时,就是个人见人烦的人。
玉笙要是和玉娇和好了,他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他打算强行和玉娇成亲。
在山上成亲,不需要准备很多。
只要两套喜服,一些红灯笼,朱红『色』床单被子等物,一些喜果和一些喜字,外加一条长长的,从山下铺到山上的地毯。
左青玄吩咐着身边的影卫们,速速去准备着。
玉笙发现左青玄居然在准备拜堂的特品,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他和谁拜堂?
这山上山下,只有四个女人。
玉娇,李皇后,服侍二人的两个侍女。
皇后年纪已长,而且是墨离点名要的人,不可能是皇后。
两个侍女长得太一般,又是侍女,身为左家少主的左青玄,不可能对她们看上眼。
难道是,和玉娇?
左青玄频繁出入玉娇的住处,一双眼看向玉娇时,神『色』莫名,而且第一天见到玉娇时,就想非礼了。
难不成,真的和玉娇?
这是强娶!
玉笙越想越觉得是左青玄对玉娇起了歹意,心中又气又急。
左家的咒术十分的厉害,玉娇离了这里是死,不离又受左青玄的欺负。
他该怎么办?
正发愁时,玉笙发现,侍候李皇后的那个叫紫藤的侍女,又往山上送补汤去了。
而且,托盘上,还放着不放『药』品。
据他对国师的暗中观察,国师提到李皇后时,不再是厌恶仇恨的神情,而是,满满的柔意。
他记得,玉衡提到长宁时,就是这种神情,说明,国师喜欢李皇后。
不然的话,国师去见李皇后,为何一去就是一二个时辰?
一大早的,还罚了侍候李皇后的侍女?
那脸都打肿了呢!
想到李皇后在此的地位与众不同,他装着寻着他的小白蛇,寻到了山顶。
此时的李皇后,刚刚睡醒。
她被墨离折腾了一晚,又加一个上午,这会儿正神情倦怠地坐在石屋的门口,晒着太阳。
紫藤小心地服侍在一侧,给她吹『药』碗里的滚热的『药』汁。
“我要见皇后娘娘。”玉笙轻功很好,不等紫藤反应,他就闪身到了李皇后的面前,“国师叫我送件东西给皇后娘娘,紫藤,你先退开。”
听到国师的名字,紫藤吓得脸『色』一白,“什么东西?”
玉笙冷笑,“国师说,要我单独给娘娘,不能给他人看到。你快退开。”
紫藤哪敢去找墨离对质询问?咬了咬唇,将『药』碗放在一侧的石桌上,退离开了。
但也不敢走得太远,只站在二十来步远的地方等候着。
玉笙将怀中的一个白瓷瓶子,递向李皇后,笑微微道,“娘娘。”
“我不想收他的东西,你拿走吧。”李皇后不接,淡淡说道。
“娘娘不接他的东西,但能不能看在我娘的份上,打开瓶子看看?”
李皇后看向玉笙,这孩子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心生诧异,便接了过来,打开瓶盖来看。
里头有张小纸条,几个字,正『露』在外面,“救玉娇。”
玉娇?
李皇后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站着的紫藤,小声问玉笙,“她怎么啦?”
玉笙低下头,低低说道,“国师『逼』她嫁左青玄。”
李皇后更吃惊了?『逼』玉娇嫁左青玄?
玉娇是楚誉的妻子,墨离,怎能这么做?
“我知道了,多谢你送的『药』,我吃了就了。”李皇后将瓶子对着口,让那纸条滑进口里,吞了下去。
小小的纸条吞进去,倒也不是难事,但还是让玉笙很感动。
“多谢娘娘。在下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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